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突然每天喝牛奶 我问哪来的，她支支吾吾，直到我看完监控失控

妻子突然每天喝牛奶，我问哪来的，她支支吾吾，直到我看完监控失控

第一章 杯沿上的奶渍与深夜的服务器日志

2023年秋老虎赖在城里不肯走，九月底了，傍晚的风里还裹着一股闷热气。我叫王建明，35岁，在一家做企业服务的互联网公司当运维，工位在机房旁边，一年四季都飘着服务器散热风扇的嗡嗡声。最近公司在搞“架构优化”，说白了就是裁员，我们运维部原本12个人，裁到只剩7个，剩下的人要扛原来两倍的活，每天下班时，眼睛里都带着血丝，连眨一下都觉得累。

那天我处理完一台宕机的数据库服务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走出公司大楼，路边的夜宵摊还亮着灯，烤串的油烟混着啤酒味飘过来，我摸了摸肚子，才想起晚饭只在公司楼下便利店买了个凉掉的饭团。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建明，我给你留了热饭，进门记得先洗手。”

我租住的小区在城郊，是个有二十年历史的老小区，楼道里的感应灯坏了快一周，物业说要等配件，让我们先凑活。我摸黑掏出钥匙，钥匙串上挂着的婷婷幼儿园接送卡硌了手心一下——那是去年婷婷上幼儿园时，李梅特意选的粉色卡套，上面印着一只小兔子。

推开门，玄关的小夜灯是暖黄色的，光线刚好能照到餐桌。餐桌上扣着一个不锈钢保温罩，旁边放着一个喝了一半的玻璃杯，里面剩了点乳白色的液体，杯沿沾着一圈奶渍，像个没擦干净的小月亮。李梅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我的一件灰色旧毛衣，毛衣的肘部磨破了个洞，她正用黑色的线缝补，针脚歪歪扭扭的，显然是不太熟练。

“怎么还没睡？”我换鞋时踢到了鞋架旁的塑料盆，里面泡着婷婷白天弄脏的袜子。以前李梅总是等我到十点，要是过了点，她就会先睡，说第二天早上六点要起送婷婷，睡晚了没精神。

“婷婷刚翻了个身，我怕她踢被子，就起来看看，顺便给你把饭热了。”她放下毛衣，起身往厨房走，拖鞋在地板上拖出轻微的“沙沙”声，“你坐会儿，我给你盛碗汤，是冬瓜丸子汤，下午炖的，还热着。”

我坐在餐桌旁，手指无意识地碰了碰那个牛奶杯。杯子是普通的玻璃杯，是去年搬家时从旧货市场淘的，一套四个，现在只剩这一个完整的了。李梅从小就不爱喝牛奶，这点我比谁都清楚。我们刚认识那会儿，在大学食堂吃饭，我给她买了杯热牛奶，她喝了一口就皱着眉吐了，说“一股腥味，像小时候生病喝的药”。结婚七年，家里的牛奶从来都是给婷婷买的，是那种盒装的儿童成长奶，甜滋滋的，李梅碰都不碰，有时候婷婷剩了半盒，她宁愿倒进花盆里，也不会喝一口。

“你怎么喝牛奶了？”我夹起保温罩里的一块红烧肉，肉炖得很烂，是我爱吃的口味。

李梅端着汤碗出来，碗沿冒着热气，她把碗放在我面前时，手顿了一下，指尖蹭到了碗沿，赶紧缩了回去：“哦……楼下那个惠民超市，就是拐角那家，今天搞活动，纯牛奶买一送一，我路过的时候看到了，就买了两盒，想着尝尝鲜。”

“你不是不爱喝吗？”我舀了一勺汤，冬瓜炖得很软，丸子是瘦肉做的，没什么脂肪。

“就……突然想试试，”她坐回沙发，拿起毛衣又缝了起来，这次针脚扎错了地方，黑色的线在灰色的毛衣上扯出一个小疙瘩，“喝着……好像也没那么难喝，挺香的。”

我没再多问。最近脑子里全是服务器的事，上午刚处理完一个磁盘阵列故障，下午又接到客户投诉说系统响应慢，晚上加班排查日志，眼睛都看花了，实在没力气琢磨李梅为什么突然喝起了牛奶。只是那天晚上，我起夜时路过客厅，看到李梅站在阳台，手里拿着那个空牛奶杯，对着楼下的路灯发呆。她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粉色睡衣，背影在月光下缩成一小团，像棵被风吹弯的小草。

接下来的一周，每天晚上我回家，餐桌上都会放着一个喝了一半的牛奶杯。有时候是盒装纯牛奶，盒子被揉成一团扔在垃圾桶里；有时候是瓶装鲜牛奶，瓶身上印着“当日配送”的标签。杯沿上的奶渍每次都有，有时多有时少，像是她喝得很急，又像是喝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愣了神。

