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不为人知的孽情孽爱
发布时间:2025-08-24 06:27 浏览量:7
短小说分享•民间乐天派
我和他认识那年,我刚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找到工作。
每天三班倒,有时候值夜班,后半夜没人,就趴在柜台上打盹。
他是常客,总在凌晨两三点来买烟,固定的牌子,红盒的,十块钱一包。
一开始没说话,他递钱,我找零,递烟,全程没眼神交流。
有天晚上下大雨,他来的时候浑身湿透,头发往下滴水,顺着下巴流到脖子里。
我多嘴问了句,要不要拿包纸巾?
他愣了一下,说,行,多少钱。
我说,不用了,店里备着的。
从柜台下面抽了包纸巾递给他。
他接过去,没马上拆开,攥在手里,说,谢了。
那天之后,他来买烟,会多说两句话。
问我夜班到几点,问我一个人值夜班怕不怕。
我说,习惯了,后半夜也没人,锁着门呢。
他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看着挺年轻的,不像这个点还在外头晃的人。
后来知道他叫周明,住隔壁小区,开网约车的,专跑夜班。
他说跑夜班清静,路上车少,单子也还行。
有次我值完夜班,早上七点多,刚换好衣服走出便利店,就看见他的车停在路边。
他摇下车窗,冲我喊,去哪儿,我送你。
我愣了一下,说不用,我家就在前面那个小区,走路十分钟。
他说,上来吧,反正空车,顺道。
那天我坐了他的车。
车里有股淡淡的烟味,混合着一点薄荷的味道,应该是喷了空气清新剂。
他没开收音机,一路没说话,就听见雨刮器来回刮的声音——那天早上也下着小雨。
快到小区门口时,他说,你一个女的,总上夜班不安全,不行就换个白班。
我说,白班工资低,夜班多五十块补贴。
他没再说话,停了车。
我解开安全带,说,谢了啊。
他说,没事,以后下夜班要是太晚,站在门口等我会儿,我差不多那个点会路过。
我没答应,也没拒绝。
但从那之后,只要我值夜班,他总会在我下班的时候出现在便利店门口。
有时候是巧合,有时候明显是等我。
坐他的车次数多了,就熟了。
知道他比我大三岁,老家在县城,爸妈都是农民,他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
知道他没结婚,谈过一个女朋友,谈了三年,去年分了,因为女方家里嫌他没房没车。
我说,你开网约车,攒几年钱,付个首付应该差不多吧。
他叹了口气,说,难,现在房价涨得比流水还快,跑一天车,除去油钱电费,也就剩个百八十块。
我没接话,车里又安静下来。
夏天来得快,六月就热得不行。
便利店的空调坏了两天,修不好,夜班的时候,柜台上的小风扇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
我穿着短袖,后背还是湿透了,黏在身上,特别难受。
周明来买烟的时候,看见我满头大汗,说,这么热怎么不开空调。
我说,坏了,还没人来修。
他皱了皱眉,没说话,买了烟就走了。
过了大概半小时,他又回来了,手里提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个小西瓜。
他把西瓜放在柜台上,说,刚在旁边水果摊买的,切了吧,解解暑。
我吓了一跳,说,这怎么行,太贵重了。
他说,不贵重,十块钱一个,你一个人值夜班,慢慢吃。
从柜台里找出水果刀,在水池里冲了冲,把西瓜切开。
红瓤黑籽,看着就甜。
他没吃,说还要跑车,就走了。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柜台后面,慢慢啃着西瓜,空调热风还在吹,但好像没那么热了。
我有老公,叫张磊,在工地干活,架子工,一天三百块,管吃管住,但半个月才回家一次。
我们是经人介绍认识的,谈了半年就结婚了,没什么感情基础,就觉得他老实,能挣钱,对我也还行。
结婚三年,没孩子,他总说再等等,等攒够了钱,在城里付个首付,再要孩子。
我没意见,反正现在这样也挺好,各忙各的,互不打扰。
张磊回家的时候,会给我带点工地附近买的零食,有时候是几袋饼干,有时候是一把香蕉。
他话少,回家就睡觉,醒了就看电视,我俩一天说不了十句话。
有次他回家,看见我手机屏保换了,是只猫的照片。
他问,这谁的猫。
我说,店里同事的,挺可爱的,就设成屏保了。
其实那是周明给我发的照片,他说他老家养了只猫,橘色的,特别胖。
张磊没再问,继续看电视。
我心里有点慌,赶紧把手机揣回兜里。
和周明的联系越来越多。
他不跑车的时候,会给我发微信,问我在干嘛。
我上班的时候不能总看手机,就偶尔回一句。
他也不介意,总是等我回复,哪怕隔了两三个小时。
有次我休班,在家洗衣服,他发微信问我有空没,说他车坏了,在修车厂,想找人聊聊天。
我说,我在家呢,走不开。
他说,没事,我就是闲得慌。
过了一会儿,他又发过来一张照片,是修车厂的角落,堆着一堆废零件。
他说,你看,这地方跟垃圾场似的。
我看着照片,笑了笑,回他,修好就好了。
那天下午,他修完车,开车来我家小区门口。
给我发微信,说在门口了,要不要出来走走。
我犹豫了半天,换了件衣服,偷偷溜了出去。
怕被邻居看见,绕到小区后门才上了他的车。
他说,带你去个地方。
车开了大概四十分钟,到了郊区的河边。
