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修水管,我摔断腿后,才懂老公藏的秘密当场泪崩
发布时间:2025-06-17 10:01 浏览量:2
厨房水槽又堵了。我蹲在地上,拿铁丝捅得直冒汗,老周从客厅探出头,老花镜滑到鼻尖:"又瞎折腾啥?"
"能咋?"我抬头翻他一眼,铁丝在管道里滑得直打旋,"上个月才修过,这破水管该换了。"
老周"啪"地合上报纸,趿拉着蓝工装袖口磨起毛边的拖鞋过来。手背上有道新疤,雨水泡过的锈铁皮划的——前天下大雨,他给小区修下水道,我念叨"这么大岁数别接活",今儿倒好,又套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工装。
"急啥?"他蹲下来,粗糙的手指接过铁丝,"先关总阀。"转身时后颈的白发在暖黄灯光下扎眼得很,我突然想起他五十八岁生日那天,我揪着他一根白头发笑他"小老头",他红着脸拍开我手:"显老咋了?能挣钱就行。"
"明儿我得去医院复查。"我嘟囔着关水阀,"这水管..."
"查什么查。"老周打断我,铁丝"咔"地捅通了,"上回大夫说你膝盖软骨磨损,少蹲着。"
我梗了梗脖子。上个月在菜市场滑倒那回,膝盖肿得像发面馒头,他倒好,就说了句"让你穿那双薄底鞋",还是隔壁王婶拽着他胳膊说"桂芳疼得直掉泪",他才黑着脸去医院——在病房门口搓了十分钟手,王婶硬按他坐椅子上,他坐了半小时就说"去买饭",结果买了我念叨了半个月的酱骨头。
"算我求你成不?"我故意扭过脸,"明儿陪我去医院,回来请你吃酱骨头。"
老周没接话,起身时扶了把灶台。我瞥见他工装口袋露出半截病历本——边角卷得像被揉过千百回,封皮上"李桂芳"三个字是他拿钢笔描的,墨迹都晕开了。
第二天在医院,老周跟个木桩子似的杵在缴费窗口。我排着队,看他低头戳手机屏幕,手指发颤——前天下雨他修完水管回家,也是这样盯着手机,我问干啥呢,他说"学换厨房三角阀",结果翻到后半夜,手机屏亮得我睡不着。
"32号,李桂芳。"叫号声让我一哆嗦。老周立刻挤过来,胳膊肘撞得旁边人直皱眉:"大夫,她这膝盖还能跳广场舞不?"
我憋着笑,看他把病历本翻得哗哗响。白大褂大夫乐了:"大叔,您老伴这是软骨磨损,得养着,少爬楼梯少提重物。"
"那能吃啥?"老周掏出个磨毛边的小本本,"她爱吃排骨,能吃不能?"
大夫刚说"别总吃高钙的,多补维生素D",老周的笔就停住了——本子上"排骨、鲫鱼、牛奶"后面画着大叉,新写的"西蓝花、蘑菇"被圈了两圈。
出了医院,老周非拽我去菜市场。我扶着他胳膊,看他蹲在鱼摊前挑鲫鱼,跟摊主砍价:"这鱼肚子大,刺多,换那条小的。"
"大叔,您老伴前儿还说就爱刺多的鲫鱼熬汤呢!"摊主乐了。
"她现在得吃清淡的。"老周把小鲫鱼装进塑料袋,"大夫说的。"
我突然想起上周三,他端着碗鲫鱼汤进屋,汤面上飘着我最烦的香菜。我嫌腥,当场倒进垃圾桶。他蹲在桶前,用筷子扒拉着找没泡烂的鱼肉,嘟囔着"扔了可惜,熬粥能行"。
下午回家,老周在厨房忙得脚不沾地。我窝在沙发上翻他的小本本,上面记着:"周一鲫鱼豆腐汤(少盐)""周二青菜粥(加蘑菇)""桂芳不吃辣,调料罐最里面那瓶收起来""膝盖要保暖,电热毯开低档"。最后一页画着水管图,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厨房三角阀在水池左下方,桂芳够不着"。
我鼻子发酸,手机突然响了。是社区王主任,说老周接的水管维修被投诉"动作慢"。我刚要说话,老周从厨房探出头:"谁啊?"
