回娘家,妈给我拿个榴莲,弟媳骂我:嫁出去的女儿没资格拿
发布时间:2025-09-01 22:48 浏览量:13
引子
我拎着那个金枕榴莲站在门口,手腕被勒出一道红印。
身后是老公陈阳无奈的眼神,他刚把车停好,正从后备箱里拎出给爸妈买的营养品。
门“吱呀”一声开了,我妈探出头来,看到我,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
“岚岚回来啦,快进来,外面热。”
我妈接过我手里的榴莲,掂了掂,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哎哟,这么大一个,得花不少钱吧?你这孩子,回家就回家,还买什么东西。”
我心里一暖,刚想说“妈你喜欢吃就行”,一个尖锐的声音就从客厅里传了出来。
“哟,大姑姐回来了,真是稀客啊。”
弟媳王丽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我妈手里的那个榴莲上,嘴角撇了撇。
我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有些尴尬地把榴莲往身后藏了藏。
“小丽,你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王丽根本不理我妈,径直走到我面前,下巴微微抬着。
“妈,你可不能什么东西都由着她拿。”
她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得我耳朵疼。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家的东西,可没她什么份儿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谁打了一闷棍。
我看着王丽那张刻薄的脸,又看看我妈为难的样子,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齐涌了上来。
那个沉甸甸的榴莲,此刻仿佛有千斤重,压得我喘不过气。
陈阳走进来,看到这阵势,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他把东西放在玄关,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
“妈,我们就是回来看看您。东西放这儿了,公司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
我妈急了,拉住我的胳膊,“岚岚,别走啊,饭都快做好了……”
我没说话,只是轻轻挣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走出那个熟悉的家门,夏天的热风扑面而来,我却觉得浑身冰冷。
我从来没想过,回一趟娘家,竟会因为一个榴莲,被人数落得如此不堪。
第1章 陈旧的伤疤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车里安静得只剩下空调的送风声。
陈阳腾出一只手,握住我冰凉的手。
“别往心里去,她就那样。”
我摇摇头,把脸转向窗外,看着飞速倒退的街景。
心里堵得慌,像塞了一团湿棉花。
我不是气王丽那几句话,我是气我妈的态度,还有我那个从头到尾都没露面的弟弟,林涛。
这个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陌生了?
我的思绪飘回了五年前,林涛要结婚,女方家要求必须在城里买套房。
那时候,爸妈把一辈子的积蓄都拿出来了,还差十万块的首付。
我妈半夜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哭得泣不成声。
“岚岚啊,妈没用,你弟弟的婚事怕是要黄了……”
我当时刚工作没几年,手里也没多少存款。
挂了电话,我一夜没睡。
第二天,我把准备和陈阳结婚买车的三万块钱,还有卡里所有的积蓄,凑了五万块,给我妈打了过去。
剩下的五万,是陈阳背着我,跟他爸妈借的。
他把钱给我的时候,只说了一句:“你家里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心里清楚,这钱,是陈阳顶着多大的压力才借来的。
后来,林涛和王丽顺利结了婚,住进了新房。
那十万块钱,他们家再也没提过。
我不是计较那笔钱,我只是觉得,人心不能这么凉薄。
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连拿一个榴莲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内心深处,一阵尖锐的刺痛感蔓延开来。我总以为亲情是无价的,是可以超越一切物质的。可现实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王丽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提醒我,我如今是个“外人”。
车子回到了我们自己的小区,一个安静又温馨的地方。
一进门,我就把自己摔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陈阳倒了杯温水递给我,坐在我身边。
“我知道你委屈。”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可你想想,为了一个不讲道理的人生气,值当吗?”
