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动长轨》报告文学系列之十一 无题四题——回望2013的点滴记忆

《脉动长轨》报告文学系列之十一

无题四题

——回望2013的点滴记忆

一、太阳岛日记

某日，星期三，9时许，雨

哼着小曲，走着弹步；沐浴暴雨，嗅识花香，来到耳熟能详的太阳岛上。美湖美树美景美画，居然让我无从下笔。

关公面前不舞大刀，鲁班门下不弄斧头；秦桧以后莫称姓秦，美文面前就得服气。服气以后，我顾左右而言它——

明媚的夏日里天空多么晴朗

美丽的太阳岛多么令人神往

带着垂钓的鱼杆

带着露营的篷帐

我们来到了太阳岛上

……

是的，王立平词典、郑绪岚演唱的《太阳岛上》写绝了，唱绝了。在那个文化沙漠时代，他们两个横空出世，巧打时间差，写出了人们对美的渴望，想不红都困难。

某日，星期三，11时许，还是雨

太阳岛上无太阳，暴雨如注涨池塘。

如画美境叫流连，哪管哥喝落鸡汤？

太阳岛地处哈尔滨松花江北岸，与繁华的哈尔滨老市区隔水相望，是全国著名的旅游避暑胜地。2007年5月8日，太阳岛景区经国家旅游局正式批准为国家5A级旅游景区。太阳岛风景区面积38平方公里，外围保护地带规划控制面积为88平方公里，属江漫滩湿地草原型风景区。

5A级太阳岛，30多年前的竞相传唱，肯定不会浪得虚名。

王立平，作曲家、摄影家，享受政府特殊津贴，中国电影乐团艺术指导。他曾经说过，他谱写《太阳岛上》《浪花里飞出欢乐的歌》两首歌时，并没有来过太阳岛，所有创作的灵感都来自于一种美好的想像，现在看到太阳岛经过整治后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十分高兴地说：“我的两首歌就是我的两个孩子，能在这么美的地方‘扎根’、‘生活’，我放心了。”王立平接受记者采访时说道。

太阳岛，漂亮，不信你就去看看。

我可没有给它打广告的半点意思，别个王立平被聘为哈尔滨的荣誉市民，在哈尔滨好吃好喝好住不花一分钱钱，走的时候还可以捎带上纪念品什么的。可我，却和哈尔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说得俗杂杂的——没办法，文化不及格，P话得一百，素质工程还有待建设。

某日，星期三，12时许，仍然雨

大雨，大雨，滂沱大雨，但丝毫没有影响兴致，反而觉得更爽。

“大雨好，大雨方显太阳本色。”我变态般地想。

乘观光小火车，一路看湖光树色，一路听欢声笑语，突然，一只松鼠跳将过来，将我们带到了松鼠岛。

多可爱的小松鼠啊，对人无所求，给人的却是极好的东西——快乐。大家围着它，逗着，笑着，快乐着，幸福着。耳边，郑绪岚的《太阳岛上》好亲切。

《太阳岛上》让郑绪岚一炮走红，她说，《太阳岛上》是她生命中的第一首歌，这以后，她唱响了《牧羊曲》《大海啊，故乡》《飞吧，鸽子》《妈妈留给我一首歌》等一系列歌曲，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的歌曲让人久听不厌，也曾经陪伴着我们这代人走过了青春年少。

她，也是哈尔滨的荣誉市民，安逸。

突然想起王洛宾，那个写《达坂城的姑娘》的人。才华横溢的王洛宾，有人造谣说女人是他创作的源泉，还绘声绘色地说闯入他一生主要有四个女人——最初的恋人罗珊是一位美丽的外国学生，虽是甜甜蜜蜜，但一经风雨就时聚时散，最终没能结合；第二位便是他在朝圣时认识了三天的卓玛姑娘，那个17岁如花一般的少女含羞轻轻地抽了他一下，王洛宾便为她写下了那首著名的歌曲——《在那遥远的地方》，但王洛宾与她也仅仅只认识了短短的3天而已；第三位是王洛宾的正式妻子，比他小16岁的黄静，但结婚后6年就与世长辞了；第四位是台湾著名作家三毛。可三毛的性格有些执着和癫狂，他们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三毛突然离去，当时在社会上曾经引起一场轰动，一阵猜测。

