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室友明知道我有面试，故意不让我睡觉

1

我把台灯调到最暗，蹑手蹑脚地爬上床铺时，手机显示晚上十点十五分。

明天早上八点半，瑞银集团的终面，这关系到我能否拿到梦寐以求的投行offer。

"咔嗒。"

宿舍大灯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让我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我猛地坐起身，看向光源处——陈雪正站在开关旁，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陈雪，我十点就说过要早睡。"我尽量控制着声音不发抖，"明天面试，记得吗？"

她慢悠悠地走回自己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哦，我赶论文，台灯太暗伤眼睛。"

我盯着她桌上那盏护眼台灯，那亮度足以照亮半个寝室。

上学期期末，她可是因为王瑶开了小夜灯而大吵大闹到辅导员那里。

"你上周还说这盏灯'亮得能当手术灯'。"我咬着牙指出她的双标。

陈雪头也不抬，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苏晓，别以为拿到瑞银面试就高人一等。这是寝室，不是你家。"

2

血液一下子冲上我的太阳穴。一年前陈雪从原寝室搬来时可不是这副嘴脸。那时她眼睛哭得红肿，手腕上还有抓痕，说室友们排挤她，往她床上倒水。

"陈雪，你忘了吗？"我声音开始发抖，"当初你被原来寝室的人欺负，是我们收留了你。王瑶甚至让出了靠窗的下铺！"

她终于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我看不懂的光："少在这装好人！辅导员安排的，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们这群假清高住一起？"

电脑音箱突然爆发出激烈的枪战声。我惊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她居然开了外放打游戏！

"你疯了吗？"我一把扯下眼罩，"明知道我明天——"

"知道啊，"她打断我，鼠标摔得震天响，"不就是瑞银终面嘛，全系都知道。"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上周我帮教授整理数据时，无意中看到陈雪篡改了实习经历。这件事我从没对任何人说过。

3

枪声、爆炸声、陈雪故意提高音量的叫骂声混作一团。我抓起枕头捂住耳朵，却在布料缝隙间看到她挑衅的眼神。

手机震动起来，是王瑶的消息：「晓晓，陈雪在年级群阴阳你，说你靠巴结教授拿面试机会」

我气得手指发抖。大三那年金融建模比赛，陈雪提交前夜"不小心"删除了我的代码，现在居然倒打一耙？

"砰！"陈雪突然猛拍桌子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噪音。"哎呀不好意思，"她毫无歉意地说，"手滑。"

我深呼吸三次，强迫自己躺回去。

"对了，"陈雪的声音轻飘飘传来，"我明天下午也有面试，摩根士丹利哦。"她故意把公司名称念得字正腔圆，"虽然只是初面，不过...万一我提到某些人的小秘密呢？"

4

我猛地坐起身，眼前发黑。摩根士丹利？她绩点2.7，连网申都不可能通过。除非...

"你动了我电脑里的推荐信？"上周教授让我自己拟稿时，陈雪"恰好"来问过作业。

她歪着头笑了，手指在键盘上跳舞："猜猜我会在面试时说什么？'我室友苏晓的推荐信都是自己写的'——这话够劲爆吧？"

我赤脚跳下床时，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的短信：「苏晓同学您好，因面试官航班延误，瑞银终面改至下周三上午十点...」

我盯着屏幕看了三遍，突然笑出声。抬头时，陈雪的表情像吞了只苍蝇。

"好消息，"我把手机转给她看，"面试推迟了。"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我慢条斯理地补充："听说摩根士丹利最看重候选人精神状态？真好奇明天下午他们会看到什么。"

5

陈雪的游戏音效戛然而止。她太清楚我的意思了——现在轮到她想睡觉，而我有整晚时间"回报"她的款待。

我拨通王瑶电话："亲爱的，你那些重金属CD还在吗？对了，记得你说表哥在夜店打碟？能不能借几个低音炮..."