我看着他,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掉下来。
是啊,不值当。
可那是我的娘家,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我深吸一口气,把眼泪憋了回去。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陈-阳没再多说,只是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了一下,是家庭群里的消息。
我拿起来一看,是王丽发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那个我买回去的榴登,已经被切开了,金黄色的果肉饱满诱人。
配文是:“还是我儿子有口福,这么大的榴莲,吃得真香。”
照片的角落里,能看到我弟弟林涛的半张脸,他正笑着看儿子吃榴莲。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没有一个人问我到家了没有,没有一个人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什么不妥。
在他们眼里,我这个女儿,这个姐姐,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偶尔上门的稀客。
我默默地退出了家庭群,把手机扔到一边。
黑暗中,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原来,有些亲情,真的会随着你嫁人,而慢慢变质,变得面目全非。
我必须承认,那一刻,我的心像被挖走了一块。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比任何争吵都更伤人。我一直以为的避风港,原来早就悄悄地换了主人。
第2章 无声的电话
第二天一早,我被手机铃声吵醒。
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是林岚吗?我是你张婶啊。”
张婶是我妈的老邻居,跟我家关系一直不错。
“张婶,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有些意外。
电话那头,张婶的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神神秘秘的。
“岚岚啊,你昨天是不是回家了?跟你弟媳妇闹不愉快了?”
我的心一沉,看来昨天的事,已经传开了。
“没什么,一点小事。”我不想多说。
“还小事呢?”张婶的嗓门一下子高了起来,“我可都听见了!你那个弟媳妇,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你妈也是,老糊涂了,由着她这么欺负你。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后,你妈在屋里偷偷抹眼泪呢。”
听到“抹眼泪”三个字,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我知道我妈的性格,懦弱,怕事,总想着息事宁人。
她不是不疼我,她只是更怕儿子和儿媳妇不高兴。
“岚岚,你别跟你妈置气。她心里有你的。”张婶还在劝我。
我沉默了片刻,轻声说:“我知道了,张婶,谢谢您。”
挂了电话,我心里更乱了。
我妈的眼泪,像一根软鞭,抽在我的心上。
我能想象出她那个样子,坐在小板凳上,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偷偷擦眼睛。
她觉得委屈,但她不敢说。
这种无声的妥协,比争吵更让我感到无力。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妈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妈妈”两个字,迟迟没有接。
陈阳看出了我的犹豫。
“接吧,听听她怎么说。躲着不是办法。”
我划开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
“喂,妈。”
“岚岚啊……”我妈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像是刚哭过。
“吃饭了吗?”
“……吃了。”
电话两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等着她解释,等着她道歉,或者哪怕只是说一句“小丽她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
可我什么都没等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开口,声音小心翼翼的。
“岚岚,你……你别生你弟媳妇的气。她那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没什么坏心思的。”
我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
刀子嘴豆腐心?
这真是我听过的,最无力的辩解。
真正的豆腐心,是说不出那么伤人的话的。
“她也是为了这个家好,怕你弟弟压力大。你知道的,他们还要还房贷,还要养孩子……”
我打断了她的话。
“妈,我压力也大,我也要还房贷。我买个榴莲给您吃,就是想孝顺您一下,这有错吗?”
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没错没错,妈知道你孝顺……”她急忙说。
“可是家里……总要以你弟弟那边为重。你已经嫁出去了,有陈阳疼你。你弟弟不一样……”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
“妈,我还有事,先挂了。”
我没等她回话,就按断了电话。
原来在她心里,我已经成了那个“有陈阳疼”,所以就不需要娘家再多费心的人了。我的付出,我的委屈,在“以弟弟为重”这几个字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陈阳走过来,轻轻拍着我的背。
“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我靠在他肩膀上,第一次觉得,娘家,可能真的回不去了。
那个曾经充满温暖和欢笑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道冰冷的门,和门后那些让我感到陌生的亲人。
第3章 纱线的尊严
生活的烦恼,有时候需要用工作来稀释。
周一回到公司,我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我是一家大型纺织厂的质量总监,每天跟各种纱线、布料打交道。
这份工作很枯燥,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细心。
但对我来说,每一根纱线,每一匹布,都有它们自己的语言。
我能从纱线的捻度、布料的纹理中,看出它们的“脾气”。
这份专注,让我暂时忘记了家里的不愉快。
下午,车间主任老张急匆匆地跑进我的办公室。
“林总监,出事了!出口到德国的那批面料,客户说有色差问题,要全部退货!”
