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下一次馆子要花多少钱 两个妻管严攒了半年银子才进城吃顿饭
发布时间:2025-09-16 12:18 浏览量:8
太皇河边热风阵阵,正是夏粮归仓的好时节。河畔小道上,两个中年男子一前一后走着,时不时四下张望,活似做贼。
走在前头的是李二狗,县衙里的密探,虽年近四十,身形却依然矫健,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后头跟着的是李四,地主陈之信家的庄头,管着五百亩良田和二十多户佃农,平日里在田庄上说一不二,此刻却显得有些畏首畏尾。
“你说咱俩这是何苦呢?”李四抹了把额上的汗,压低声音道,“攒了半年的私房钱,一顿酒饭就没了,要是被家里那母老虎知道……”
李二狗回头瞪了他一眼:“瞧你这点出息!半年才攒下这点银子,不就是为了痛快一回?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二人穿过一片杨树林,远远已能望见安丰县的城墙。今日恰逢集日,城门外车马行人络绎不绝。李二狗和李四虽是一个在衙门当差,一个在田庄管事,却都因家中婆娘管得严,平日难得有几文闲钱。这次好不容易各自攒下一两银子,半月前就约好了要来县城的酒楼痛快一顿。
“先说好了,”李四赶上两步,与李二狗并肩而行,“酒可以喝,但不能醉得不省人事。菜可以点,但不能太过奢侈。到时候钱不够,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李二狗嘿嘿一笑,拍了拍腰间钱袋:“放心,我打听过了,太白楼一桌上好的酒菜,不过一两五钱银子。咱二两银子足足有余!”
二人说着已到城门口,守门的差役认得李二狗,笑着打招呼:“李爷今日怎得空来县城?莫非是公干?”李二狗挺直腰板,故作严肃:“公务在身,不便多说。”说着便领着李四径直入城。
安丰县城内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李二狗显然是常客,轻车熟路地拐过几个弯,便来到一座两层高的酒楼前。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书“太白楼”三个大字,门口伙计见二人衣着体面,忙笑脸相迎。
“二位客官里面请!可有预定?”李二狗摆摆手:“就我们两人,找个安静些的雅座。”
伙计应声引他们上到二楼临窗的位置。从窗口望去,正好能看见太皇河如玉带般绕城而过,远处平原上良田连绵,好一派丰收景象。
二人坐定,伙计先上来一壶茶和两碟小吃:一碟干枣,一碟瓜子。李四捏起一颗枣子放入口中,甜香顿时在口中化开。“这太白楼果然名不虚传,零嘴都比别处精致。”李四啧啧称赞。
李二狗得意地笑道:“那是自然!这地方可是县尊大人宴客的首选。待会儿上了酒菜,保管让你把舌头都吞下去!”
二人喝着茶,嗑着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半年来各自的遭遇。李二狗说起县衙里的趣事,哪个书吏偷懒被罚了俸禄,哪个差役办案闹了笑话;李四则讲述田庄上的收成,东家的胆小,佃户的狡黠。不知不觉,茶已续了三回,日头也渐渐西斜。
“客官,后厨火已经开了,可要现在点菜?”伙计前来询问。李二狗精神一振,招手让伙计近前:“先上几个下酒菜:卤猪耳,酱牛肉,炸花生,炸小鱼,再来个蒜黄瓜。酒要你们这儿最好的,先来一壶!”
李四一听忙按住他的手:“慢着慢着!这一上来就点这么多,待会儿热菜还吃不吃得下?”
“怕什么!”李二狗不以为然,“半年才这一回,不吃痛快了怎么对得起自己?”说着又对伙计道:“热菜要炒时蔬,烧蹄髈,再来个炖甲鱼!”
伙计眉开眼笑地记下,快步下楼传菜去了。李四则目瞪口呆:“甲鱼?那得多贵啊!咱就二两银子,够不够付账啊?”