陈雪冲过来想抢我手机，我侧身避开，继续对着话筒说："没错，就是现在。顺便带几罐红牛，今晚咱们通宵复习——'公司金融'。"

"苏晓！"陈雪声音开始发抖，"你、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我微笑着打开音响，"这是宿舍，不是你家。现在才十一点，猪才睡这么早，对吧？"

当Guns N' Roses的《Welcome to the Jungle》以最大音量炸响时，陈雪脸上终于浮现出我熟悉的、一年前她刚搬来时那种惊恐表情。

6

音乐放到第三首时，王瑶踹门而入，身后跟着抱着低音炮的班长林屿。陈雪缩在被子里，像只受惊的鹌鹑。

"设备来了！"林屿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虎牙。他故意把音响功率调到最大，"听说有人需要'助眠音乐'？"

陈雪突然从床上跳下来，指着林屿尖叫："男生不能进女生宿舍！我要报告宿管！"

"哦？"王瑶晃了晃手机，"需要我播放你去年带男友回来过夜的录音吗？"

我看着陈雪血色尽失的脸，突然想起她刚搬来那晚。那时她小心翼翼地问能不能用我的洗发水，说自己的被原室友扔进了马桶。现在她的洗发水锁在柜子里，瓶身上贴着"私人物品，勿动"的便签。

"开始吧。"我连接好蓝牙，点开早已准备好的歌单，《忐忑》的唢呐声瞬间填满整个房间。

陈雪冲向我时，林屿一个箭步挡在前面。她转而抓起水杯要砸音响，王瑶立刻举起手机："动手啊，正好给摩根士丹利HR看看候选人真实素质。"

水杯僵在半空。我们四个人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对峙，像一场荒诞的默剧。

7

凌晨三点，陈雪的眼圈黑得像熊猫。她第N次哀求："苏晓，我错了，明天真的..."

"嘘——"我把手指竖在唇前，"你听，这是特别为你准备的。"电脑屏幕上，《威风堂堂》的日文歌词正在滚动，重低音震得床架嗡嗡作响。

王瑶已经靠着林屿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喝空的啤酒罐。陈雪蜷缩在椅子上，眼皮不停打架，每次快要闭眼时我就调大音量。

"你知道吗，"我凑近她耳边说，"大二你偷改我申请表时，我就该这么治你。"

她浑身一抖。原来她以为我不知道那次"系统故障"的真相。

凌晨五点，晨光透过窗帘时，陈雪已经意识模糊。我关掉音乐，宿舍突然的寂静反而让她惊醒了。

"结、结束了？"她声音嘶哑。

我温柔地笑了："当然没有，好戏才刚开始。"说完按下手机闹钟——六个闹钟同时响起，铃声是《最炫民族风》的唢呐版。

陈雪惨叫一声捂住耳朵。我看了眼课表，愉快地宣布："现在我要去洗漱了，希望你喜欢我新买的电动牙刷。"那支牙刷的震动频率堪比小型电钻。

当我在洗手间里哼着歌刷牙时，门外传来陈雪崩溃的哭喊。镜子里的我挂着黑眼圈，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8

电动牙刷的嗡嗡声在清晨的卫生间里格外刺耳。我故意刷了整整三分钟，期间还换了两首手机铃声。

当我神清气爽地推开门时，陈雪正瘫坐在椅子上，眼睛布满血丝，活像只被车灯照傻的兔子。

"睡得好吗？"我笑眯眯地问，顺手把吹风机插上电源，"我要洗头了。"

陈雪猛地抬头，惊恐地看着我手中的吹风机。这玩意儿功率堪比小型直升机，上学期她曾因王瑶早上使用而大闹过一场。

"苏晓..."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下午两点面试..."