我心里一惊,立刻站了起来。
那批货价值上百万,如果真的被退回来,公司的损失就大了。
“样品拿来我看看。”我沉声说道。
老张把几块布样放在我的桌上,脸上全是汗。
“我们自己检测了好几遍,用仪器看,色差都在允许的范围内。可德国那边就是不认,说我们的品控有问题。”
我拿起布样,走到窗边,对着自然光仔细比对。
确实,肉眼几乎看不出差别。
但我知道,德国客户以严谨著称,他们不会无的放矢。
我拿起一块布样,用手指轻轻捻了捻。
那种熟悉的手感,让我眉头微皱。
“这批纱线的供应商是哪家?”我问。
老张愣了一下,“还是之前合作的宏发纺织啊,一直没出过问题。”
“把他们的供货批次记录拿给我。”
我在办公桌前坐下,戴上高倍放大镜,开始一根一根地分析纱线的纤维结构。
这就像一个侦探在寻找蛛丝马迹。
我的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工作中的难题,远比家庭里的情感纠葛要简单。这里有标准,有逻辑,有可以追溯的原因。不像人心,隔着肚皮,你永远猜不透。
同事们都说我有一双“火眼金睛”,再细微的瑕疵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这其实没什么诀窍,就是十年如一日的专注和积累。
就像我爸以前常说的,做人做事,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爸是个老木匠,一辈子都在跟木头打交道。
他常说,一块木头到了你手上,你就要尊重它,把它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这份匠心精神,深深地影响了我。
所以,我不能容忍我的产品有任何瑕疵。
这是我的职业尊严。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比对分析,我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
“老张,你看这里。”我指着放大镜下的纱线,“这批纱线在染色前的处理环节,碱的浓度比标准值微高了零点零一个百分点。”
“这个微小的差异,导致染料的附着力不均匀。在普通光线下看不出来,但在特定的工业光源下,就会呈现出我们仪器检测不到的细微色差。”
老张看得目瞪口呆。
“林总监,您这眼睛……也太神了吧!”
我摘下放大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神什么,都是经验罢了。”
我立刻起草了一份详细的技术报告,附上我的分析和解决方案。
然后,我拨通了德国客户的视频电话。
(切换至第三人称全知视角)
视频那头,是德国克劳斯公司的技术总管,赫尔曼先生。
他表情严肃,态度强硬,已经做好了谈判破裂的准备。
林岚出现在屏幕上,她没有先道歉,也没有辩解。
她只是平静地,用流利的英语,将自己的技术分析报告,清晰地呈现在对方面前。
她从纱线的前处理工艺讲到染料分子的附着原理,专业、严谨,逻辑清晰。
赫尔曼脸上的表情,从最开始的不耐烦,慢慢变成了惊讶,最后转为敬佩。
他没想到,一个中国的女性技术总监,对技术的理解竟然如此深刻。
当林岚讲完最后一个细节时,赫尔曼沉默了。
他站起身,对着屏幕,郑重地鞠了一躬。
“林女士,我为我们之前的草率判断,向您和您的公司道歉。”
“您是一位令人尊敬的专家。我们愿意继续这笔订单,并且希望未来能有更深入的技术合作。”
视频会议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老张和几个技术员看着林岚,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他们只看到了林岚在会议上的风光,却不知道,为了这份专业,她熬了多少个夜晚,看了多少本厚厚的专业书籍,又在枯燥的车间里,摸过了多少万米的纱线和布料。
(切换回第一人称视角)
挂掉视频,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充满了我的内心。
这份成就感,与家庭无关,与亲情无关。
它来自于我的专业,来自于我通过自己的努力,赢得的尊重。
原来,一个人的价值,并不仅仅体现在她为家庭付出了多少。
在自己的领域里闪闪发光,同样是一种无可替代的尊严。
那一刻,我因为一个榴莲而产生的委屈和憋闷,似乎被冲淡了不少。
我的世界,不应该只有那一扇冰冷的家门。
我还有我的事业,我的人生。
第4章 意外的求助
解决了工作上的大麻烦,我心情好了很多。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我和陈阳每天上班下班,周末一起去逛逛超市,看看电影。
我刻意不去想娘家的事,也不再看那个死气沉沉的家庭群。
我以为,只要我不去触碰,那道伤疤就不会再疼。
可有的时候,麻烦总是会主动找上你。
周三晚上,我刚洗完澡,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切又带着哭腔的声音。
“姐,是我,林涛。”
我愣住了,这是我弟弟的声音。
他怎么会用陌生号码打给我?