我问过她两次。第一次是周二晚上，我看到垃圾桶里有三个纯牛奶盒，忍不住问：“超市活动还没结束？你天天喝？”她正在给婷婷洗袜子，泡沫沾到了手腕上，她搓了搓手说：“嗯，活动还有三天，我想着多买几盒，放冰箱里慢慢喝。”第二次是周五晚上，她喝的是鲜牛奶，瓶身上的日期是当天的，我又问：“鲜牛奶保质期短，你买这么多喝得完？”她正在收拾婷婷的玩具，把积木往盒子里塞，塞了好几次都没塞进去，有点烦躁地说：“是……是婷婷想喝，她今天说想换个口味，我就买了鲜牛奶，她喝了一半说不好喝，我怕浪费，就自己喝了。”

可我明明记得，那天早上送婷婷上学时，婷婷还跟我说：“爸爸，我最喜欢喝草莓味的牛奶，明天你给我买好不好？”而且婷婷喝牛奶从来都是我看着她喝完，杯子会洗得干干净净，绝不会留着半杯让李梅“浪费”。

李梅的话像块湿抹布，堵在我心里。她不是个会撒谎的人。刚结婚那会儿，她给我买衬衫，花了三百块，却跟我说“一百五”，结果我在她包里看到了购物小票，她红着脸解释了半天，说“就是觉得贵了，怕你说我乱花钱”。现在她每天喝着自己不爱喝的牛奶，还编着漏洞百出的谎话，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第二章 衣柜里的工作服与菜市场的晨光

怀疑这东西，一旦在心里扎了根，就会疯长。我开始留意李梅的一举一动，像排查服务器漏洞一样，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她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给婷婷穿衣服、洗脸、做早饭，七点半送婷婷去幼儿园，路程大概十五分钟。以前送完婷婷，她会直接回家，要么打扫卫生，要么去菜市场买菜，十点前肯定能到家。可最近，她总是要到十一点多才回来，问她去了哪里，她说“菜市场人多，排队买排骨”，可我中午回家吃饭（最近公司忙，我偶尔会抽时间回家吃午饭），从来没见过她买的排骨。有一次我提前回家，看到她拎着一个塑料袋进门，袋子里只有一个面包和一杯牛奶，面包还是最便宜的那种全麦面包，干巴巴的。

下午四点半，她去幼儿园接婷婷，以前都是五点前到家，现在要到六点多才回来。问她原因，她说“婷婷在幼儿园玩滑滑梯，玩得不想走”，可我问过婷婷的班主任张老师，张老师说“婷婷每天都是第一个收拾好书包坐在门口等家长的，特别乖”。

更让我在意的是她的手机。以前她的手机随便放，洗澡时会扔在洗手台上，充电时插在客厅的插座上，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随便就能打开。可现在，她的手机从不离身，洗澡时会带进浴室，用防水袋套着；晚上睡觉前，她会躲在阳台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动了什么。有一次我凑过去想听，只听见她跟电话那头说“今天……还好，不忙”“嗯，钱……够花”“你放心，我会注意的”，然后就挂了电话，转过身看到我，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跟谁打电话呢？”我装作不经意地问。

“哦……是我妈，”她把手机揣进睡衣口袋，手有点抖，“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婷婷乖不乖。”

“我妈怎么不跟我说？”我皱了皱眉。我岳母住在乡下，身体不太好，平时一个月给我们打一次电话，每次都会先跟我聊几句，问问我的工作，再跟李梅聊。

“她……她怕打扰你工作，知道你最近忙。”她避开我的目光，走到客厅去给婷婷盖被子，婷婷睡觉不老实，被子已经滑到了地上。

我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难道她外面有人了？可她每天除了送孩子就是在家，连社交软件都很少用，微信里除了我、婷婷的老师、她的几个闺蜜，就没别的异性好友。还是说，她欠了外债？去年我岳母生病住院，花了两万多，都是我们出的，当时没借钱啊。

周五那天，公司临时通知下午放假，说是“调整作息，保障员工精力”。我没告诉李梅，想给她个惊喜，顺便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下午三点，我打车回了家，掏出钥匙开门，屋里静悄悄的，婷婷不在家（还没到接她的时间），李梅也不在。我坐在沙发上等着，百无聊赖地打开衣柜想拿件外套，衣柜是组合式的，上面挂衣服，下面是抽屉，最里面的角落塞着一个我从没见过的蓝色布袋子，袋子上印着“洗衣粉”的字样，看起来很旧。

我把布袋子拽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蓝色的工作服，胸前印着“惠民便利店”的白色字样，领口有点脏，像是沾了灰尘。工作服的口袋里塞着一个员工牌，塑料外壳有点磨损，上面贴着一张一寸照片——是李梅，头发扎得很紧，露出饱满的额头，脸上没化妆，显得有点憔悴，眼睛却很亮，像是在努力笑着。员工牌上的名字是“李梅”，职位是“店员”，入职日期是“2023年8月15日”。

惠民便利店就在我们小区门口，我每天上下班都路过，红色的招牌很显眼。我以前从没注意过里面的员工，现在想想，最近早上路过时，好像总能看到一个穿蓝色工作服的女人在整理货架，背影有点像李梅，可我当时急着上班，没仔细看。

