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年我进城打工,被35岁的老板娘看上,她说:干得好有奖励
发布时间:2025-10-16 19:30 浏览量:6
那盘油亮的花生米被推到我面前,昏黄的灯光下,陈婉清那双保养得极好的手,正轻轻摇着一把蒲扇。风里带着九八年夏天特有的闷热和她身上淡淡的雪花膏味儿。她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口深井,缓缓开口:“小马,这几个月,你干得怎么样,我和你葛大哥都看在眼里。踏实,肯干,比那些油嘴滑舌的本地后生强多了。”她顿了顿,往旁边沉默抽烟的丈夫老葛那边瞥了一眼,继续说:“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只要你肯好好干,干得好,阿姨……有奖励。”
“奖励”两个字,她咬得特别轻,却像两根针,一下子扎进了我怦怦直跳的心里。我才十八岁,从我们那穷山沟里出来,第一次见到像陈婉清这样,三十五岁却依然风韵十足的城里女人。她说的“奖励”到底是什么?是加工资?还是……我不敢往下想,脸颊滚烫,手心里全是汗。而这一切,都得从三个月前,我揣着兜里仅剩的五十块钱,踏进她家那间皮具厂的大门说起。
我叫马文浩,老家在北边的大山里,穷得叮当响。98年,南下打工的浪潮席卷了我们村,看着同龄人一个个往外跑,我也坐不住了。揣着爹妈东拼西凑来的三百块钱,我跟着老乡挤了三天两夜的绿皮火车,来到了这座热气腾腾的南方沿海城市。
老乡把我领到一家皮具厂门口就走了,说他也要去别处找活儿。那厂子不大,一个院子,两排平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皮革和胶水味儿。管事的就是老板娘陈婉清,她当时正叉着腰,训斥一个偷懒的工人。声音清亮,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利落劲儿。我怯生生地上去问还招不招人,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看我虽然穿得破旧,但人还算干净精神,就点了头:“试用期一个月,三百块,管吃住。干不好就滚蛋。”
就这样,我留下了。住的是八人一间的宿舍,吃的是大锅饭,每天的工作就是跟着师傅学裁皮、缝纫、粘合成型。活儿又脏又累,车间里夏天跟蒸笼似的,就顶上几个吱呀作响的大吊扇,吹出来的都是热风。很多一起来的年轻人干了没几天就跑了,只有我咬着牙坚持了下来。因为我知道,我没地方可去,那三百块的工资,是我爹一年的药钱。
我干活儿特别卖力,别人歇着的时候我还在擦机器,师傅教一遍的东西我晚上躲在被窝里还要再琢'磨'几遍。没出一个月,我已经能独立操作一台缝纫机了,做出来的皮夹子,线路工整,边角整齐,连最挑剔的老师傅都点头。
我的努力,陈婉清都看在眼里。她开始对我跟别人不一样。食堂打饭,她会特意跟大师傅说一声,给我碗里多加一块红烧肉;我晚上在车间加班,她会端来一碗绿豆汤,叮嘱我别太累了;有时候我手上被针扎了,被机器划了,她看到了会立马从办公室拿出红药水和纱布,小心翼翼地给我包扎。她的手指温润柔软,每次碰到我的皮肤,我都感觉一阵电流窜过,心跳得厉害。
厂里的工人都看出来了,开始在背后议论纷纷。什么“老板娘看上这个愣头青了”、“小白脸有福气”、“等着当老板吧”。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我脸红得像猴屁股,又羞又有点莫名的期待。陈婉清的老公葛建军,我们都叫他老葛,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比陈婉清大个七八岁,整天要么在外面跑业务,要么就坐在办公室里喝茶抽烟,厂里的事基本都是陈婉清说了算。他对我,态度很奇怪,有时候会递给我一支烟,拍拍我肩膀说“小伙子好好干”,有时候又会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盯着我看,那眼神里有审视,有悲伤,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嫉妒?
真正让我感觉事情不简单的,是那次我发高烧。南方的夏天又湿又热,我一个北方人水土不服,病倒了。烧得迷迷糊糊躺在宿舍,感觉自己快死了。是陈婉清和老葛俩人把我架着送到了镇上的卫生院。打上点滴,陈婉清就坐在我床边,用湿毛巾一遍遍地给我擦额头,嘴里不停地念叨:“这孩子,怎么就病了呢……”那语气,温柔得像我娘。
老葛就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最后叹了口气,出去给我买饭了。等他回来,陈婉清正喂我喝粥,我挣扎着要自己来,她却按住我:“别动,你病着呢。”那一刻,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我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心里彻底乱了。我觉得,她可能真的喜欢我。这种喜欢,超越了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病好之后,陈婉清对我就更好了。她不再让我待在尘土飞扬的车间,而是把我调到办公室,让她老公老葛带我,学着看料、算成本、跟单。老葛虽然话少,但教得很用心,把做生意的门道一点点掰开了揉碎了讲给我听。厂里的风言风语更多了,说我就是未来的“准老板”。我心里飘飘然,感觉自己的人生就要一飞冲天了。
然后,就发生了开头那一幕。那天晚上,陈婉清让厨房炒了几个好菜,把我叫到他们住的二楼小单间里吃饭。饭桌上,她就说了那句“干得好有奖励”的话。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期待着她揭晓谜底。
“小马,”陈婉清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我们老两口,这辈子没啥别的念想,就想把这个厂子做好。我们……我们没个后。”说到这,我看到她眼圈红了。旁边的老葛狠狠吸了一口烟,把头扭向了窗外。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们是想……招个上门女婿?可他们没有女儿啊。
“我跟你葛大哥商量好了,”陈婉-清放下酒杯,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我们想认你当个干儿子。你给我们养老送终,我们把这厂子,把我们所有的本事和家当,都传给你。你……愿意吗?”