突然我又想到了《请到天涯海角来》，这首由郑南作词、沈小岑演唱、徐东蔚作曲的歌也把三亚唱了个天翻地覆。《请到天涯海角来》1985年获全国最受欢迎十五首歌曲奖，成为海南岛长唱不衰的“岛歌”，是一首具有全国影响力的原创通俗歌曲，两次走进春晚，二十多年一直传唱大江南边以及北边；为了感谢郑南的这首好歌，三亚特意授予他“三亚市永久声誉市民”。

厉害，安逸，爽歪歪！好久我也给哪个市写首歌，也去搞个荣誉市民什么的。

我梦着，还是在白天。

二、镇远不远

友人者三，相约镇远。镇远古镇，位于黔东南，穿越历史2000年。

金秋阳光稀罕，撒落满地金黄，灿灿然；经过天南海北的胡聊乱侃，下午一时许，从山城出发、历经14余小时、近800公里以后，火车送我到镇远。

出得火车站，不过三公里，奇异古镇入眼。心里想，眼睛看，顿觉爽歪歪。

汽车碾压古镇青砖，悄无声息；眼睛不停往窗外流连，左顾右盼；小桥飞渡，流水潺潺；杨柳依依，游客相伴，袋烟功夫便来到乔家客栈。

顾不得放置行李，屁颠屁颠，直奔观景阳台。哇噻，那个美景呀，醉了我心田。

游走镇远，一眼望不尽的民居江岸，一风吹不去的杨柳青山，一天逛不完的深城浅巷，一舟泛不够的鱼水之欢。古镇镇远，其实不远，就在心间。

畅游七孔祝圣桥，半晌贪欢。青石坚硬，飞翘屋檐；游客如织，凭依栏杆；漂亮姑娘身着苗族服装照相，壮实小伙扮萌相伴；清澈见底的湖水荡漾着清波，钓鱼老者敞开了笑颜，欢快的笑声，醉了舞阳河畔。

平眼望，古色古香的徽派民居后院，大红灯笼三五成串，扑克几桌，麻将几副，风味小吃数碟，竹筒米酒数杯，游船泊河岸，游客唱青山。

不时，火车破空而来，轰然之音，似梦似幻——是城市，还是乡村？是古镇，还是田园？唤醒我遥远城市之梦的，究竟是何种信念？

记者证免费三十铜板，畅爬石屏山。舞阳河谷，青龙洞建筑群之间，雾气升腾，藕断丝连。临绿水，爬青山，一步一美景，十步十连台，背靠峭壁悬崖，观：道、儒、佛三种宗教的寺庙同在；森荫蔽日，忍不住纵情呐喊，我的声音，回荡在青山绿水之间。相机不停地发出咔咔之声，清晰地记录着美丽的画面……

夜幕降临，安静了镇远；柔美的灯光点点，将古镇装扮；那份安详，那份悠闲；那份闲适，那份自在，好一派牧歌田园。

镇远很远，一座城市，走过了两千年，历史在这里沉淀，繁华、萧条，沉寂、喧闹，停泊了如今宁静的港湾？！

镇远不远，温馨的感觉，柔美的容颜，分明就在身边。

附：镇远古镇简介

历史文化名城镇远位于贵州东部，沅水直流舞水畔，城中有青龙洞、和平村、周达文故居、天后宫、四宫殿、府城垣、卫城垣、吴王洞和大片的古民居院落、古巷道、古码头和民族民俗文化组成一幅幅色彩斑斓的多元文化图。舞水呈“S”形从中穿过这座近7平方公里的古城，北岸为府城，南岸卫城。公元前202年汉高祖在此设无县后，历代王朝先后在这里设置县、州、府、道。从元代至1949年的7百多年间这里一直为州府所在地，历代许多名人如：王阳明、张三丰、林则徐、邹一桂、何昭基、李烈军、冯玉祥等游历镇远留下墨迹、诗篇，吴敬梓在《儒林外史》盛赞镇雹灾歌舞地。