她竟然在便利店兼职？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拿着工作服，手指捏着那个员工牌，塑料壳的边缘硌得手心疼。最近公司降薪，我原来每个月能拿一万二，现在降到了九千五，房贷每个月要还四千五，婷婷的幼儿园学费每个月两千，加上水电费、燃气费、双方父母的医药费，每个月的开支刚好够，有时候还要刷信用卡。我跟李梅说过压力大，她当时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没事，建明，咱们省着点花，我少买件衣服，婷婷少买点玩具，就过去了。”我以为她真的不介意，没想到她竟然偷偷去兼职了。

可她为什么要喝牛奶？便利店的兼职和牛奶有什么关系？

七点多，楼道里传来婷婷的笑声，接着是钥匙开门的声音。李梅牵着婷婷的手走进来，婷婷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气球，看到我，高兴地扑过来：“爸爸！你今天怎么在家？是不是不上班了？”

李梅看到我手里的工作服，脸色瞬间白了，像纸一样，手里的书包“啪”地掉在地上，婷婷的绘本、蜡笔撒了一地。“建明……你……你怎么回来了？”她的声音有点发颤，蹲下身去捡东西，手指碰到蜡笔盒，又滑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举起那件蓝色的工作服，声音有点沙哑，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你在惠民便利店兼职，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捡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头埋得很低，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脸，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很小，很轻：“我……我就是觉得在家没事干，想找点事做，赚点零花钱。婷婷的蜡笔快用完了，我想给她买套新的，还有你那件羽绒服，拉链坏了，也该修修了。”

“赚零花钱？”我提高了声音，婷婷被我吓了一跳，手里的气球掉在了地上，瘪了下去。“家里的事还不够你忙吗？送婷婷上学，做饭，打扫卫生，洗衣服，你还要去兼职，你累不累？”

“我不累。”她站起来，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又像是忍着泪，“你最近不是降薪了吗？我想帮你分担点，不想让你一个人扛着。便利店的工作不辛苦，就是理理货、收收钱，早上八点到十一点，下午三点到六点，刚好不耽误送婷婷上学和接她放学。老板人很好，每个月给我两千块，还管一顿午饭。”

“管一顿午饭？你中午就吃便利店的午饭？”我想起前几天中午回家，看到她吃的是咸菜配白粥，当时她跟我说“中午不想吃太多，减肥”，原来她是把午饭钱省下来了。

“便利店的午饭挺好吃的，有青菜，有肉，还有汤。”她笑了笑，可那笑容很勉强，像贴在脸上的纸，一撕就破，“真的，我没骗你。”

我看着她，心里又气又疼。气她什么事都瞒着我，把我当外人；疼她为了这个家，偷偷去做兼职，吃着简单的午饭，却从来没跟我说过一句苦。我走过去，把她手里的蜡笔盒拿过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抱住她：“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我们是夫妻，有困难应该一起面对，你怎么能一个人扛着？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回家看到你喝牛奶，心里有多担心？我还以为你……”我没说下去，把后面的“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咽回了肚子里。

她靠在我怀里，肩膀微微发抖，眼泪掉在我的衬衫上，湿了一小块：“我就是怕你觉得我嫌你赚得少，怕你没面子。你是个男人，在外头工作已经够累了，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

婷婷拉了拉我的衣角：“爸爸，你别骂妈妈了，妈妈每天都很累，早上送我去幼儿园后，她还要去上班，下午接我放学前，也要去上班，她晚上回家还要给我讲故事，妈妈好辛苦。”

我心里一酸，抱起婷婷，又抱紧了李梅：“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照顾好你们娘俩。以后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跟我说，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她点点头，哭着说：“好。”

那天晚上，我让李梅辞掉了便利店的兼职。她说“再做一个月，赚够婷婷的蜡笔钱和你的羽绒服修理费”，我没同意，说“蜡笔我买，羽绒服我自己修，你好好在家休息，照顾好自己和婷婷，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她拗不过我，只好点了点头。

第三章 监控里的白色药片与抽屉里的病历本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我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李梅辞掉兼职后，每天还是会喝牛奶，而且喝得更频繁了。以前是晚上喝半杯，现在早上也喝，中午也喝，有时候我下班回家，看到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牛奶，慢慢喝着，眼神有点放空。

我问她牛奶哪来的，她说是“以前在便利店上班时，老板给的，没喝完，放在冰箱里了”。可便利店老板怎么会给她那么多牛奶？而且那些牛奶的生产日期都是最近的，根本不是她兼职时的日期。

更奇怪的是，她最近总是头晕。有一次她在厨房做饭，切菜时突然晃了一下，手里的菜刀差点掉在地上，幸好她反应快，抓住了刀把。我赶紧跑过去，问她怎么了，她笑着说“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可能是早上没吃饭”。可我明明看到她早上吃了一个鸡蛋和一碗粥。还有一次，她陪婷婷玩积木，玩着玩着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婷婷叫了她好几声，她才醒过来，揉着眼睛说“昨晚没睡好”。

我让她去医院看看，她总说“没事，就是有点累，休息几天就好了”，不肯去。我越想越担心，怕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又瞒着我。