"我知道啊。"我按下开关，轰隆声瞬间淹没了她的话。热风直冲她面门，把她精心打理的刘海吹成了鸡窝。

透过镜子，我看到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但这次她没敢出声——昨晚的教训够她记一阵子了。

9

吹完头发，我从柜子里翻出尘封已久的咖啡机。这是去年生日时表哥送的，因为噪音太大一直被闲置。现在它终于派上用场了。

"现磨咖啡，要尝尝吗？"我故意提高音量问王瑶。她正敷着面膜看戏，闻言立刻会意："要！多放点冰块，磨久些更香。"

陈雪的脸绿了。咖啡豆研磨的声音像一百只老鼠在啃木头，足以让任何困倦的人精神崩溃。

当咖啡机开始第三轮研磨时，陈雪终于崩溃地跳起来："够了！我走还不行吗！"她抓起背包就要往外冲。

"外面下雨呢。"王瑶好心地提醒，顺手把门锁上了，"天气预报说持续到下午四点。"——摩根士丹利面试结束的时间。

陈雪僵在门口，肩膀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我抿着咖啡，欣赏着她绝望的背影。一年前的暴雨夜，她也是这样把我们锁在门外，只因我们"打扰她睡午觉"。

10

上午十点，陈雪开始化妆。她的手法明显比平时慌乱，眼线画歪了三次。我坐在对面，故意把课本翻得哗哗响。

"能安静会儿吗？"她终于忍不住了，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

我假装惊讶："我在复习啊，下周面试要用。"说着又翻了一页，"对了，你简历上写'精通Python'，摩根士丹利的技术面可能会考算法题哦。"

陈雪的手一抖，口红直接划到脸颊上。她简历上的技能栏全是水分，这点我们心照不宣。

王瑶适时插刀："要不要我借你《Python入门》？虽然临时抱佛脚可能来不及了..."

"不用！"陈雪几乎是尖叫着拒绝。她手忙脚乱地擦掉脸上的红痕，粉底都被蹭花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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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我订的十个闹钟准时响起。陈雪正在换面试穿的衬衫，被突如其来的《最炫民族风》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抱歉抱歉，"我手忙脚乱地关闹钟，"上周设的忘记取消了。"——当然是骗人的。

陈雪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她的衬衫扣子扣错了两颗，后背还有明显的汗渍。这副模样去面试，结果可想而知。

我看了眼时间："你该出发了，雨天打车要等很久。"——其实我早知道她约了拼车，故意这么说。

果然，她慌张地抓起手机："我的车两点才..."

"啊？"我夸张地瞪大眼睛，"摩根士丹利不是两点面试吗？迟到可是大忌。"

陈雪脸色刷地变白。她手忙脚乱地联系司机，声音都变了调："王师傅，能不能提前...什么？您在机场？"

我和王瑶交换了个眼神。那个"王师傅"其实是林屿室友假扮的，这会儿正在寝室打游戏呢。

12

下午一点半，暴雨如注。陈雪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宿舍转圈，最后咬牙决定坐公交。

"伞借你。"我递给她一把骨架松动的旧伞，"小心别淋湿了。"

她接过伞时明显犹豫，但时间紧迫只能道谢。当宿舍门关上的瞬间，我和王瑶同时爆发出大笑。

那把伞有个秘密——只要遇到大风就会自动翻面。而今天气象局发布了蓝色大风预警。

"你说她能坚持到摩根大厦吗？"王瑶擦着笑出的眼泪问。

我耸耸肩，打开手机定位——早上趁乱时，我在陈雪包里塞了个迷你追踪器。屏幕上的红点正缓慢向公交站移动。

"好戏才刚开始。"我点开微信，给备注"摩根HR张"的联系人发了条消息：「关于陈雪的补充材料已准备好，随时可以发送。」

13

两点十分，陈雪的红点终于停在摩根大厦位置。我立刻拨通电话，假装焦急："陈雪！你面试带错简历了！辅导员刚发来最新版！"

电话那头传来她惊慌的声音："什么？不可能！我明明..."