城东隅中河山麓的青龙洞为古代东南亚晋京使臣拜佛传教和僧人道家去游憩息之处，是极有特色的贴崖建筑园林、精雅别致，宛如一座依山傍水的大型浮雕，其间佛、懦、道家共处，形成厅特宗教文化现象。

舞阳河发源于贵州省瓮安县谷才村。穿山越谷流经黔东南州黄平、施秉、镇远、岑巩和铜仁地区玉屏县出湖南新晃、黔阳等地汇入洞庭湖。全长400多公里，其中下游蜿蜒贯穿整个镇远古城。

国家级风景名胜区舞阳河，由龙王峡、诸葛峡、西峡组成，有小三峡之美称。舞阳河三峡是该景区的精华，主水道长35千米，以峡奇、峰险、水绿为主要特点。云台山位于舞阳河上游，地形起伏明显，峰峦重叠，组成千山万壑的岩溶奇观，其间还有不少庙宇遗址和摩崖石刻。铁溪为舞阳河支流,两岸原生植被丰富，奇峰异石耸立与河谷之中。1988年即被列入国家级风景名胜区的舞阳河风景区，除干流峡谷外，还有诸条风光特别优美的支流峡谷，有梯级跌泉瀑布的高枯溪；有九寨沟式钙华景观的小塘河；有著名风景区云台山的杉木河等。与历史文化名城镇远相距不远的铁溪，山水特别清幽，早在500年前的明代中叶就成了旅游区。

祝圣桥为七孔青石拱桥。桥中央有一个三层三檐八角攒尖顶楼阁建筑，被称为“状元楼”、“魁星阁”。据说此楼建成十年后，贵州果然破天荒地出了两个状元。

青龙洞：镇远既能接纳八方的客商，也自然能包容不同的教派与文化。各方文化在小城的交汇，就打造出了融佛教经殿、道教庙堂、儒家书院为一体、大名鼎鼎的青龙洞。青龙洞是我国古建筑洞窟群落中距离城市最近、同时又保持了山水园林本色的一处古建筑群。建在悬崖陡壁之上，与甘肃麦积山、山西悬空寺并称中国古代三大“空中古建筑”，还有“贵州古建博物馆”之称。青龙洞始建于明代，建造在镇远城东中和山上的悬崖地带，南与卫城相接、西与府城隔河相望。整个古建筑群由祝圣桥、中元禅院、紫阳洞、青龙洞、万寿宫、香炉岩等6个古建筑群、35个单体建筑组成。中原的建筑形制与苗村侗寨的吊脚楼干栏式建筑在这里巧妙结合在一起，并且与周围的石崖、古木、青藤相互映衬，显得错落有致、层次分明，整个建筑群美不胜收。至于具体的建筑工艺，完全可以令人拍岸叫绝。

府卫城遗址：贵州素有“安顺的牌坊，镇宁的城墙”一说。实际上，镇远的明代古城墙与镇宁古城墙毫不逊色。府城、卫城都建于明代，并且都是顺山势而建。府城屹立于石屏山绝顶处，全长1.5公里；卫城南跨五老山，北临舞阳河，全长3公里，舞阳河则成为府、卫双城的天然护城河，镇远古城更因此显得气魄不凡。即便在今天，当地人仍然习惯将城内舞阳河北称之为“府城”，将舞阳河南称之为“卫城”。河北岸的府城遗址显得比较残破，却是地道的古迹；河南岸的卫城遗址显得比较规整、气派，是后来修复的。

香炉岩是青龙洞石崖前、舞阳河畔一块突起的巨石，上宽下窄、上大下下，形似香炉，故而得名。早年名将李烈均驻守镇远时，曾经常在这里垂钓。

万寿宫在紫阳洞下方，又称江西会馆，是镇远八大会馆之一。包括牌楼、石库大门、前院戏楼等。其中有两块砖雕值得一提。在宫门牌坊上“水德灵长”横额两侧有两块砖雕，将近万平方米的青龙洞、中元洞、紫阳洞、万寿宫四组古建筑群，微缩雕刻在130×450厘米的砖面上。