“出什么事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姐,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林涛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羞愧和无助。
“我……我的小饭馆,出了点事。”
林涛两年前用家里的积蓄,盘下了一个小饭馆。
因为手艺不错,人也勤快,生意一直还可以。
“出什么事了?要多少?”我追问道。
“前几天,店里来了个客人,吃完饭就说肚子疼,非说我们家的菜不干净,把我们给告了。”
“现在卫生部门勒令我们停业整顿,还要罚款五万块钱。”
林涛的声音越说越低。
“我跟王丽把手里的钱都凑了凑,还差三万。姐,我们实在没办法了……”
我沉默了。
五万块的罚款,对于一个小本经营的饭馆来说,确实是灭顶之災。
可我一想到王丽那张刻薄的脸,和她说的那些话,心里就堵得难受。
“王丽知道你给我打电话吗?”我冷冷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涛才小声说:“她不知道。她要是知道,肯定不让我打给你。”
“她拉不下那个脸。”
我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拉不下脸?
骂我“嫁出去的女儿没资格拿东西”的时候,她怎么就拉得下脸了?
现在需要用钱了,就想起我这个姐姐了?
“姐,我知道上次的事,是她不对。我替她给你道歉。”
林涛的声音里带着恳求。
“你就帮我这一次,行吗?不然,我们这个店就真的完了。”
我握着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我该怎么办?
帮,还是不帮?
理智告诉我,我不应该再当这个“冤大头”。他们的生活,他们的困难,应该由他们自己去承担。我没有义务一次又一次地为他们收拾烂摊子。
可情感上,那毕竟是我的亲弟弟。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绝望。
从小到大,他一直跟在我身后,像个小尾巴。
虽然他性格懦弱,没什么主见,但他本质不坏。
只是被王丽拿捏得死死的。
我内心天人交战,一边是无法释怀的委屈,一边是无法割舍的亲情。这种感觉,就像被两股力量撕扯着,痛苦不堪。
陈阳洗完澡出来,看到我脸色不对,关切地问:“怎么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陈阳听完,沉默了一会儿。
“钱,我们可以借。”
我惊讶地看着他。
“但是,”他话锋一转,“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借给他们。”
“这次,我们得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
我看着陈阳,他的眼神冷静而坚定。
我知道,他不是在计较那三万块钱。
他是在为我着想,为我以后在那个家里,能挺直腰杆。
“你想怎么做?”我问他。
陈阳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我听完,点了点头。
也许,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既能帮到弟弟,也能让我自己,出一口憋了很久的恶气。
第5章 带条件的援手
第二天是周四,我特意请了半天假。
我给林涛回了电话,告诉他,下午三点,我在他饭馆门口等他,当面谈。
我没说借,也没说不借。
林涛在电话里千恩万谢。
下午两点五十,我和陈阳准时到了林涛的“涛涛家常菜馆”。
饭馆大门上贴着“停业整顿”的封条,看起来格外萧条。
林涛和王丽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看到我,林涛的脸上露出了希望的光芒。
王丽的表情却很复杂,有尴尬,有不甘,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急切。
她显然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姐,姐夫,你们来了。”林涛赶紧迎上来。
王丽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没理会他们,径直走到饭馆门口,看了看那张封条。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
林涛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那个客人是职业碰瓷的,专门敲诈勒索小饭馆。
但因为他们店里的监控坏了,拿不出证据,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报警了吗?”陈阳问。
“报了,没用。人家一口咬定就是吃了我们的菜才拉肚子的。”林涛一脸颓丧。
我点点头,心里有了数。
“三万块钱,我可以借给你。”我开口说道。
林涛和王丽的眼睛同时一亮。
“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我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他们头上。
王丽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抱着胳膊,撇着嘴,一副“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的表情。
“第一,”我看着林涛,一字一句地说,“这三万块钱,算我借给你的,不是给你的。你要给我写一张借条,一年之内还清。我不收你利息,但如果到期不还,我就走法律程序。”
林涛的脸白了白,但还是点了点头。
“应该的,应该的。”
“第二,”我的目光转向王丽,她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
“从今天起,你们必须当着爸妈的面,为上次榴莲的事情,向我正式道歉。”
“并且保证,以后我回娘家,你们要客客气气的。我,林岚,永远是这个家的女儿,不是什么外人。”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空气瞬间凝固了。
王丽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她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对她来说,道歉,比要她的命还难。
“你……你这是趁火打劫!”她尖叫起来。
“我就是趁火打劫,怎么样?”我冷笑一声,毫不退让。
“你当初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没资格拿家里的东西时,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我告诉你王丽,钱,我可以不借。你弟弟的饭馆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
“但这个道歉,你今天必须给!”
