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筒旁长大,白蛆爬满茅房:为什么70后拒绝怀念小时候

发布时间:2025-06-23 05:19  浏览量:1

我出生在70年代末期。河北省的一个小乡村。其实村子在乡里算是规模比较大的,而且是乡政府所在地,经济条件也数的上。

我家四口人,爸妈还有一个弟弟。我爸教学,我妈种地。当时老师的工资还是很低的,我记得我弟弟出生时家里就100块钱,全拿着去了医院,也够了。

当时村里没厂子,人们除了种地,副业很少。

有能耐人,二八的自行车后座两边挂着俩大筐,半夜起来,去几百里地外收购从废旧机器上拆下来的铜铝这些金属,拉回家再倒卖出去,挣个差价。

有的在家做鞭炮,全过程纯手工。家里面住人,也放火药这些原材料,还存放着做好的成品。我家周围有好几家做的,也算是个手艺活。

我家不做。但是我家给做的人家帮忙。农闲时,我爸白天上班,下班后和我妈擀鞭炮筒子。计件的,一摞筒子纸算一件,一件几百张,我记得是2毛钱还是3毛钱。屋里常年堆着一堆儿堆儿擀好的筒子,而我,负责用绳子把它们捆成圆盘。

我家还编鞭,就是把单个的鞭炮编成一挂挂的。我还给鞭盘子打过眼儿,插过芯子。其实做鞭炮的整个过程,除了灌火药我不会,剩下的我全干过。

当时也没有安全观念。做鞭的人家,几间小屋子,大人灌火药,我们一帮小孩在旁边叽叽喳喳的干杂活挣零花钱。村里北面有家做鞭的不小心失火了,人被烧的面目全非,我们也没感到害怕。我记得当时学校组织过捐钱,我捐了1毛钱。

农忙时,副业就不做了,大人们都下地干活。我爸也下地,当时有麦假,有秋假,时间相当于现在的五一、十一,所以我爸当老师也不耽误干庄稼活。我爸兄弟四个,地都是伙里(就是4家的地一起种,没分开)着的,我爸我妈我叔我婶都是一起去一起回。

孩子们大些的跟着下地,拿个小镰刀学着大人样割麦子或者豆子,要么pi(三声)棒子,渴了就喝自己用绿色军水壶盛的水,饿了就摘路边沟里的枸杞吃,当时沟里好多,红艳艳的,吃的多了鼻子就窜血。现在沟里也没有了,超市里卖的还挺贵。

小些的孩子在家和老人一起看更小的孩子。我负责和奶奶在家看着弟弟妹妹。有一次5岁的堂弟头朝下掉进了院子里盛水的缸里,幸亏他机灵,用手抓住了缸沿儿,我眼疾手快抓住他两只脚把他扽了出来,捡回了一条小命。

夏天。那时候家里没空调,每家都没有。每个屋一个落地扇,一边摆头一边转,嗡嗡嗡的响。吹的都是热风,开最大档都不管用。热的受不了,就在屋里放个大盆,盛上水,在里面躺着。炕上铺着凉席,不管用,睡一晚上后背硌的全是印子。晚上好多人在街上露天睡,拿着个蒲扇赶蚊子。还有人在房上睡,说是高处有点凉风。

冬天。没有暖气,全家睡在土炕上,连着外屋的大锅。晚上一定要烧炕的,要不炕坯凉的镇人。盖上棉花被,还得搭脚,脱下来的衣服展开搭在被子上。睡到半夜憋醒了,不出被窝,每人头前面的地上摆个尿罐,伸手拿起尿罐放被窝里,解决完了,提出来直接放地上,倒头再睡。

小时候家里没有卫生间,没有马桶。解大小手的地方叫茅房。

我家左侧厢房和南墙之间有个1米宽的过道,在过道挖了一个半米深的长方形的坑,就是茅房,露天的,没有盖子,没有门口,和东面的大门口正对着,中间隔着个影背,可以挡住一半的视线。

我妈隔段时间从灶火膛里掏一簸箕灰倒里面,去味儿消毒,里面也不至于太稀。快满了掏一次,掏干净了撒一层灰,一般几个月掏一次。

冬天好些,一切都冻的硬邦邦的。夏天,尤其的下雨的时候,里面会有些白花花胖嘟嘟的小虫子蠕动,有些体力好的还会爬上来。

有些邋遢的人家,不挖坑,直接在两侧垫两块砖。满了再垫一层。

讲究些的人家,厢房里放俩桶,大小分开,一天一倒。

我现在做梦,偶尔还会梦到遍地流淌的画面。

我身边那个年代的人都梦到过。

没有超市,5天一个大集,我妈就挎着篮子去赶集。买些好储存的菜,白菜、土豆、茄子在桌上出现的频率最高。

我小时候,我妈炒菜难吃死了,油只放一点,像清水煮的,尤其是炒丝瓜,软趴趴的,一股子丝瓜难闻的味儿。我妈现在炒菜油在盘子里汪着,我怕她吃出三高。

我小时候馋,还好面子。我妈从大集上回来,我都装作不经意的扒扒篮子,看我妈有没有买肉。初中毕业时,同学来我家玩,我妈炖了一锅肉招待,香着呢!

以上!

如果用一个成语形容小时候的生活,我会选择“茹毛饮血”。不贴切,但能表达我对那个年代落后生活的恐惧。

所以,孩子,我不想回到小时候,我还是喜欢现在这个钢铁水泥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