紫阳洞又称“紫阳书院”。为纪念宋代理学大师朱熹（号紫阳先生）而建，以此传播儒学。紫阳洞是青龙洞古建筑群中最具代表性的一组建筑。它们完全没有地基，而是依靠在山石上、以支木架梁作为基础而建造。

中元禅院：传说其中的中元洞曾是道教祖师张三丰的修炼之处，假如确有其事，那么这里许多的特别之处也许就不足为奇：山门由两块巨石斜搭形成；前院的古树“月月桂”，至今尚未有专家能确定种属，非常稀有；望星楼、独柱亭都使用了十分巧妙的建筑手法：望星楼没有一尺平地做基址，而是建在锥形崖体上，独柱亭的基础只是一根木柱。

天后宫依山而建、面朝舞阳河的天后宫是一处耐人寻味的景点。特别之处就在于它远离大海、地处内陆，却祭祀海神，而且将闽南建筑风格与苗、侗吊角楼建筑风格结合在一起。天后为海神，是中国沿海省份信仰的神灵。由于舞阳河在历史上曾是楚、黔、滇一带的水上要道，有很多来自福建的商人在镇远居住，他们在远离大海的高原内陆上修建了这座天后宫，也称“福建会馆”，是镇远历史上“八大会馆”之一。

四官殿里供奉着镇远的镇城之神：分别是战国时期四位声名显赫的战将——白起、王翦、廉颇、李牧。原本敌对的秦、赵两国名将被供奉在一起，看上去不无滑稽，但在作为军事要冲的镇远，黔地民众敬佩名将、崇尚武功的心态也可见一斑。整个宫殿用苗族吊脚楼建筑模式修建，以适应建殿的险要地势。

和平村是国民党政府军政部第二日军俘虏收容所，设在镇远卫城十字街东侧五云山下，原镇远总兵署中营衙门。前有巷道北通卫城上北门，面临濞阳河，后依五云山，有卫城南门通金堡苗乡，力圆面积50000平方米。至今，仍保留着当年“和平村”半圆拱形大门和高高的围墙，并恢复了当年的“新生班”、“研究班”、“训练班”、“哑子室”、“职员室”，供游客参观。和平村先后关押日军俘虏约六七百人。由于中国共产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和优待敌军俘虏政策的影响和感化，以及重庆的“在华日本人民反战同盟西南总部”负责人、反战作家鹿地亘、池田幸子夫妇的积极组织，镇远收容所一部分有觉悟的日军俘虏志愿成立了“在华日本人民反战同盟和平村工作队”。他们的宗旨是：反对侵略战争，打倒日本法西斯政权，建设民主日本，成立人民政府。他们在日本军队中积极进行反战宣传，对瓦解日军起了一定作用。当时在延安、华北、华中等地共建有20多个在华日本人民反战同盟支部。

镇远博物馆的陈列围绕镇远的“历史文化名城”为主题，内容有小镇的发展、民族风情、民族节日、民居撷萃等。博物馆本身的建筑也非常的有价值：原为邹姓家族祠堂，房子建造的很有特色，三面围墙是高高的封火墙，临街的“大门”建成石牌坊模样。内部布局为两进天井的四合院，分前殿、后殿及两侧厢房。祠内现存的石雕、木雕均为上乘雕刻精品。

三、边城边边赏《边城》

癸巳孟秋九日，怀揣《边城》，欲尝三十年宿愿。巴渝秀山往东，不到三十公里，一路高速，袋烟功夫便到。骄阳明丽，古渡依然；秀山秀水，翠翠何在？汩汩溪流，昼夜不息；挺拔吊脚楼，苍茫独钓翁；群山昂首，松竹扬波……秀美边城果然名不虚传！

“由四川过湖南去，靠东有一条官路。这官路将近湘西边境到了一个地方名为‘茶峒’的小山城时，有一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人家只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

