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青先生的爱情从战火中产生
发布时间:2025-07-16 22:29 浏览量:16
峻青和于康是姑表姊妹,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长大后,峻青的父亲曾托人说媒,于康的母亲知道峻青家贫婉言谢绝了。
后来,两人先后参加革命。在莱阳五四青年节大会上,两人意外重逢,点燃了积聚在内心的炽热的爱情火苗。在抗日战火中热恋三年。艰苦的战争岁月,不用说见面,就是知道对方的一点点消息也很不容易。峻青是随军记者,他和于康联系,通过设定暗号在胶东“大众报”的文章中,互报平安。《峻青文集》八卷本第四卷收入了峻青写給于康的两封情书。第一封标题《最恶的魔影——昌南寄语之一》。写于 1946年8月16日寄自昌南。第二封标题《李家埠在战斗——昌南寄语之二》。写于1946年8月26日。情书的结尾处“秋风渐凉,望你保重。祝健康”。字里行间流露出对爱人的牵挂?读后令人泪目。信中“xx”同志,“xx”就是峻青与于康设定的暗号。峻青用“xx”称于康。通过描述战斗传递思念之情。
抗日战争结束后,为全国解放峻青要随军南下,于康知道后不顾一切向组织报名要和峻青一起南下。1948年3月8日随军南下的第一天,组织批准了他们结婚。
部队走了一整天,晚上到达一个名叫坛山村的小山村里,勤务兵给他们找了一间农民的草屋举行了婚礼。婚礼极为简朴,“婚宴”上一盘猪头肉,农舍的大嫂炒了仅有的一小盘花生米,一块喜糖也没有。宾客共三人吃着玉米饼子就着咸菜,大嫂半开玩笑地对峻青说,部队行军那么忙,你真有心眼啊,还买了猪头肉,又微笑看着新婚妻子于康:“祝你们這对革命伴侣新婚快乐!”三十九年后,1987年3月8日这天,峻青写了一首诗《三八节怀旧》,纪念他们结婚的日子。回味那段“有花有月,无限恩爱,回味无穷”的青春岁月。
三十九载溯逝川,
金戈直指大江边。
最忆坛山月明夜,
茅舍春深不知寒。
下面是峻青《送于康赴淮海前线》一诗的小注,情切切,意绵绵,“长亭折柳欲断肠”。但为了“战地犹待救死伤”,依依惜别之情。读后另人感伤,又觉得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更要感谢那些为民族为国家解放英勇献身的中华优秀儿女。
“1948年秋,余与于康驻防于河南省禹县,突接军令,调时为军医之于康速赴淮海前线。余与于康自春三月离别胶东故土,随军南下途中结婚以来,一路之上,上太行,渡黄河,跨陇海,入中原,行程数千里,辗转几战区,历经艰险,甘苦备尝,均相互扶持,未曾须臾分离,而今她一人独身远行,不禁依依惜别,且另我倍加担心。乃于荒郊离别之时,吟此以志。”
《送于康赴淮海前线》
中原十月露为霜,
征人一夜尽换装。
淮海颦鼓擂声急,
禹州羽檄飞驰忙。
新婚那堪伤离别,
战地犹待救死伤。
四野荒鸡啼晓月,
长亭折柳欲断肠。
峻青的新婚妻子奔赴淮海前线。在淮海战役中,她为抢救伤员而荣立了二等功。战役结束后,去河南大学医学院深造。峻青则转战中原,屡渡河洛,并于1945年5月,进入武汉。下面的这首诗即是峻青在炎热之武昌黄鹤楼上,思念远在开封之亲人时所作。
《风雨盼归人》
热风挟雨晚来急,
黄鹤楼上苦相思。
北望中原离巢燕,
汴京何日是归期。
峻青在武汉的工作是办报纸,用业余时间写出了他的第一本书《马石山上》,武汉通俗出版社出版。署名孙峻菁。
1952年峻青从武汉调往上海,任上海作
峻青出版的第一本书,署名孙峻菁,这个笔名背后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呢?为什么峻青对这个“菁”字情有独钟呢?百思不得其解。有一天和朋友在一起喝茶聊天,谈起这件事,朋友让我看看《诗经、小雅、菁菁者莪》。“菁菁者莪,在彼中阿。即见君子,乐其有仪。菁菁者莪,在彼中沚。即见君子,我心则喜。菁菁者莪,在彼中陵。即见君子,锡我百朋。菁菁者莪,载沉载浮。即见君子,我心则休。”我默默地读着思索着这首千年的爱情小诗,联想到峻青和于康在莱阳胶东军区召开的五四青年节大会上重逢,于康参加淮海战役出征的分离,武昌黄鹤楼上的相思到于康学业完成武汉再重逢,特别是小诗的第四个自然段“菁菁者莪,载沉载浮。即见君子,我心则休。”暗示了峻青与于康“文革”遭迫害,又重见光明。相互扶持,白头到老。小诗好像是给这对同甘共苦相依为命的革命伴侣量身定制的。怪不得峻青出版的第一本书,署名孙峻菁,原来这个“菁”字是峻青和于康爱情的化身,灵魂的结晶。他们分分离离,离离分分像一个个跳动的音符凑响着一曲红色爱情的交响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