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县桑阿镇 机枪营大战日伪军

发布时间:2025-07-14 14:19  浏览量:20

抗战初期,聊城的抗日武装主要是范筑先领导的筑先纵队,其中第十支队由共产党直接领导,十支队下属机枪营是由共产党掌握的几个县政府机关筹集一部分资金,支队服务员同志们也捐献一部分生活费,共2700元,通过关系从河南买回12挺机枪,装备了1个机枪营,营长刘致远,教导员李福尧都是我党的干部。

1939年的鲁西平原,六月的热风裹着麦浪的甜香,正掠过冠县桑阿镇的大小村庄。镇东头的打麦场上,八路军机枪营的战士们正借着休整的间隙帮老乡脱粒,铜制的机枪零件在阳光下闪着光,与木锨扬起的金色麦粉相映成趣。通信员小石头抱着一捆刚捆好的麦秸,往机枪阵地的掩体里塞:"刘营长,这玩意儿挡子弹顶用不?"

话音未落,西北方向突然传来几声闷响。正在帮大娘挑水的三排长猛地直起身,扁担"哐当"落地:"是迫击炮!"刘营长丢下手里的木叉,几步窜上镇口的老槐树。从望远镜里,看到尘土飞扬的官道上,黑压压的队伍正朝这边涌来——日伪军五六百人,扛着太阳旗,拖着迫击炮,正沿着贾镇到桑阿镇的土路南下。

"各连进入阵地!"刘营长的吼声划破麦收的宁静。机枪营的战士们像离弦的箭,瞬间埋伏在镇口的民房、土坯墙和坟包后面。老乡们也不含糊,王大爷拽着自家的驴车往胡同里躲,大娘抱着刚烙好的玉米饼子往战士手里塞:"娃们,吃饱了好打鬼子!"

日伪军的先头部队刚到镇口石桥,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机枪扫射压了回去。一连连长老赵趴在碾盘后面,操纵着捷克式轻机枪,枪管喷出的火舌在麦秸垛后忽明忽暗。"来得正好,让这帮狗东西尝尝咱的厉害!"他身边的副射手小张正往弹盘里压子弹,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第一轮进攻被打退后,日军指挥官佐藤调集迫击炮,对着镇口狂轰滥炸。老槐树被拦腰炸断,王大爷家的土坯墙塌了半边,扬起的尘土让正午的太阳都变得昏黄。小石头抱着弹药箱往二连阵地跑,刚冲过街口,就见一个炮弹在不远处炸开,气浪把他掀飞在麦秸堆上。他顾不上拍掉身上的土,爬起来继续往前冲,怀里的子弹壳硌得肋骨生疼。

正午时分,日军发起了最猛烈的进攻。三百多日伪军分成三路,像黑蚂蚁似的往镇子里涌。机枪营的机枪发挥了威力,在十字路口构筑了交叉火力网,子弹织成的火墙让敌人成片倒下。二连的阵地前,日军的尸体堆成了小山,后续的敌人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机枪枪管打红了,战士们就用尿浇凉了继续射击。

"弹药不多了!"三排长大喊着,他的左臂被弹片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浸透了灰色的粗布军装。刘营长从墙后探出头,看见东侧的伪军攻势稍缓,那里是日军和伪军的结合部,正是突破口。他对通信员说:"告诉各连,交替掩护,往东南方向突围!"

夕阳把战场染成了暗红色。当最后一缕阳光掠过镇口的歪脖子树时,机枪营已经跳出了包围圈。小石头坐在田埂上清点弹药,发现自己怀里还揣着大娘给的玉米饼,咬一口,混着汗水咸津津的。刘营长蹲在麦地里,用树枝在地上划着:"鬼子伤亡至少百八十,咱......"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牺牲了二十一个同志。"

夜色渐浓,远处的桑阿镇还在燃烧,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战士们扛起机枪,踩着没脚的麦茬往东南走,身后的枪声渐渐稀疏。小石头回头望了一眼,镇口那棵老槐树的断枝还在冒烟,仿佛在诉说着这场麦收时节的激战。很多年后,当他再回到桑阿镇,会看见新栽的槐树下立着块石碑,上面刻着二十一个英雄的名字,人民永远也不会忘记。孟砚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