历历在目，如在眼前浮现，那是1985年的9月，怀揣大学中文系录取通知书，坐在宽敞的图书馆，津津有味地读着《边城》，神往着这片神奇的土地。多次与之失之交臂后的今天，边城，我来啦！

“边城——沈从文”，古渡绝壁，红色大字惊心动魄。冲着从文大师，我激情澎湃，再品《边城》。

沈从文(1902——1988）原名沈岳焕，苗族湖南凤凰县人，14岁时，他投身行伍，浪迹湘川黔边境地区，1924年开始文学创作，抗战爆发后到西南联大任教，1946年回到北京大学任教，建国后在中国历史博物馆和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工作，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服饰的研究，1988年病逝于北京。沈从文一生共出版了《石子船》《从文子集》等30多种短集小说集和《边城》《长河》等６部中、长篇小说。写于1934年的中篇小说《边城》，便是一部充溢着浓浓湘西乡土味、乡土情的佳作。作者以清丽的笔触，描写了撑渡船的老人与他的孙女翠翠相依为命的纯朴生活，以及翠翠与船总的两个儿子的爱情悲剧。

溪水奔流，已非昔日；渡船虽旧，物是人非。艄公真乃翠翠后人？我欲尝试亲自拉渡，他却不允：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尝边城，品《边城》，想翠翠。

《边城》以撑渡老人的外孙女翠翠与船总的两个儿子天保、傩送的爱情为线索，写初恋之纯，写人性之真，写大爱之美，写爱情之悲……表达了对田园牧歌式生活的向往和追求。这种宁静的生活若和当时动荡的社会相对比，简直就是一块脱离滚滚尘寰的“世外桃源”。在这块世外桃源中生活的人们充满了原始的、内在的、本质的“爱”。正因为这“爱”才使得川湘交界的湘西小城、酉水岸边茶峒里的“几个愚夫俗子，被一件普通人事牵连在一处时，各人应得的一份哀乐，为人类‘爱’字作一度恰如其分的说明”。《边城》正是通过抒写青年男女之间的纯纯情爱、祖孙之间的真挚亲爱、邻里之间的善良互爱来表现人性之美的。作者想要通过翠翠、傩送的爱情悲剧，去淡化现实的黑暗与痛苦，去讴歌一种古朴的象征着“爱”与“美”的人性与生活方式。翠翠与傩送这对互相深爱着对方的年轻人既没有海誓山盟、卿卿我我，也没有离经叛道的惊世骇俗之举，更没有充满铜臭味的金钱和权势交易，有的只是原始乡村孕育下的自然的男女之情，这种情感像阳光下的花朵一样，清新而健康。作者不仅对两个年轻人对待“爱”的方式给予热切的赞扬，而且也热情地讴歌了他们所体现出的湘西人民行为的高尚和灵魂的美。

翠翠，湘西山水孕育出来的一个精灵，“她在风日里成长着，皮肤黑黑的，触目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如水晶，自然抚养着她，教育着她。”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从不想残忍的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边城的风日、山水，使她出落成一个眉清目秀、聪慧温柔，且带几分矜持、几分娇气的少女。她是美的精灵与化身。傩送远走他乡，爷爷溘然长世，她痛苦悲伤但并没有倒下，她谢绝船总让她住进他家的好意，她像爷爷那样守着摆渡的岗位，苦恋着并等待傩送归来，充分表现她性格坚强的一面，展现着柔中有刚的美，她怀着希望与自己坎坷命运作持久的抗争。