那时候是傍晚,夕阳把河水染成金红色,风一吹,波光粼粼的。
他把车停在路边,说,我平时心烦的时候就来这儿。
我俩坐在车里,没说话,就看着窗外的河。
直到太阳落山,天慢慢黑下来,他才说,该送你回去了,不然你家人该担心了。
我嗯了一声,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说,我知道你结婚了。
我猛地转头看他,他没看我,盯着方向盘,说,上次你坐我车,副驾座位上有个发圈,上面有个小牌子,刻着张太太。
我脸一下子红了,说不出话。
他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跟你聊天挺舒服的。
那天回去的路上,谁都没说话。
快到小区门口时,我轻声说,以后别这样了。
他没回答,只是把车停稳。
我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他突然说,我知道了。
我没回头,快步走进小区。
回到家,张磊的微信发过来了,问我晚上吃的啥。
我回,随便吃了点。
他没再问。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喘不过气。
之后好几天,周明没再来便利店买烟。
我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值夜班的时候,总忍不住往门口看,盼着他来,又怕他来。
第七天晚上,他来了。
还是买那包红盒的烟,递钱的时候,手指碰到了我的手,他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
我找零给他,没说话。
他接过钱,转身要走,又停下,说,我这几天跑白班了。
我说,哦。
他说,白班单子少,但不用熬通宵。
我说,挺好的。
他没再说啥,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我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便利店的老板娘看出点不对劲,问我,那个总来买烟的小伙子呢?最近没见他来。
我说,可能换地方买了吧。
老板娘笑了笑,说,我看他对你有意思。
我赶紧摆手,说,别瞎说,人家就是买包烟。
老板娘没再追问,但那眼神,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过了一个月,张磊回家。
他说工地要赶工期,接下来两个月可能回不来。
我说,知道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他从包里掏出一沓钱,塞给我,说,省着点花。
我数了数,三千块。
他每次回来都这样,给钱,然后沉默。
那天晚上,他睡得很早,打起了呼噜。
我躺在旁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周明的影子。
凌晨一点多,我悄悄爬起来,走到客厅,拿起手机。
翻到周明的微信,犹豫了半天,发了条消息:你还好吗?
消息发出去,心里怦怦直跳,赶紧把手机调成静音,揣在手里。
过了大概十分钟,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回:挺好的,你呢?
我说:还行。
他回:还在便利店上班?
我说:嗯。
他回:夜班还是那么累?
我说:习惯了。
然后又没话说了。
我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输入框里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什么也没发。
放下手机,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往下看。
小区里空荡荡的,路灯亮着,照得地面发白。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是不是还在跑车,还是已经睡了。
第二天早上,张磊走的时候,我还没起。
他轻轻带上门,没叫醒我。
等他走了,我才起来,看到手机里有周明的消息,是凌晨五点多发的:我今天跑夜班,过去找你买烟。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那天我正好值白班,下午五点下班。
给他回:我今天白班,五点就走了。
他回:哦,那算了。
下午四点多,便利店进来一个人,穿着工装,戴着安全帽,是张磊工地的工友。
他说张磊让他过来拿点东西,张磊昨天回家忘带了。
我去卧室找了那个蓝色的布袋,里面是几件换下来的脏衣服和一双破了洞的手套。
工友接过布袋,说,嫂子,张哥让我跟你说,他那手机屏幕碎了,这两天可能联系不上,让你别担心。
我说,知道了,麻烦你了。
工友走后,我心里有点慌。
张磊的手机屏幕早就该换了,之前跟他说过好几次,他总说凑合用,不影响打电话就行。
那天下午,我提前半小时下了班。
走出便利店,又看到周明的车停在路边。
他摇下车窗,看着我,没说话。
我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说,去哪儿?