那天我在网上逛电子产品店，看到一个微型监控，很小，像个插座，能插在电源上，镜头对着客厅，连接手机APP就能实时查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买了。我不是想监视她，只是想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实话。

那天我在公司上班，上午处理完一个服务器备份任务，中午休息时，我打开了监控APP。画面里，李梅送完婷婷回家了，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打扫卫生，而是坐在沙发上，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盒，很小，像个火柴盒。她打开药盒，倒出两粒白色的药片，放在手心，然后拿起桌上的一杯牛奶，仰起头，把药片和牛奶一起咽了下去。接着她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眉头皱着，脸色苍白，看起来很不舒服，过了大概十分钟，她才慢慢睁开眼睛，拿起桌上的抹布，开始擦桌子。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在吃药？什么药？为什么要吃药？她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我赶紧给她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接，声音有点沙哑：“喂，建明，怎么了？”

“你在家干什么呢？”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没干什么啊，刚打扫完卫生，准备去做饭。”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问，“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半天没接。”

“哦……我在厨房，没听到手机响。我没事，挺好的，你放心吧。”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坐在工位上，心里乱得像一团麻。她肯定在撒谎，她刚才明明在沙发上吃药，怎么会在厨房？那白色的药片是什么药？为什么要就着牛奶吃？

晚上回家，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像往常一样陪婷婷玩，给她讲故事。等婷婷睡了，我拉着李梅坐在沙发上，客厅的灯开着暖光，照在她脸上，我看到她的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

“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凉。

她愣了一下，笑着说：“没有啊，我挺好的，就是有点累，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

“你别骗我了。”我拿出手机，打开监控APP，找到中午那段视频，放在她面前，“你今天中午在家吃药了，什么药？为什么要吃？”

她看到视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

“你说话啊！”我急了，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在发抖，“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哭着，断断续续地说：“建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我怀孕了。”

怀孕了？我愣住了，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我们一直想要个二胎，可李梅之前身体不好，2021年怀过一次孕，两个月的时候流掉了，医生说她子宫内膜薄，不容易怀孕，让她好好调理身体。我们调理了快两年，一直没动静，都快放弃了，怎么突然就怀孕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捡起手机，声音有点发抖，手指碰到屏幕，冰凉的。

“两个月前，就是你公司开始降薪那时候。”她抹了抹眼泪，眼睛红红的，像兔子一样，“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可你当时每天都愁眉苦脸的，说压力大，我怕你觉得又多了个负担，就没敢说。后来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身体太弱，孕酮低，需要补充营养，尤其是蛋白质，让我每天喝一杯牛奶。我不爱喝，可医生说对孩子好，我就每天喝。便利店的兼职也是因为这个，我想赚点钱，给孩子买点营养品，不想让你操心。”

“那你为什么吃药？”我追问，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可还有一半悬着。

“医生说我孕酮低，容易流产，让我吃点保胎药。”她哭着说，“我最近总是头晕，就是因为孕酮低，医生让我多休息，可我不敢告诉你，怕你不让我做家务，反而增加你的负担。我每天趁你上班，在家偷偷休息一会儿，吃了药就赶紧起来干活，怕你回来发现。”

我看着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疼又酸。她怀了孕，不仅要瞒着我，还要偷偷去兼职，喝着自己不爱喝的牛奶，吃着保胎药，忍受着头晕和不适，却从来没跟我说过一句抱怨的话。我这个丈夫，做得太不合格了。

“你怎么这么傻？”我抱住她，她的身体很轻，靠在我怀里，像一片羽毛，“怀孕是好事啊，我们盼了这么久，怎么会是负担？你以为我会因为压力大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吗？我告诉你，我高兴还来不及！”

她靠在我怀里，哭得更凶了：“我就是怕，怕你觉得我没用，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还要给你添麻烦。上次流产的时候，你那么难过，我怕这次再保不住，让你失望。”

“不会的，这次肯定不会的。”我摸着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很软，有点毛躁，应该是最近没好好打理，“我们明天就去医院，让医生好好给你看看，我们一起照顾这个孩子，好不好？”

她点点头，哭着说：“好。”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李梅睡得很沉，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她的手放在肚子上，轻轻护着，像在保护一件稀世珍宝。我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心里充满了愧疚。我想起她这段时间的辛苦：早上五点多就起床，送完婷婷去兼职，中午吃便利店的简餐，下午接完婷婷回家，还要做饭、打扫卫生，晚上等我回家，给我热饭，陪婷婷玩，等婷婷睡了，还要偷偷吃保胎药，喝牛奶。而我，却因为工作忙，忽略了她的异常，甚至怀疑她，我真不是个东西。

第二天一早，我就带着李梅去了市妇幼保健院。医生给她做了B超，抽血检查了孕酮和HCG，说胎儿发育得很好，已经有胎心胎芽了，就是孕酮确实有点低，只有15ng/ml，正常应该在25ng/ml以上，需要继续吃保胎药，还要卧床休息，不能劳累，保持心情愉快。

“孕妇最重要的是心情，”医生看着我说，“你作为丈夫，要多关心她，别让她有太大压力，多陪她聊聊天，散散步，让她保持心情舒畅。”