"王主任。"我捏着手机,"说你..."
"说我不如年轻人利索是吧?"老周擦了擦手,围裙上沾着姜沫,"我跟王主任说了,那户老人家水管接口都锈死了,我怕使蛮力崩着您,慢慢敲了二十分钟。我就一修水管的,能咋?"
我突然想起二十年前,他从纺织厂下岗那天,蹲在楼道里抽了半宿烟,烟头落了一地。我给他煮了碗打卤面,他吸溜着面条说:"桂芳,我以后给人修水管,你别嫌我。"
那晚老周给我揉膝盖。他手劲儿大,我疼得直抽气,他却跟没知觉似的:"大夫说要多按摩,促进血液循环。"
"轻点!当修水管呢?"我拍开他的手。
他没说话,轻轻把我腿放回床上,转身去客厅。我听见翻箱倒柜的声音,过会儿举着个粉色按摩仪进来:"楼下张姐说这个好,我...我攒了俩月零用钱。"
按摩仪的热风吹在膝盖上,我盯着他的背影——头发白了大半,背有点驼,可那双手还是跟二十年前一样,修水管时稳当,给我揉腿时笨拙。
转折来得突然。三天后半夜起夜,我在卫生间摔了个屁股墩。老周冲进来抱我时,我摸到他额头全是汗。
"膝盖又疼了?"他翻出药油,"我给你揉。"
"不是膝盖。"我咬着牙,"腰...扭了。"
老周的手顿了顿,突然蹲下:"脱裤子。"
"你疯了?"我脸涨得通红。
"让你脱就脱!"他声音发颤,"张姐说腰扭了要热敷加按摩,我...我学了三天。"
我脱了外裤,老周的手刚碰到我后腰,我就疼得倒抽冷气。他慌了,手忙脚乱倒药油:"是不是太凉了?我去倒热水。"
我抓住他手腕:"老周,你是不是...怕我疼?"
他没说话,手指轻轻碰了碰我腰上的淤青,像碰什么易碎的瓷器。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我看见他眼角有亮晶晶的东西。
第二个转折在一周后。我去社区开证明,路过老周常去的五金店,听见老板娘跟人唠嗑:"老周最近咋不接活了?前儿来买胶水,说老伴摔裂了个瓷碗,非得粘得跟新的似的。"
"可不是嘛,"另一个声音说,"上回我在医院看见他给老伴削苹果,手都抖得削不圆。"
我站在原地,想起这半个月老周的变化:蓝工装收进了衣柜,换了件软和的灰毛衣;手机里存了二十多个养生视频;我随口说"想吃糖炒栗子",他绕了三站路去买,回来时栗子还热乎着。
那晚老周在厨房熬粥。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他身上还沾着米香。他僵了僵,反手拍了拍我的手背:"粥快好了,去沙发歇着。"
"老周,"我贴着他后背,"你是不是...爱我?"
粥锅"咕嘟"冒了个泡。过了好一会儿,他说:"二十年前你嫁我,我连个戒指都买不起。后来你摔了腿,我不敢陪你去医院,怕你嫌我没用。我嘴笨,不会说好听的,可我修了二十年水管,知道啥叫把漏洞堵上,把裂缝补好。"
我突然懂了。他不是嘴硬,是把爱都修进了生活的缝里:修水管时怕我碰着,学按摩时怕我疼着,攒钱买按摩仪时怕我不舒服。那些没说出口的"我爱你",早就在二十年的油盐酱醋里,熬成了最浓的汤。
现在我坐在阳台上晒太阳,老周在厨房叮叮当当地修我昨天摔裂的瓷碗。他举着胶水问我:"要粘成原来的样子不?"我点点头,看他眯着眼睛,像在修最金贵的水管。
爱哪里需要甜言蜜语?他修了二十年水管,修不好自己的嘴,却把我的岁月修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