老船夫忠厚老实，重义轻利，一副古道热肠。几十年如一日地守着渡船，不计报酬，不贪图便宜，“从不思索自己职务对于本人的意义”，只是以给人方便为乐。真诚的老船夫同时获得了人们对他的关爱。卖肉的不肯收他的肉钱，水手们送红枣给他，小商贩们送粽子给他。这种超越阶级关系、金钱关系的乡邻之情在现实生活中是很少见的，但沈从文却通过这种感情揭示了人物身上所蕴含的美好的人性。船总顺顺尽管有财却不吝财，他为人明事明理，正直和平，老船夫死后，不计前嫌，依然一片盛情邀请那分明与他的两个儿子不幸遭遇有密切干系的孤女翠翠到家里安住。他的两个儿子天保和傩送在这种良好的家庭氛围中，都“结实如老虎，却又和气亲人，不骄惰，不浮华，不倚势凌人”。傩送为了纯真的爱情，宁愿放弃一座碾房的陪嫁而选择渡船，天保则宁愿牺牲自己的幸福，希望成全弟弟的爱情。他们都胸怀宽广，光明磊落。

边城美，美《边城》，《边城》寄寓着沈从文“美”与“爱”的美学理想，是他的作品中最能表现人性美的一部。小说以翠翠的爱情悲剧作为线索，淋漓尽致地表现了湘西地方的风情美和人性美。沈从文以如椽巨笔，为我们绘就了一幅如诗如画、如梦如烟、田园牧歌式的美丽的湘西世界。沈从文在后来曾经表白：“我要表现的本是一种‘人生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小说以牧歌式的情调描绘出田园诗般的边城世界。这里的人民保持着淳朴自然、真挚善良的人性美和人情美。他们诚实勇敢、乐善好施、热情豪爽、轻利重义、守信自约，“凡事只求个心安理得”，就连吊脚楼妓女的性情也浸染着边民的淳厚，俨然是一个安静的平和的桃源仙境。这里的人民，诗意地生活，诗意地栖居。这是抒情诗，也是风俗画。关于《边城》的主旨，用沈从文自己的话说就是，“我要表现的本是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

边城美，美《边城》，《边城》对人物性格的塑造，显然受到中国传统艺术写意传神笔法较深的熏陶，它的人物更具东方式的恬静的美，如翠翠是湘西山川灵气化育而成的自然之女，天真、纯洁、活泼，柔情似水，翠翠在风吹日晒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平时在渡船上遇陌生人对她有所注意时，便把光光的眼睛瞅着那陌生人，作成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但明白了人无心机后，就又从从容容的在水边玩耍了。

边城美，美《边城》，《边城》以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的优美笔触，表现自然、民风和人性的美，提供了富于诗情画意的乡村风俗画幅，充满牧歌情调和地方色彩，形成别具一格的抒情乡土小说。沈从文在文中写道“‘茶峒’的溪流如弓背，山路如弓弦，凭水依山筑城，近山的一面，城墙如一条长蛇，临水一面则在城外河边留出余地设码头，湾泊小小篷船。船下行时运桐油青盐，染色的棓子。上行则运棉花棉纱以及布匹杂货同海味。贯串各个码头有一条河街，人家房子多一半着陆，一半在水，因为余地有限，那些房子莫不设有吊脚楼。”这些都是湘西世界之美，仅用纯粹不加修饰的行字，就把观众带进那样一个至纯至善的生活环境当中。随着作者的笔锋一路走下去，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朴实无华的当地建筑，还有“茶峒”悠然自得的生活形式，好比文中所说的，“在春水涨进街头后河街上的人家，便会用长长的梯子，各搭在屋檐口和城墙上，人人皆骂着嚷着，带了包袱、铺盖、米缸，从梯子上进城里去，水退时方又从城门口出城。”生活在这样一个艰难环境中的人们才是最贴近自然，反朴归真，“茶峒”中的人会共患难，相互扶持一起度过最困难的时候。

边城美，美《边城》，《边城》是一篇小说，但更像一首二十一个断章组成的长诗。整部小说散发着浓郁的诗意，给人一种非常纯粹的阅读体验，以至于刘西渭誉之为：“一部idyllic（田园诗的，牧歌的）杰作”，“一颗千古不磨的珠玉”（《咀华集》）。美学家朱光潜评价道：“它表现受过长期压迫而又富于幻想和敏感的少数民族心坎那一股沉郁隐痛”，“唱出了少数民族的心声”。《边城》是一曲描写湘西人们人性美的“牧歌”，一部美丽得如此朴素，悲剧得如此优美的人性“牧歌”。《边城》是沈从文“思乡情结”养育出来的一颗明珠。