我点点头，把医生的话记在心里。

从医院回来，我给公司领导发了消息，说家里有事，想请一个月的年假。领导很快就回复了，说“理解，好好照顾家人，工作上的事不用操心”。其实我知道，领导是怕我因为家里的事影响工作，毕竟现在公司人手紧，可我管不了那么多，李梅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在家全心全意照顾李梅和婷婷。每天早上，我送婷婷去幼儿园，然后去菜市场买菜，给李梅做她爱吃的饭菜——她现在喜欢吃酸的，我就给她买橘子、葡萄，做饭时放少量醋；中午陪她午休，给她盖好被子，她睡着后，我就去打扫卫生，洗衣服；下午接婷婷回家，陪她们母女玩游戏，婷婷喜欢玩“过家家”，我就扮演“爸爸”，李梅扮演“妈妈”，婷婷扮演“宝宝”；晚上给李梅热牛奶，看着她吃完药，然后给她按摩腿，她怀孕后腿容易肿，按摩能缓解一下。

李梅的气色渐渐好了起来，脸上有了红晕，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偷偷摸摸地喝牛奶了。有时候，她会摸着肚子，跟我说：“建明，你说这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要是女孩，就跟婷婷做个伴，以后姐妹俩互相照顾；要是男孩，就给你做个小帮手，以后跟你一起保护我们娘仨。”

我笑着说：“男孩女孩都好，只要他健康就行。”

可我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安。李梅这次怀孕，好像太顺利了，顺利得让我有点不真实。而且，她上次流产后，医生说她很难自然怀孕，怎么突然就怀上了？

有一次，我在收拾卧室的抽屉时，发现了一个用旧报纸包着的东西，藏在抽屉的最下面，压在一堆旧衣服下面。我打开报纸，里面是一个蓝色的病历本，封面上写着“李梅”，就诊日期是2023年6月15日，就诊科室是“生殖医学科”。

我心里咯噔一下，生殖医学科？那不是做试管婴儿的地方吗？

我打开病历本，里面的字迹很潦草，但能看清大概内容：“患者李梅，32岁，因‘反复流产史2次，继发不孕1年’就诊。妇科检查：外阴已婚式，阴道通畅，宫颈光滑，子宫前位，大小正常，质地中等，活动可，无压痛。双侧附件区未触及明显异常。辅助检查：输卵管造影提示双侧输卵管通而不畅；B超提示子宫内膜厚度0.6cm，偏薄；性激素六项提示孕酮偏低。诊断：继发不孕，双侧输卵管通而不畅，子宫内膜薄，黄体功能不足。处理建议：行宫腹腔镜联合手术，术后予促排卵治疗，必要时行体外受精-胚胎移植（IVF-ET）。”

试管婴儿？我愣住了。原来李梅之前怀过两次孕，都流掉了？我只知道她2021年流掉过一次，没想到还有一次？而且她竟然是继发不孕，需要做试管婴儿？

我继续往下翻，后面还有几次就诊记录：2023年6月20日，行宫腹腔镜联合手术；2023年7月10日，开始促排卵治疗，注射促排卵针；2023年7月25日，取卵12枚，配成胚胎8枚；2023年8月5日，移植胚胎2枚；2023年8月15日，抽血检查HCG阳性，确认怀孕。

8月15日？那天不正是她去便利店兼职的日子吗？她刚确认怀孕，就去兼职了？

我拿着病历本，手不停地发抖，眼泪掉在了病历本上，晕开了上面的字迹。我想起2020年，我们刚结婚不久，李梅说她“月经不调”，去医院检查，回来跟我说“没事，就是有点炎症”，现在想来，她当时应该是怀孕了，又流掉了，却瞒着我；2021年那次流产，她说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其实根本不是，是因为她黄体功能不足，孕酮低，保不住孩子；2023年，她偷偷去做试管婴儿，促排卵、取卵、移植，每一步都很痛苦，可她从来没跟我说过一句，甚至在确认怀孕后，还因为怕我压力大，去便利店兼职赚钱。

她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和压力？

晚上，李梅睡熟后，我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份病历本，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我想起她促排卵时，肚子肯定很胀，很疼，可她却跟我说“最近吃多了，有点胖”；想起她取卵时，肯定很害怕，很疼，可她却跟我说“去闺蜜家玩了几天”；想起她移植后，需要卧床休息，可她却去便利店兼职，站了一天又一天。

我这个丈夫，到底在干什么？我每天忙着工作，忙着赚钱，却忽略了身边最亲近的人，让她一个人承受这么多。

第四章 失控的监控画面与产房外的等待

第二天早上，我把病历本放在李梅面前，她刚睡醒，头发有点乱，看到病历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哆嗦着：“建明，你……你怎么看到这个了？”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之前流产过两次？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做试管婴儿？你知不知道我看到这些，心里有多疼？”

