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老张头酒后吐真言：给死人脱衣服这事，比活人还讲究

殡仪馆冰柜的冷气呼呼往外冒，王师傅叼着烟卷说："上周那老爷子家属差点跟咱干架，非说少件红裤衩！"这话听着离谱，可干我们这行的都懂——遗体进冷柜到底脱不脱衣服，这里头门道比你想的深多了。

先说规矩。正常老死的，家属要是备好寿衣，咱就给人擦擦身子换上，体体面面送进冰柜。可要是遇上车祸跳楼的，血呼啦碴粘着衣裳，那必须得脱光洗净。去年夏天接了个溺水的，牛仔裤泡得发胀，剪刀都剪不开，最后是消防队借的液压钳。但活人哪舍得让亲人光着身子冻着？上个月李婶死活不让脱老伴的羊毛衫，说是闺女买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结果三天后解冻，毛衣冻成冰铠甲，穿寿衣时掰断两根手指头。这事儿闹的，家属哭天抢地，领导扣了我半月奖金。现在我们都学精了。碰上非要留衣裳的，得让家属签保证书。就前天，有个小伙留着女朋友的JK制服不让脱，我拿热风机吹了俩钟头，愣是把冰碴子化成水。完事儿小姑娘脸蛋白净净的，她对象蹲冰柜边上直念叨："这样看着像睡着了..."

要说最棘手的，还数那些戴金挂银的。上回有个老太太戴着祖传玉镯卡住手腕，家属死活不让砸。我拿色拉油抹了半小时，滑溜溜的玉镯刚褪下来，"咔嗒"一声裂成两半——敢情是冻脆了。后来家属捧着碎玉哭，非说老太太生气了，硬要我们再给戴回去。其实干久了就明白，死人比活人好伺候。前阵子网红来拍视频，非说我们脱衣服不尊重遗体。老张头当场急眼："你爹住院做手术不也得脱光？这是防着细菌滋生！"要不说现在人难伺候，活着体检嫌羞耻，死了换衣讲隐私。值夜班的老王有绝活。遇上穿旗袍、婚纱的，他能不脱衣裳直接收进冷柜，还保证不起褶子。诀窍是用保鲜膜裹成木乃伊，既隔湿又保形。有回给老华侨处理遗体，人家穿着五十年前的西装，家属千恩万谢，说老爷子就讲究个体面。

当然也有浑水摸鱼的。去年逮着个偷金牙的临时工，被抓包时还狡辩："反正火化也要烧没..."现在冷柜间全安了摄像头，钥匙都得双人保管。就这还防不住奇葩事——上周发现冰柜里塞了部手机，查监控才知是家属偷放的，说是怕老爷子在下面无聊。真碰上讲究人家，我们比谁都上心。上个月接了个藏族同胞，按习俗得裹白哈达进冰柜。我们连夜腾出专用柜，温度调到-15℃防止丝绸变脆。完事家属送来牦牛肉干，说是扎西德勒。天擦黑时，新来的大学生问我："学长，给人脱衣服时害不害怕？"我指指柜门上的便签贴，那是家属留的暖心话："爸爸怕冷，请师傅调高两度"。干这行久了就明白，哪有什么鬼鬼神神，不过是活人放不下的牵挂。

这会儿老张头又在更衣室吵吵："谁把我白酒存遗体柜了！"大伙憋着笑不敢应声——昨儿他喝高了，非说3号柜老头想跟他划拳。殡仪馆的日子就这么过，脱不脱衣服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活人心里那件"衣服"穿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