"就在宿舍打印机上！"我打断她，"上面有教务处新盖的章，摩根很看重这个。"

陈雪当然找不到什么"新版简历"，因为她包里那份已经是唯一一份。但慌乱中的人不会思考太多，尤其当雨声和风声干扰判断时。

"我、我马上回来..."她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挂掉电话，迅速把提前准备的"礼物"放进打印机。这份特殊简历会在她面试时自动播放一段录音——去年她在寝室炫耀如何篡改成绩的对话。

"你说摩根HR听到这个会怎么想？"王瑶兴奋地问。

我笑而不答，只是按下打印键。打印机嗡嗡作响，吐出一张看似普通的A4纸。只有我知道，纸上的二维码链接着云端那段致命录音。

当宿舍门被猛地推开时，我和王瑶已经恢复了"焦急等待"的表情。浑身湿透的陈雪冲进来，头发贴在脸上，活像只落汤鸡。

"简历呢？"她气喘吁吁地问。

我指了指打印机："刚打出来，墨还没干呢。"

她一把抓过那张纸就要往外跑，我"好心"提醒："你衬衫..."

陈雪低头一看，顿时僵在原地——被雨水浸透的白衬衫变得透明，内衣清晰可见。现在她要么冒险湿着身子去面试，要么换衣服迟到。

看着她绝望的表情，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复仇的甜美"。

14

陈雪最终选择了迟到。当她再次冲出宿舍时，我按下手机计时器：两点四十。摩根士丹利对迟到者的宽容度，不会超过十分钟。

"要跟去看看吗？"王瑶跃跃欲试。

我摇摇头，点开笔记本电脑："远程观看更有趣。"

屏幕上是林屿刚发来的视频链接。他表哥在摩根IT部工作，帮忙接通了面试会议室的监控摄像头。

画面上，陈雪狼狈地冲进会议室，头发还在滴水。HR总监皱起眉头，勉强接过她递上的简历。

"陈小姐，"HR总监扫了眼简历，"您自称精通Python，能否解释这段代码的作用？"

陈雪脸色煞白。监控听不见声音，但从她慌乱翻简历的动作看，那个二维码起作用了。

突然，会议室音响传出熟悉的嗓音——是陈雪自己在说话：「改成绩太简单了，我把教授电脑里的原始数据都删了...」

HR总监的表情从困惑变成震惊。陈雪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然后发疯似的去抢那张简历。

视频到此中断。我和王瑶面面相觑，然后同时爆发出大笑。那段录音本来是陈雪吹嘘自己如何改成绩，现在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15

晚上八点，宿舍门被轻轻推开。陈雪像幽灵般飘进来，眼睛红肿，妆全花了。

我和王瑶假装专注看书，谁都没抬头。沉默在空气中蔓延，直到她突然跪倒在地。

"是你们做的..."她声音嘶哑，"你们毁了我的面试..."

我合上课本，平静地看着她："不，是你自己毁的。伪造简历、篡改成绩，这些难道是我们逼你做的？"

陈雪浑身发抖，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板上。一年前她搬来时也是这样哭泣，那时我们心软收留了她。

"求求你们..."她抓住我的裤脚，"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轻轻抽回腿，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换宿申请表。签了它，那段录音就不会出现在教务处。"

陈雪盯着申请表，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我毛骨悚然："你以为这就完了？"她摇摇晃晃站起来，"我拿不到offer，你们也别想好过！"

她猛地扑向我的书桌，抓起瑞银的面试材料就要撕。我早有准备，一个箭步上前扣住她手腕。

"提醒你，"我贴近她耳朵轻声说，"刚才的对话也被录音了。蓄意破坏他人财物，足够你再背个处分。"

陈雪的手无力地垂下来。她终于明白，这场战争她输得一败涂地。

第二天清晨，我在空荡荡的下铺发现了一张签好的换宿申请。陈雪的东西全都不见了，连根头发丝都没留下。

王瑶伸着懒腰问："你说她会搬去哪？"