我说,不知道。
他发动车子,没问我,就往前开。
车开了很久,最后停在之前去过的那条河边。
天还没黑透,河边有几个钓鱼的人,甩着鱼竿,慢悠悠的。
他说,我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
我说,张磊的手机坏了。
他愣了一下,说,哦。
我说,他在工地,两个月回不来。
他转过头看我,眼睛在傍晚的光线下亮晶晶的。
我没敢看他,把头转向窗外,说,我知道这样不对。
他说,我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就当是朋友,行吗?偶尔说说话。
我没回答。
那天我们在河边待到天黑,他送我回家,停在小区后门。
下车前,他突然伸手,碰了碰我的头发。
很轻的一下,像羽毛扫过。
我浑身一僵,没动。
他说,回去吧。
我推开车门,几乎是跑着进了小区。
回到家,心脏还在砰砰跳,手心里全是汗。
从那之后,我和周明的联系又多了起来。
他还是跑夜班,但会在我值白班下班的时候来接我,送我到小区后门。
有时候不下车,就隔着车窗说几句话。
有时候他提前收工,会买点水果带给我,放在门卫那里,让我自己去拿。
我知道这样下去不对,可我控制不住。
和张磊在一起,日子像一潭死水,看得见底,没一点波澜。
和周明在一起,哪怕只是坐一会儿,说几句话,心里都觉得活泛。
有次我生日,自己都忘了。
那天值夜班,凌晨的时候,周明来买烟,递给我一个小盒子。
我说,这啥。
他说,生日礼物。
我吓了一跳,说,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他说,上次看你身份证登记,记下来了。
盒子里是条项链,银的,坠子是个小月亮,看着不贵重,但挺好看的。
我说,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他说,就几十块钱,戴着玩。
硬塞给我。
那天晚上,我把项链戴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摸着那个小月亮,心里又甜又慌。
张磊还是没联系我,他工友说他手机还没修,工地上忙,没时间出去。
我给他存的手机号里充了点钱,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短信。
八月中旬,下了场大雨,连着下了三天。
便利店后面的仓库漏雨,把一箱方便面泡了。
老板娘让我处理一下,能吃的挑出来,不能吃的扔了。
我蹲在仓库里忙活,不小心踩滑了,摔倒的时候,胳膊撞在货架上,当时就麻了。
缓了半天,才站起来,胳膊肘肿了个大包,一动就疼。
周明来的时候,看见我胳膊上的伤,脸一下子沉了。
问我怎么弄的。
我说,没事,不小心摔了一下。
他拉着我的胳膊看,动作很轻,说,都肿了,去医院看看。
我说,不用,过两天就好了。
他没听我的,关了便利店的门,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说,店里没人不行。
他说,我跟你老板娘打电话请假,就说你受伤了。
他真的给老板娘打了电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老板娘居然同意了。
他带我去了附近的社区医院,医生说有点骨裂,得打石膏,休息两周。
我一听就急了,说我哪有时间休息,还得上班呢。
周明在旁边说,班可以不上,伤不能不管。
他替我跟老板娘请了假,又送我回家。
把我扶到楼上,他说,这两周你别乱动,我来照顾你。
我说,不用,我自己能行。
他没理我,转身下楼,过了半小时,提着一大袋菜上来。
有青菜,有肉,还有鸡蛋。
他走进厨房,系上我的围裙——那是条红色的,上面印着小碎花,是我结婚时买的。
他系着围裙的样子有点滑稽,我忍不住笑了。
他回头看我,说,笑啥,赶紧坐着去。
那天他给我做了西红柿鸡蛋面,放了点青菜,味道居然还不错。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在厨房洗碗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接下来的两周,他真的天天来。
早上买了早点送过来,中午和晚上来做饭,打扫卫生,洗完衣服再走。
他跑车的时间改成了下午到半夜,上午就过来照顾我。
邻居看见了,问我那是谁。
我说,是我远房表弟,过来帮忙的。
人家也没多问。
那两周,是我结婚以来,过得最像日子的两周。
有人给我做饭,有人跟我说话,有人在我疼的时候给我揉胳膊,有人在我看电视的时候默默坐在旁边玩手机。
张磊还是没消息。
我给他工友发微信,问张磊怎么样了。
工友回,挺好的,就是忙,手机还没修。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说不上来是为啥。
两周后,我胳膊上的石膏拆了,能正常活动了。
周明送我去便利店上班,老板娘看见我,说,你这表弟真不错,对你挺上心。
我笑了笑,没说话。
周明在旁边说,我姐一个人不容易。
那天晚上,他来接我下班,送我到小区后门。
下车前,他说,明天开始,我不跑这边了。
我心里一紧,问,为啥。
他说,公司调派,让我去南边片区,离这儿远。
我说,哦。
他说,以后……可能不常来了。
我说,知道了。
他看着我,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说,你照顾好自己。
我推开车门,没回头。