李二狗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放心,我与这掌柜的相熟,能打个折扣。再说了,甲鱼补身,你家那婆娘近来不是总嫌你……嘿嘿……”李四老脸一红,讪讪地不再多言。
不多时,酒菜陆续上桌。那卤猪耳切得薄如蝉翼,酱牛肉纹理分明,炸花生金黄酥脆,炸小鱼香气扑鼻,蒜黄瓜青翠欲滴。一壶烫好的酒端上来,酒香四溢,闻着就让人酒瘾大动。
李二狗给二人各斟满一杯:“来,为咱们半年来的省吃俭用,干一杯!”“干!”李四举杯相迎。
一杯酒下肚,浑身舒畅。二人开始大快朵颐,筷子几乎没停过。李四起初还担心花费,几杯酒下肚后也就放开了,与李二狗推杯换盏,好不快活。“说起来,咱们认识也有二十年了吧?”李二狗眯着眼,又给两人满上。李四嚼着猪耳,含糊应道:“整整十八年了!那会儿你刚进县衙当差,我在看坟地,你去偷我酒喝被我发现,差点动手。”
“结果发现都是李姓本家,就凑一桌喝了!”李二狗接话道,哈哈大笑,“这一喝就成了朋友!你说这缘分奇不奇妙?”“奇妙!当真奇妙!”李四举杯,“为这缘分,再干一杯!”
酒过三巡,热菜也上来了。炒青菜碧绿欲滴,烧蹄髈红亮诱人,炖甲鱼更是香气扑鼻。李四看着满桌佳肴,忽然叹了口气。“怎么了?菜不合口味?”李二狗问道。
李四摇摇头:“不是。只是想起家里婆娘和孩子,平日粗茶淡饭,我却在这里大吃大喝,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李二狗嗤笑一声:“你就是想得多!咱们辛辛苦苦半年,偷偷攒下这点银子,痛快一顿怎么了?再说了,又不是天天如此。”说着夹了一大块蹄髈放到李四碗里,“吃!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挨婆娘管束!”
二人相视大笑,继续吃喝。那甲鱼炖得软烂入味,蹄髈肥而不腻,时蔬清新爽口,配上醇香美酒,真是人间美味。不知不觉,日头西沉,酒楼内点起了灯笼。
“客官,还要加菜吗?”伙计前来询问。李二狗已是微醺,大手一挥:“再加一壶酒!再来个……来个……”
李四忙拦住:“够了够了!再吃就真回不去了!”说着对伙计道:“不加了,结账吧。”伙计应声下楼。李四看着满桌狼藉,忽然有些不安:“这一顿,得花多少啊?”
李二狗眯着眼,掰着手指算道:“酒一壶五百文,咱们喝了两壶,就是一两银子。凉菜加起来约莫三百文,热菜...甲鱼最贵,少说也要四百文,蹄髈二百文,时蔬一百文。加上茶钱和小食,怎么也得二两多银子……”
李四一听酒醒了大半:“二两多?咱不就带了二两吗?”说着慌忙摸向自己的钱袋。这时伙计拿着账单上来,笑容可掬:“二位客官,一共是二两三钱银子。”
李二狗与李四面面相觑。李二狗强作镇定,对伙计道:“我与你们掌柜相熟,能否便宜些?”伙计笑容不变:“客官说笑了,这已是给您算了折扣的。若是寻常客人,少说也要二两五钱呢。”
李四颓然坐下,喃喃道:“这下可如何是好……”李二狗一咬牙,将自己的钱袋倒在桌上:“我这儿有一两整,外加二十个铜钱。”说着看向李四。
李四苦笑,也掏出钱袋:“我有一两整,但只有几十文零钱。”二人凑在一起,数来数去,总共也就二两零五十文左右,还差二百五十文。
伙计见状,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客官,本店小本经营,概不赊账。”李二狗赔笑道:“小哥行个方便,我乃县衙当差的,改日一定补上。”
伙计摇头:“县衙的老爷们来吃饭,都是记账月结的。您若是衙门里的人,应该知道规矩。”李四忽然想起什么,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这是我祖传的玉佩,先押在这儿,明日拿钱来赎,如何?”
伙计接过玉佩看了看,面色稍霁:“成吧,看您二位也是体面人。不过这玉佩最多押三天,过期可就归当铺了。”二人连连称谢,付了二两银子。走出太白楼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街上行人稀少。
“这下可好,钱花光了,还欠着三百文债。”李四叹气道。李二狗摆摆手:“怕什么!我那还有八百文私房钱,明日再想办法凑凑就是了。”说着突然停下脚步,“什么时辰了?”