她眼泪掉了下来，哭着说：“我就是怕你嫌弃我，怕你觉得我不能给你生个健康的孩子，怕你因为这个跟我离婚。第一次流产的时候，我不敢告诉你，怕你难过；第二次流产的时候，医生说我很难自然怀孕，我更不敢告诉你了，怕你失望。后来我去做试管婴儿，也是偷偷去的，怕你不同意，怕你觉得我浪费钱，怕你觉得我麻烦。”

“傻瓜，”我抱住她，她的身体在发抖，“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肚子。就算我们没有孩子，我也一样爱你，怎么会跟你离婚？钱没了可以再赚，身体垮了就什么都没了。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这些？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就是怕，”她靠在我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我怕你会离开我，怕这个家散了。婷婷还小，我不想让她没有妈妈，也不想让她没有爸爸。”

“不会的，永远不会。”我摸着她的头发，“我们是一家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这个孩子来得不容易，我们一定要好好照顾他，让他健康成长。”

她点点头，哭着说：“好。”

解开了心结，我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甚至比以前更甜蜜。李梅不再瞒着我，每天都会跟我说肚子里孩子的情况：“今天他踢了我一下，很轻，像只小虫子在爬”“我刚才吃了个橘子，他好像很高兴，动了好几下”。婷婷也很期待弟弟或妹妹的出生，每天都会趴在李梅的肚子上，跟宝宝说话：“宝宝，我是姐姐，等你出生了，我带你去玩滑滑梯，给你买草莓味的牛奶喝。”

我也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虽然还是很忙，但每天都会抽出时间给李梅打电话，问问她的情况。她总是说“我很好，你放心”，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她之前有过两次流产史，这次怀孕又不容易。

于是，我又打开了监控APP，想看看她在家的情况。刚开始几天，画面都很正常：她要么在沙发上看电视，要么在给宝宝织毛衣（织的是一件黄色的小毛衣，说是不管男孩女孩都能穿），要么在睡觉，偶尔会喝杯牛奶，吃点水果。

可到了第五天，也就是10月15日，我在公司上班时，突然收到了监控APP的报警提示，说“检测到异常动作”。我赶紧打开APP，画面里的场景让我瞬间失控。

李梅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刚咬了一口，突然捂住肚子，脸色惨白，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她想站起来，却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手紧紧地抓着沙发扶手，指甲都白了，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啊……肚子……肚子好疼……”茶几上的牛奶杯掉在了地上，牛奶洒了一地，白色的液体在地板上蔓延开来，像一滩雪。

“李梅！”我对着手机大喊，可她听不到。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疼得喘不过气。我赶紧拿起手机，一边往楼下跑，一边给她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我又给邻居王阿姨打电话，王阿姨是退休教师，住在我们隔壁，平时很照顾李梅，经常给婷婷送点零食。

“王阿姨，您在家吗？麻烦您赶紧去我家看看，李梅摔倒了，好像很不舒服！”我跑得太快，喘得厉害，声音都变了调。

“哎！我马上就去！建明你别着急，我先看看情况，不行就打120！”王阿姨的声音很沉稳，让我稍微冷静了一点。

我一边跑一边哭，眼泪模糊了视线。我怕，我真的很怕。我怕失去这个孩子，更怕失去李梅。这个孩子来得太不容易了，是李梅用无数的痛苦换来的；李梅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我不能没有她。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把地址报给司机，催促他：“师傅，麻烦您快点，我妻子怀孕了，摔倒了，可能要生了！”

司机师傅一听，立刻踩了油门，车子飞快地往前驶去。一路上，我不停地给王阿姨打电话，王阿姨说她已经到了我家，李梅躺在地上，脸色很不好，已经打了120，让我别着急，救护车很快就到。

等我赶到家时，救护车的鸣笛声已经响了起来，红蓝相间的灯光在老小区的楼道里闪烁。我冲进家门，看到李梅躺在地上，王阿姨蹲在她旁边，给她擦额头上的汗。李梅的裤子已经湿了，是褐色的血，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李梅！”我跑过去，跪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浑身发抖。

“建明……”她睁开眼睛，看到我，眼泪掉了下来，“孩子……孩子没事吧？我好怕……”

“没事，肯定没事！”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眼泪掉在她的脸上，“医生马上就来，我们的孩子很坚强，肯定会没事的！”

医护人员把李梅抬上担架，我跟着上了救护车。救护车的鸣笛声在耳边响着，李梅躺在担架上，紧紧地抓着我的手，疼得满头大汗，却一直没哭，只是咬着嘴唇，嘴唇都咬出血了。

“建明……对不起……”她看着我，眼里满是愧疚，“都是我不好，没照顾好宝宝……”

“不怪你，是我不好，没照顾好你。”我摸着她的脸，她的脸很烫，“你别说话，保存体力，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

到了医院，李梅被推进了急诊室。我在外面焦急地等着，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王阿姨也跟着来了，她给我递了一瓶水：“建明，别着急，李梅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你坐下歇会儿，这样来回走也不是办法。”

我接过水，却没喝，心里像被火烧一样。我想起李梅做试管婴儿时的辛苦，想起她怀孕后的小心翼翼，想起她为了这个家付出的一切，我真的很怕，怕这一切都白费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急诊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我赶紧跑过去：“医生，我妻子怎么样了？孩子没事吧？”