我从来没有用这么强硬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王丽被我的气势镇住了,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涛急得满头大汗,他拉了拉王丽的衣袖。
“小丽,你就跟姐道个歉吧,算我求你了……”
王丽一把甩开他的手,眼睛通红。
“凭什么!我说的有错吗?她嫁出去了,本来就是外人!凭什么还回来跟我们争家产!”
“争家产?”我气笑了,“我争你什么了?一个榴莲吗?”
“我告诉你,当年你们买房的首付,那十万块钱,有五万是我的,另外五万是我老公陈阳跟他爸妈借的!这些年,我跟你们要过一分钱吗?”
这番话像一颗炸弹,把林涛和王丽都炸懵了。
他们一直以为那十万块钱,是我爸妈想办法凑的。
林涛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王丽的脸色,从涨红变成了惨白。
她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夏日的蝉鸣在不知疲倦地叫着。我知道,这些话说出来,就像揭开了一道陈旧的伤疤,很疼,但必须这么做。否则,这伤口永远不会愈合,只会反复发炎、溃烂。
第6章 迟来的真相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
“岚岚,小涛……”
我回头一看,是我爸妈。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站在不远处,一脸震惊地看着我们。
我妈的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听到了我刚才说的话。
我爸的脸色铁青,他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他年轻时做木工伤了腿,年纪大了,走路就不太利索。
他走到我们面前,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王丽。
“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我爸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丽吓得一哆嗦,往林涛身后缩了缩。
“爸,我……”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林涛的脸上。
不是王丽,是我爸打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涛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你老婆这么欺负你姐,你就在旁边看着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林涛捂着脸,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我爸又转向王丽,拐杖在地上“咚咚”地敲着。
“还有你!我们林家是缺了你的吃,还是少了你的穿?我女儿回自己家,拿个榴莲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你不就是怕我们老两口以后把房子和存款都留给岚岚吗?”
王丽的脸,白得像一张纸。
(切换至第三人称全知视角)
林老汉看着眼前的一幕,心痛如绞。
他一辈子老实本分,最看重的就是家庭和睦,儿女情深。
可没想到,家里竟然会闹到这个地步。
他知道女儿受了委屈。
那天林岚走后,老伴就跟他哭了一场。
他也气,气儿媳妇的尖酸刻薄,更气儿子的懦弱无能。
但他又能怎么办呢?手心手背都是肉。
直到今天,他亲耳听到儿媳妇说出“争家产”三个字,他才明白,问题的根源在哪里。
这个家,从根子上就出了问题。
再不整治,就要散了。
他看着王丽,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我跟你妈这套老房子,以后就是岚岚的。谁也别想打它的主意!”
“我们老两口,不需要你们养。我们有退休金,够花了。”
“岚岚当年为这个家付出的,比你们任何人都多!她有资格拿这个家里的任何东西!”
这番话,像一道惊雷,劈在了王丽和林涛的头顶。
王丽彻底傻了。
她之所以敢这么对林岚,就是仗着自己是林家的媳妇,给林家生了孙子。她以为,这家里的一切,早晚都是她的。
她万万没想到,公公会这么“偏心”。
林涛也懵了,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林母在一旁拉着老伴的胳膊,不停地抹眼泪。
“老头子,你少说两句吧……”
“我说的都是实话!”林老汉吼道,“再不管管,这个家就要被她搅黄了!”
王丽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
“我没法活了啊!我辛辛苦苦为这个家生儿育女,到头来,里外不是人啊!你们一家人都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外人……”
她的哭声尖利而刺耳,引得路过的邻居都纷纷侧目。
(切换回第一人称视角)
我看着坐在地上撒泼的王丽,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累了。
这场闹剧,是时候该结束了。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林涛。
“这里面是三万块钱,密码是你生日。借条,我也不要了。”
“以后,你们家的事,不要再来找我。”
我拉起陈阳的手,“我们走。”
我爸急了,想上来拉我。
“岚岚!”