走到楼道里,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可真到了这时候,心里还是像被剜了一块,空得厉害。
接下来的日子,周明确实没再来。
便利店的红盒烟,换了别的客人来买。
后半夜没人的时候,我还是会趴在柜台上打盹,但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他的影子。
他的小虎牙,他开车时的侧脸,他系着红围裙做饭的样子。
一个月后,张磊回来了。
他瘦了,黑了,手上多了道疤。
他说在工地搬钢筋的时候不小心划的,没事,小伤。
他把手机掏出来,屏幕换了新的,说,之前那手机彻底不能用了,买了个二手的,便宜。
他从包里掏出一沓钱,比上次多,五千块。
说,这两个月加班多,攒的。
我接过钱,放在桌子上,没数。
他说,你怎么了?看着不太高兴。
我说,没有,可能最近没休息好。
他没再问,去卫生间洗澡了。
听着哗哗的水声,我走到桌子前,打开抽屉,把那条银项链拿出来,塞进最里面的角落,用旧报纸盖好。
张磊洗完澡出来,说,明天我请一天假,带你去逛街,给你买件新衣服。
我说,不用了,我衣服够穿。
他说,买吧,你上次说那件连衣裙挺好看的。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是三个月前,我跟他提过一次,在商场看到件蓝色的连衣裙,一百多块。
没想到他还记得。
那天晚上,张磊睡得很早,他太累了。
我躺在旁边,听着他的呼噜声,突然觉得很陌生。
这个男人,是我法律上的丈夫,他踏实,肯干,把挣的钱都给我,对我不算坏。
可我心里,却装着另一个人。
第二天,张磊真的带我去了商场。
他坚持给我买了那件蓝色的连衣裙,又买了两斤苹果,说我爱吃。
在商场门口,他说,等再干两年,咱们就付个首付,在城里买房,到时候生个孩子,好好过日子。
我点点头,说,好。
他笑了,露出憨厚的样子。
看着他的笑,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疼得厉害。
从商场回来,路过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老板娘在门口晒太阳。
看见我们,笑着说,张磊回来了?你俩这是逛街去了?
张磊说,嗯,给她买件衣服。
老板娘说,你可真疼媳妇。
张磊嘿嘿笑了两声。
我低下头,没说话。
晚上,张磊做了晚饭,西红柿炒鸡蛋,青椒土豆丝,都是我爱吃的。
他做饭没周明好吃,鸡蛋炒得有点糊,土豆丝切得粗细不一,但我吃得很认真。
他说,明天我就回去上班了,那边工期紧。
我说,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他说,你也注意身体,别总熬夜。
我说,嗯。
吃完饭,他去洗碗,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演着什么,我没看清,脑子里乱糟糟的。
张磊洗完碗出来,坐在我旁边,说,你胳膊怎么了?看着有点肿。
我心里咯噔一下,说,之前不小心摔了一下,早好了。
他拉过我的胳膊,轻轻摸了摸,说,还疼吗?
我说,不疼了。
他没说话,就那么握着我的胳膊,握了很久。
第二天早上,张磊走了。
我去便利店上班,老板娘跟我说,周明前几天来过一次。
我心里一紧,问,他来干嘛。
老板娘说,买烟,问你怎么样了。
我说,他说啥了。
老板娘说,没说啥,就问了你胳膊好了没,我说你早上班了,他就走了。
我哦了一声,走到柜台后面,打开烟柜,看着那排红盒的烟,眼睛有点酸。
那天下午,我收到一条微信,是周明发来的。
就三个字:还好吗?
我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很久,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又删,最后回了个:嗯。
他没再回。
从那之后,我们没再联系过。
有时候我会想,他是不是还在跑网约车,是不是还在凌晨两三点买烟,是不是偶尔也会想起我。
但也只是想想。
张磊还是半个月回家一次,给我带钱,带水果,话不多,但踏实。
我还在便利店上班,有时候值夜班,后半夜没人,还是会趴在柜台上打盹。
只是不再盼着谁来买烟。
脖子上没再戴过项链,抽屉里的那条,被我用旧报纸盖着,再也没拿出来过。
有天晚上,下大雨,跟我和周明第一次说话那天一样大的雨。
有个开网约车的司机来买烟,红盒的,十块钱一包。
递钱的时候,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
我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
他愣了一下,说,不好意思。
我说,没事。
递烟给他,看着他走进雨里,背影很快被雨水模糊。
我趴在柜台上,听着外面的雨声,突然觉得,有些事,就像这场雨,下过了,就没了。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太阳出来了,把地面晒得暖暖的。
我走出便利店,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有泥土的味道,很清新。
前面的小区门口,张磊的工友在等我,说张磊让他把这个月的工资送过来。
我接过钱,说了声谢谢。
转身往家走,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日子还得接着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