我当时就懵了,脑子里嗡嗡作响,手里的筷子都握不住了。认干儿子?这是什么奖励?我一个农村来的穷小子,突然要继承一个厂子?这幸福来得太突然,太不真实了。我看着陈婉清和老葛期盼的眼神,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点头。
可就在这时,我的目光无意中扫到了墙上挂着的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少年,穿着干净的校服,笑得阳光灿烂。以前我也见过这照片,但从没仔细看过。今天在灯下这么一看,我浑身的血都凉了。那个少年,那眉眼,那神态,特别是他左边眉梢上那颗小小的痣……竟然和我长得有七八分相像!
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击穿了我的大脑。我不是什么天选之子,也不是因为我干活儿有多好。他们看上我,只是因为我长得像他们的儿子!
“陈姐……这照片上的是……”我颤抖着声音问道。
陈婉清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她捂着嘴,泣不成声。老葛掐灭了烟,声音嘶哑地开口了:“那是我儿子,葛阳。三年前,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小孩,没了……那年,他也是十八岁。”
轰隆!我感觉天都塌了。原来这一切的关照、温柔、特殊对待,都不是给马文浩的。他们只是透过我的皮囊,在看另外一个人的影子。我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用来填补他们内心巨大空洞的工具。他们想给我的,不是一个光明的未来,而是一个不属于我的人生。他们想让我活成葛阳的样子,继承他的名字,他的家业,他的一切。
那一瞬间,我心里的那点小窃喜和虚荣心,全都被巨大的悲哀和屈辱感所淹没。我宁愿在车间里累死累活,也不愿意当一个别人的影子。
“陈姐,葛大哥,”我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谢谢你们的好意,也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这个‘干儿子’,我当不了。”
陈婉清哭得更厉害了:“为什么?小马,我们是真心的。我们不会亏待你,我们会把你当亲儿子一样疼。”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是好人。”我红着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可我爹妈给我取名叫马文浩,他们还在老家等我挣钱回去盖房子。我不能忘了本,更不能……不能去当另一个人的替身。这对你们不公平,对你们的儿子不公平,对我自己,更不公平。”
“你……”老葛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他可能没想到我这个山里来的穷小子,会拒绝这么大的诱惑。
我继续说道:“你们的恩情,我这辈子都记得。厂里的活儿,我会继续好好干,凭力气挣钱。但除了工资,我一分钱都不会多要。”说完,我没等他们再说话,转身就跑出了那个让我窒息的房间。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第二天,我主动回到了车间,重新操起了缝纫机。工友们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我,他们可能都听说了昨晚的事。陈婉清和老葛没有再找我谈,只是偶尔从车间门口走过,会远远地看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惋惜和复杂。
我在厂里又干了一年,把该学的技术都学扎实了。第二年开春,我向陈婉清辞了职。她没多说什么,只是让老葛给我结了工资,还多给了我两千块钱。
“拿着吧,这不是施舍。”老葛把钱塞到我手里,沉声说,“这是你应得的。你是个有骨气的孩子,比我们想的要好。出去好好闯,别学我们,活在过去。”
我拿着那笔钱,再次给他们鞠了一躬,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后来的故事,就很长了。我用那笔钱和自己攒下的积蓄,在家乡附近的小县城开了一个小小的皮具作坊。因为手艺好,人也实在,生意慢慢地做了起来。我娶了媳生了子,把爹妈接到了城里,给他们盖了大房子。生活虽然没有一夜暴富那么传奇,但每一步都走得踏踏实实。
十几年后,我因为业务关系,又去了一趟那座南方的城市。鬼使神差地,我开车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厂子。厂子已经不在了,变成了高楼大厦。我四处打听,才从一个老邻居那里知道了陈婉清和老葛的下落。
他们在我走后没几年,就把厂子卖了,拿着钱回了老葛的老家,据说后来领养了一个孩子,过着平静的日子。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既有释怀,也有一丝感伤。
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诱惑。有些诱惑像是蜜糖,甜得腻人,但底下可能藏着钩子。98年的那个夏天,陈婉清给我的那个“奖励”,是我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诱惑。我庆幸自己当年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因为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靠别人施舍的人生,再光鲜亮丽,也不是自己的。只有脚踏实地,用自己的双手挣来的东西,才能握得最稳,也活得最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