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笑了笑：“你放心，你妻子是先兆流产，幸好送来得及时，孩子保住了。不过她的身体太虚弱了，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能再受刺激，也不能劳累。”

我松了口气，差点瘫坐在地上。王阿姨扶着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看你，都快站不稳了。”

我走进病房，李梅已经醒了，躺在病床上，脸色还是很苍白，但眼神比刚才亮了一些。看到我，她笑了笑：“建明，孩子……保住了？”

“保住了，”我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医生说你需要住院观察几天，等稳定了就能回家了。”

她点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太好了……我真怕失去他。”

“不会的，以后我每天都陪着你，再也不离开你了。”我摸着她的头发，心里充满了庆幸。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医院照顾李梅。公司领导给我批了长假，让我安心照顾家人，还让同事们给我带了慰问品。婷婷被我送到了我妈家，我妈身体不太好，但还是很开心地说“我来照顾婷婷，你好好照顾李梅，放心吧”。

李梅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每天都会跟肚子里的宝宝说话，给宝宝唱儿歌。医生每天都会来查房，说她和宝宝的情况都很稳定，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出院那天，我抱着李梅，小心翼翼地坐上出租车。她靠在我怀里，笑着说：“建明，你看，我们的宝宝真坚强，像你一样。”

“像你，”我笑着说，“像你一样勇敢，一样坚强。”

第五章 牛奶杯里的温度与满月酒的笑声

回到家，我把家里重新收拾了一遍。我把卧室里的大衣柜挪到了靠墙的位置，腾出更多空间；把客厅里的茶几换成了圆形的，避免李梅不小心碰到；在卫生间里装了扶手，方便她洗澡；还在阳台放了一把摇椅，让她可以晒晒太阳，看看书。

每天早上，我都会给李梅做一顿营养丰富的早餐。她现在需要补充蛋白质，我就给她煮鸡蛋、热牛奶，有时候还会做豆浆；她喜欢吃酸的，我就给她买新鲜的橘子、葡萄、草莓，有时候还会做柠檬蜂蜜水。中午，我会给她做她爱吃的菜，比如清蒸鱼、炒青菜、排骨汤，都是清淡又有营养的。晚上，我会给她热牛奶，看着她吃完保胎药，然后给她按摩腿，她怀孕后腿容易肿，按摩能缓解一下。

李梅的气色越来越好，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爱笑了。她每天都会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摸着肚子，跟宝宝说话：“宝宝，今天天气真好，爸爸给妈妈买了草莓，可甜了，等你出生了，妈妈也给你买。”“宝宝，你听，外面有小鸟在唱歌，是不是很好听？”

婷婷周末会回来，她每次回来都会给李梅带一朵小花，是她在奶奶家的院子里摘的，有月季、有太阳花、有牵牛花。她会趴在李梅的肚子上，跟宝宝说话：“宝宝，我是姐姐，等你出生了，我带你去玩滑滑梯，给你讲故事，还会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

有一次，婷婷问李梅：“妈妈，你为什么每天都喝牛奶啊？你以前不是不爱喝吗？”

李梅笑了笑，摸了摸婷婷的头：“因为牛奶有营养啊，妈妈喝了牛奶，宝宝就能长得高高大大，健健康康的。等宝宝出生了，妈妈也让宝宝喝牛奶，让他跟姐姐一样聪明。”

婷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也要喝牛奶，我要长得高高的，保护妈妈和宝宝。”

看着她们母女俩，我心里充满了幸福。我知道，这个孩子来得不容易，我们一定要好好照顾他，让他在充满爱的家庭里长大。

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我带着李梅去医院做产检。医生说她和宝宝都很健康，宝宝的胎位很正，已经入盆了，随时都可能生产。我赶紧把待产包收拾好，放在门口，里面有李梅的换洗衣物、宝宝的小衣服、尿不湿、湿巾，还有我早就准备好的相机，想记录下宝宝出生的瞬间。

12月25日那天，圣诞节，早上六点多，李梅突然推醒我：“建明，我好像要生了，肚子好疼。”

我一下子就醒了，赶紧拿起待产包，抱起李梅，往楼下跑。楼道里的感应灯终于修好了，亮堂堂的，我跑得很快，李梅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疼得满头大汗，却一直没哭。

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师傅一看李梅的样子，立刻踩了油门：“坐稳了，我尽快赶到医院！”

到了医院，李梅被推进了产房。我在外面焦急地等着，手里紧紧地攥着手机，给我妈打电话，给王阿姨打电话，告诉她们李梅要生了。

过了五个多小时，产房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声，很响亮，像小猫叫一样。我心里的石头一下子落了地，眼泪掉了下来。

医生从产房里走出来，笑着说：“恭喜你，是个男孩，六斤八两，母子平安！”

我跑进产房，看到李梅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却笑着看着我。旁边的婴儿车里，躺着一个小小的婴儿，闭着眼睛，睡得很香，小嘴巴时不时动一下，像在吃奶。