远处传来梆子声,更夫吆喝着:“亥时三更,关门关窗,小心火烛!”“坏了!”李二狗一拍大腿,“城门关了!”二人慌忙奔向城门,果然见到两扇厚重的城门已经紧闭,守城兵士也不知所踪。
“这可如何是好?”李四急得团团转,“今夜回不去了!”李二狗想了想:“要不找家客栈住下?”“钱呢?”李四反问,“咱俩现在是一个银渣子都掏不出来了!”
这话不假。二人搜遍全身,只找出几十文铜钱,连最便宜的大通铺都住不起。
六月的夜晚,凉风习习。好在天气不算冷,二人找了个避风的墙角坐下。李二狗苦中作乐道:“也好,省了住店钱,明日还能吃个早饭。”
李四瞪他一眼:“还吃?明早饿着吧!”话虽如此,一天的劳累加上酒劲上涌,二人不久便依着墙角睡着了。李二狗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次日清晨,城门刚开,二人便被进出城的人声吵醒。揉着酸痛的腰背,李四唉声叹气:“这把年纪了,还露宿街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李二狗却精神抖擞:“走!吃早饭去!我知道有家摊子的胡辣汤和烧饼是一绝!”用身上最后的铜钱,二人每人要了一碗胡辣汤和一个烧饼。热汤下肚,总算驱散了夜来的寒意。正吃着,忽见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驶出城门,车旁跟着几个骑马的家丁。
“哟,这不是丘家大少爷吗?”李二狗眼尖,认出了车上的人。李四抬头望去,只见车窗帘子掀起,露出丘世裕和王世昌的脸。这二位是太皇河有名的大地主,家财万贯,与李四的东家陈之信常有往来。
丘世裕也看见了他们,示意马车停下:“这不是陈家庄的李庄头吗?怎的这般早就在城外了?”说着又看向李二狗,“这位是县衙的李差爷吧?见过几面!”
李四忙起身行礼,尴尬道:“丘少爷好眼力。昨日来县城办点事,误了时辰,只好在城外将就了一夜!”王世昌笑道:“二位可用过早饭了?要不随我们回去?正好我们要回太皇河边的田庄!”李二狗与李四对视一眼,这正是求之不得的事。连忙道谢后,爬上马车。
车内宽敞舒适,与昨夜露宿街头的窘境天差地别。丘世裕吩咐下人取来茶点,二人虽然刚吃过早饭,但闻到点心香气,又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听说太白楼新来了个厨子,手艺甚好。”王世昌随口道,“二位可曾尝过?”李二狗正要开口,李四在桌下踢了他一脚,抢先道:“听说罢了,哪是我们消费得起的!”
丘世裕笑道:“说起来,昨日我与世昌兄也在太白楼用餐,好像瞥见二位在二楼雅座。还以为看错了人呢。”
李四顿时面红耳赤,支吾着不知如何回答。李二狗却坦然道:“不瞒二位,我们半年才攒够钱去痛快一回。结果一顿饭花了二两三钱银子,把回家的盘缠都吃没了,只好在城外将就一夜!”
这话引得丘世裕和王世昌哈哈大笑。王世昌道:“好个痛快!人生在世,就该如此!不过太白楼确实价高,二两多银子够寻常人家过一个月了!”
说说笑笑间,马车已行至太皇河边。但见河水清澈,两岸麦田金黄,农人们正在忙碌地收割。李四指着远处一片庄园:“那就是陈老爷的田庄了。”
马车停下,二人下车再次道谢。丘世裕摆摆手:“不必客气。改日有空,来我庄上喝酒!”说罢马车继续前行。
望着远去的马车,李二狗忽然道:“其实我没有私房钱了,我骗了你。”李四一愣:“什么意思?”
“那玉佩根本不用赎,”李二狗狡黠一笑,“今早我已经去给取回来了!”说着掏出玉佩在手中把玩。
李四目瞪口呆,随即笑骂:“好你个李二狗!”二人相视大笑,朝着田庄走去。太皇河水静静流淌,映着朝阳的光芒,如同撒了一河的金子。
“下次攒够钱,去哪吃?”李二狗问。李四想了想,笑道:“还是太白楼!不过得提前说好,最多花一两五钱!”河风吹来,拂过两个老友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