边城，一座纯美的小镇；《边城》，一部唯美的诗篇！

四、我在囧夜

——我与三条狗不得不说的故事

昨天，也就是8月11日17时许，我从内昆线盐津车站采访抢险点滴归来，回到驻地——云南省大关县天星镇一个叫十佳客楼的旅馆。

太阳毒，气温高，衣服干了湿、湿了干，迫不及待地小跑进301室，打开电扇，不动，亲切地拍拍它的头，电扇便温柔地吐出热风，时断时续地转动起来；扔掉T恤长裤，只剩裤衩；一掌劈开西瓜，狼吞虎咽般，畅快无比；打开笔记本电脑，刚刚写下《中转温情——内江车务段盐津车站抢险见闻》这个题目，手机响起——

“王书记重要指示：全面反应中铁八局、十一局、十二局、十六局、二十二局的抢险事迹，由你完成。”

“灾情就是命令，采访更是命令，没得话说。”顾不上汗流浃背，胡乱穿上湿润的T恤长裤，挎起照相机、背包，与同仁一道上山。驻地与抢险现场刚好10公里，指挥部设在抢险现场旁边的天星镇青岗小学，10来分钟便到。

指挥部正在召开碰头会，采访对象们正在聚精会神地开会，我们便端上盒饭。抢险的盒饭随便整，只要你整得下，一盒两盒没事；抢险的矿泉水尽管喝，只要你喝得下，三瓶五瓶不要钱……今天饿意明显，我两口气整下两盒饭，味道不错，菜品丰富，共产主义般，我笑。

盒饭整完，还在开会，我们便闲聊，天南地北，宇宙洪荒，随便侃，话说多了没关系，反正除了免费矿泉水、免费王老吉以外，还有解暑茶，生津、解渴、防暑、降温，爽歪歪。

张家长，李家短；中国钓鱼岛，毛子核潜艇；山姆大叔的司诺登，南非高原的黑妹儿……聊得几乎无话可聊时，会议结束，我便开始了采访。

采访对象身经百战，聊起抢险便滔滔不绝，我的免费签字笔沙沙作响，没有多久便把免费笔记本记满。为节约成本，我顺手拾起人家的汇报材料，利用其背面，龙飞凤舞起来。

22时左右，采访结束，我想快点回到驻地，快点把通讯整出来。但采访组是一个集体，你总不能只顾自己不顾别人吧，于是便等。

电闪雷鸣，凉风劲吹，要下雨了，爽！

组稿、绘图、采访，皆大欢喜，便登车，23时许，回到旅馆。

“我靠！”凄风苦雨，漆黑一片，位于乌蒙山脉的大关天星镇非典型性停电，电扇不扇是小事，电视不电更是小事，但我要写稿啊。

“哦，我是笔记本电脑噻，自带电嘛。”大喜，打开电脑，呼天抢地：“我靠，下午离开时没关电脑，停电以后开始耗电，里面已经所剩无几，啷个整？”

此时，伟大领袖毛主席的伟岸形象浮现在我的眼前，黄继光亡命堵枪眼、邱少云忍痛遭火烧、董存瑞舍身炸碉堡的光辉形象更是电影特写镜头般出现。“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办法总比困难多。”（不要以为我是在黑色幽默）

于是，我就用剩下的电，完成了《中转温情》，用一个动宾词组，献给让我感动的人和事、景和情。

此时，时钟指向凌晨0时，雨如麻，风如磐，夜如漆，我走出旅馆，仰天长叹：“郭部长，完不成任务莫怪我哈！”

灯光，灯光！突然，山顶传来了缕缕亮光，这亮光犹如止痛之药、强心之针、伟大之“哥”。

“哪来的灯光？”我急问老板。

“铁路的，他们自己发电。”老板从容道。

“我靠，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掏出手机，哪个还管得上对方休息没休息，给内江车务段党群工作室主任、也在这里参加抢险的李波打电话：“兄弟伙，帮我找一个有电源的地方，我要写稿，急。”