我没有回头。
我怕一回头,看到他苍老的脸,我就会心软。
走出那条熟悉的街道,我才发现,我的眼泪,早已经流了满面。
原来,斩断亲情的羁绊,是这么的疼。
但长痛,不如短痛。
也许,保持距离,才是对我们所有人最好的选择。
第7章 纱线的温度
回家的路上,我一言不发。
陈阳也没有打扰我,只是把车里的音乐调得更轻柔了一些。
我知道,我爸刚才说的是气话。
他只是想为我出头,想压一压王丽的气焰。
那套老房子,他最后还是会留给弟弟的。
我也不在乎那套房子。
我在乎的,是那份被承认,被尊重的感觉。
可是,这份尊重,来得太迟了,也太沉重了。
它需要用一场如此难堪的争吵,和我爸的雷霆之怒来换取。
这让我觉得很悲哀。
接下来的几天,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德国客户那边对我们的技术方案非常满意,追加了一笔更大的订单。
老板一高兴,给我发了一笔丰厚的奖金。
我用这笔奖金,给自己和陈阳报了一个去云南的旅行团。
我想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城市,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好好喘口气。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我接到了我爸的电话。
“岚岚,明天……有空回家吃个饭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我沉默了。
“你妈……她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
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我爸局促不安的样子。
他一辈子都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让他低声下气地来求我,比打他一顿还难受。
我的心,又软了。
“爸,我明天要去出差,要去一个星期。”我撒了个谎。
“哦……那,那等你回来再说吧。”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
挂了电话,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陈阳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
“还在想家里的事?”
我点点头。
“你说,我是不是很绝情?”
陈阳把我的身子转过来,让我看着他的眼睛。
“你不是绝情,你只是在保护自己。”
“家人之间,也需要有边界感。一味的退让和付出,换不来尊重,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
“你这次做得对。让他们都冷静一下,好好想想,这个家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
我靠在他的怀里,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是啊,我需要冷静,他们也需要。
云南的风景很美,天很蓝,云很白。
我和陈阳抛开了一切烦恼,尽情地享受着二人世界。
我们去了大理古城,逛了丽江束河,在洱海边骑行。
我的心情,也像被那里的阳光洗过一样,变得明朗起来。
旅行的最后一天,我们逛到了一个当地的扎染作坊。
作坊里,一位白族的老奶奶正在教游客们做扎染。
我看着那些洁白的棉布,在老人布满皱纹的手中,经过捆扎、浸染、漂洗,最后变成了一幅幅独一无二的美丽图案。
那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我的车间。
那些纱线,那些布料,它们本身是没有温度的。
是人的双手,人的情感,赋予了它们新的生命和意义。
就像家人一样。
血缘关系,就像是那些未经染色的纱线,把我们联系在一起。
但要让这份关系变得温暖而美丽,需要我们每个人用心地去经营,去“浸染”。
如果染料的配比错了,或者捆扎的方式不对,最后出来的,可能就是一团乱七-八糟的颜色。
我和我的娘家,或许就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我买了一块老奶奶亲手染的桌布,蓝白相间,图案像天上的云朵。
我想把它带回去,送给我妈。
不为别的,只为告诉她,无论我们之间有过多少不愉快,她永远是我的妈妈。
这份血缘,就像这块布的底色,永远不会改变。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打开手机,发现有几个我妈打来的未接来电,还有一条林涛发来的短信。
短信很长。
他先是为之前的事情道了歉,然后告诉我,饭馆的罚款已经交了,他把我和陈阳之前给他买房的那十万块钱,也一并还给了我爸妈。
他说,他要靠自己的能力,把这个家撑起来,不再依赖父母,也不再啃姐姐。
短信的最后,他说:“姐,对不起。等你回来,我们全家,给你补过一个生日。”
我看着那条短信,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这一次,不是委屈的泪水,也不是心寒的泪水。
而是一种,释然。
我转头看向陈阳,他正微笑着看着我。
“你看,事情总会慢慢变好的。”
我点点头,擦干眼泪。
是啊,生活就像一块待染的白布,未来会呈现出什么样的图案,谁也说不准。
但我知道,只要心里还有爱,有希望,那块布,就一定不会是灰色的。
我拿出那块蓝白相间的扎染桌布,铺在餐桌上。
灯光下,它显得那么宁静,那么美好。
明天,我要回家。
不是作为客人,而是作为女儿。
带着我的礼物,也带着我重新找回的,对家的理解和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