我耸耸肩，把申请表塞进信封："谁知道呢。不过..."我看了眼手机，瑞银HR刚发来面试提醒，"至少我们能睡个好觉了。"

窗外，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陈雪留下的一个发卡上。那是我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如今孤零零躺在角落，像段被遗忘的糟糕回忆。

16

瑞银终面那天，我五点就醒了。窗外晨光熹微，宿舍安静得能听见王瑶均匀的呼吸声。没有突然亮起的灯光，没有刺耳的游戏音效，更没有歇斯底里的争吵。

我轻手轻脚地洗漱、化妆，换上租来的阿玛尼套装。镜中的女孩眼神锐利，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再是那个忍气吞声的苏晓了。

"加油。"王瑶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伸出拳头，"让瑞银见识下'黑带女王'的厉害。"

我碰了碰她的拳头，拎包出门。晨风拂过脸颊，带着初夏特有的清爽。校门口，林屿靠在他的特斯拉旁冲我招手。

"专车服务。"他拉开副驾驶门，笑得露出虎牙，"保证比某人的拼车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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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银大厦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前台核对身份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是陈雪的短信：「我在你电脑里放了病毒，所有文件都会被销毁，包括你的毕业论文」

我盯着屏幕看了三秒，突然笑出声。前台小姐投来疑惑的目光，我摇摇头把手机递给她看："前室友的恶作剧。"

"需要帮忙吗？"她警惕地问。

"不必。"我点开云端备份，"我的资料都在这里。"——多亏陈雪，我现在养成了三重备份的习惯。

电梯上行时，我又收到一条短信：「你以为赢了？等着瞧」

我直接关机。这种低级威胁，连让我心跳加速都做不到。

18

面试官是位银发女士，蓝灰色的眼睛像能看透人心。"苏小姐，"她翻着我的简历，"你在小组冲突解决案例中得分很高，能举个实例吗？"

我微笑："比如处理一个总是破坏规则的室友？"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我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与陈雪的斗争史，当然，隐去了那些不太光彩的细节。

"最后她主动搬走了，"我总结道，"而我学会了既坚持原则，又留有转圜余地。"

银发女士突然笑了："有意思。昨天摩根士丹利推荐来的一个女生，在面试时精神崩溃，还指控竞争对手窃取她创意。"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名字好像也是Chen开头的？"

我保持微笑，心跳平稳。陈雪终究还是走了极端，这结局我早有预料。

19

终面结束已是中午。我刚开机，辅导员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苏晓，陈雪举报你校园暴力，还提交了录音证据！"

我站在瑞银大厦前的喷泉旁，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老师，我也有段录音，关于她承认篡改成绩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她刚才撤诉了。"

挂掉电话，我点开邮箱。瑞银的offer静静躺在收件箱里，标题闪着金光。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机贴近胸口。

"庆祝一下？"林屿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手里拿着两杯咖啡，"不加糖，双份浓缩。"

我接过咖啡，任由他牵起我的手。阳光照在我们交握的指间，温暖而明亮。

20

毕业典礼那天，我在人群中看到了陈雪。她孤零零地站在角落，学士帽歪戴着，手里捏着结业证书——不是毕业证，因为她还有三门课没通过。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相撞。她嘴唇蠕动，似乎想说什么。我举起香槟杯，冲她微微一笑，然后转身走向正在欢呼的王瑶和林屿。

"敬未来！"王瑶把香槟喷得到处都是。

林屿的手悄悄环上我的腰："敬复仇。"

我摇头，举起酒杯让阳光透过琥珀色的液体："敬成长。"

远处，陈雪的身影渐渐被人群淹没。就像一段不愉快的记忆，终将被时间冲淡。而前方，有更广阔的战场在等待——但这一次，我已全副武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