李波老党群，司空见惯，此时，他也正在写稿、改稿：“旅馆出门左手40米，等你。”

胡乱套上背心，摇裤外龙条短裤，背起背包、相机，怀抱电脑，附带电源线等附件，冒雨出门而去。

左转40米，不见李波踪影，打电话，接不通；再打，通话中……

雨，不像淋在电脑，倒像淋在心里——淋坏电脑，犹如战场丢失枪支。我赶忙脱下背心，包好电脑，雨，击打着我的肥肉，冰冷，我打了一个激棱。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日本人哟，这个时候你打啥子电话嘛！

李波，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呀，你在哪里？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算球了，老子不等你了，老子直接到你们车站去，敲门，找电源……

这是一条不到500米的上坡小马路，几分钟便到，风雨中，坤哥在冲刺。

“汪，汪，汪。”突然，三条狗迎面扑来，吓得老子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我一个飞腿，踢向第一只扑向我的狗，首狗大吃一惊，心想：“咦，黑灯瞎火的，你娃娃还看得到我嗦，眼睛还尖哩。”它一边想，一边避开我的飞毛腿；第二只狗已经刹不住车，直直地扑来，我又一个飞腿，踢中了它。次狗比首狗稍小，身体偏弱，反应稍慢，吃了我一腿也很正常，“汪，汪汪。”它一声惨叫，狼狈逃窜。三狗就聪明多了，眼见对手是个大汉，手里还抱着像炸药包形状的东西，便远远地站着，嘴里发出狂吠。

第一个回合，我暂时胜出，三狗暂时落败，便远远堵住我的去路，狂吠不已。

狗日的狗，好狗不挡道，好狗不搞突然袭击，好狗不在深夜滋事；狗日的狗；狗的主人呢，不管好自己的狗……

我一边骂，一边与狗对恃。前方漆黑，不知还有没有埋伏？三狗当道，谁敢保证不会杀出第四只狗、第五只狗？

李波啊，你在哪里，在哪里，你在哪里呀，你在哪里？

突然，电话响起，沉沉夜空中，电话铃声异常尖厉，我吓了一跳，三狗也吓了一跳。

“李波，是李波！”

“你啷个的嘛，你打啥子电话嘛？你在给哪个打电话嘛？”李波劈头盖脑。

我气急败坏，狗急跳墙：“你娃娃，你啷个的嘛，你打啥子电话嘛？你在给哪个打电话嘛？”

“我马上就到。”李波说。

果然，李波来了，救星般。

谢天谢地，你来啦——不是央视栏目剧。

“本来是一条乡村公路，突然间集结了一支2000余人的大军，你说堵车不？”李波解释了我们互相打不通电话的原因，“电话线路其理相同。”

今日凌晨1时许，在李波的安排下，我开始了爬格子。

也许是刚才被三狗所刺激，大脑兴奋异常，毫无倦意，我打开电脑，文字洪水般奔流，《会战岩窝——各工程局参与内六线抢险侧记》很快草就。本次抢险采访，我苦心孤诣般给文章取名字，“全用四字动宾短语，这样才有特色！”我这样想。

修改、增删，尽量使文章美一点，病句少一点，错别字少一点……我反复修改：“文章是改出来的。”

凌晨3时左右，3000多字的稿子定稿。

把照相机里面的图片倒出来，花了半个小时，欧也。

这里是单人沙发，不好睡，但我也不能回去。尽管回旅馆只有几百米路程，但我也不能回去，那三只狗，三只失败的狗，怎么可能甘心它们的失败呢？它们肯定嗅到了我的气味，研究了我的脚法，商量了行动方案，制定了报复措施，如果我贸然回去，它们万一半路设伏，咬一口事小，狂犬病事大，算了，将就一夜。

我蜷缩在单人沙发上，酣然入睡。

狗日的狗，让老子无家可归！梦中，我骂狗。

（图片源自网络，侵删）#认证作者激励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