“老婆，你辛苦了。”我走到床边，握住李梅的手，她的手很凉，却很有力。

她笑着说：“不辛苦，你看我们的儿子，多可爱。”

我看着那个小小的婴儿，心里充满了幸福。这个孩子，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他的到来，让我们的家更完整了。

儿子出生后，家里变得更热闹了。婷婷每天放学回家，都会跑到婴儿床前，看着弟弟，用小手指轻轻碰他的脸，说：“弟弟，你好，我是姐姐。”有时候，她会给弟弟盖被子，虽然盖得不太好，会把弟弟的脸遮住；有时候，她会给弟弟唱歌，唱她在幼儿园学的儿歌，虽然跑调，却很好听。

李梅的身体恢复得很好，每天都会给儿子喂奶、换尿布，虽然很累，但脸上总是挂着笑容。我也每天都会早点下班，回家帮忙照顾孩子，给李梅分担点压力。我学会了给宝宝换尿不湿、拍嗝、洗澡，虽然刚开始很笨拙，经常把宝宝弄哭，但慢慢就熟练了。

每天早上，我都会给李梅热一杯牛奶，看着她喝完。她说：“现在我不仅自己喝牛奶，还要给儿子喂奶，以后我们家的牛奶就没断过了。”

我笑着说：“那好啊，以后我们家就充满牛奶香了。”

儿子满月那天，我们办了一场满月酒，邀请了亲朋好友。我妈来了，王阿姨来了，李梅的闺蜜来了，还有我的同事们也来了。大家都来祝贺我们，说我们有福气，儿女双全。

李梅抱着儿子，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站起来，端着酒杯，对大家说：“今天，我要感谢我的妻子李梅。她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的孩子，付出了太多太多。从偷偷做试管婴儿，到怀孕时的辛苦，再到生产时的疼痛，她都一个人扛了过来。没有她，就没有我们现在幸福的家。老婆，谢谢你，我爱你。”

李梅看着我，眼里含着泪，笑着说：“老公，谢谢你。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大家都为我们鼓掌，祝福我们。婷婷跑过来，抱住我的腿：“爸爸，我也要谢谢妈妈，妈妈辛苦了。”

我抱起婷婷，又握住李梅的手，心里充满了幸福。我知道，我们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

第六章 岁月里的牛奶香与永不褪色的爱

现在，儿子已经半岁了，会笑了，会翻身了，还会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像是在跟我们说话。他最喜欢躺在李梅的怀里，喝着奶，听李梅给她唱儿歌；也喜欢我抱着他，举高高，每次举高高，他都会笑得很开心，手舞足蹈的。

婷婷已经上了小学一年级，每天都会给弟弟讲故事，虽然她认识的字不多，经常会念错，但弟弟好像很喜欢听，每次都会安静地躺着，听姐姐讲故事。有时候，婷婷会给弟弟喂辅食，用小勺子舀一点点米糊，小心翼翼地喂到弟弟嘴里，弟弟会张着小嘴，吃得很香。

李梅每天还是会喝一杯牛奶，她说：“喝牛奶不仅对我好，对儿子也好，我要一直喝下去。”我每天都会给她热牛奶，看着她喝完，然后给她一个拥抱。我们的生活很平淡，却很幸福，每天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有一次，我在整理旧东西时，看到了那个微型监控的包装盒。我想起了当初安装监控时的怀疑和不安，想起了看到李梅吃药时的心疼和生气，想起了看到她摔倒时的失控和恐惧。现在想来，那些经历虽然痛苦，却让我们的感情更加深厚，让我们更加珍惜彼此。

我把包装盒扔进了垃圾桶，笑着对李梅说：“以后我们家再也不需要监控了，因为我们之间没有秘密，只有信任和爱。”

李梅笑着点点头，靠在我怀里：“嗯，只有信任和爱。”

夕阳下，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着儿子在婴儿车里睡觉，看着婷婷在旁边画画，空气中弥漫着牛奶的香味。我知道，这就是幸福的味道，是岁月里最温暖的味道。

我想起了我们刚结婚时的日子，那时候我们住在出租屋里，日子过得很清贫，却很快乐。李梅会给我做我爱吃的红烧肉，我会给她买她喜欢的鲜花；我们会一起去公园散步，一起看电影，一起规划未来。现在，我们有了婷婷和儿子，有了一个温暖的家，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

我知道，生活中总会有困难和挫折，但只要我们一家人团结在一起，互相扶持，互相理解，就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因为我们之间有爱，有信任，有对未来的希望。

有一天晚上，李梅靠在我怀里，看着窗外的星星，说：“建明，你说我们老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我笑着说：“老了以后，我们就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晒晒太阳，看看书，聊聊我们年轻时候的事。婷婷和儿子会经常来看我们，给我们带好吃的，陪我们聊天。”

她笑着说：“嗯，我希望我们老了以后，还能像现在这样，每天都喝一杯牛奶，每天都在一起。”

“会的，”我紧紧地抱住她，“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每天都喝一杯牛奶，每天都幸福快乐。”

岁月流转，时光飞逝，可那份藏在牛奶杯里的温暖，那份永不褪色的爱，会永远陪伴着我们，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