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去同学家复习,他妈妈端来西瓜,旗袍开叉好高:阿姨喂你吃

发布时间:2025-10-19 10:53  浏览量:5

在同学马峰的葬礼上,我看到了萧阿姨。三十年没见,她老了,背有些佝偻,但腰板依然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像一根风干了的竹子。她穿着一身素净的黑衣,没有哭,只是静静地看着儿子的黑白照片,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深井。有亲戚过来搀扶她,她轻轻推开,自己站得笔直。

那一瞬间,所有关于葬礼的悲伤和肃穆,都被一股滚烫的记忆洪流冲得无影无踪。我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回了1990年的那个夏天。那黏腻的空气,窗外声嘶力竭的蝉鸣,还有……萧阿姨穿着那件墨绿色真丝旗袍,端着一盘西瓜,从阴影里走出来,旗袍的开叉很高,随着她的走动,一截白得晃眼的大腿若隐若现。这个画面,像一道烙印,在我心里烫了三十年,直到今天,才终于明白了它真正的含义。

说起这事儿,还得回到三十年前,那年我跟马峰高二,马上要分文理科,学习压力大得能把人压趴下。马峰是我最好的哥们,他家就住我家后头那条巷子。他爸是跑长途运输的,常年不在家,家里就他跟他妈萧阿姨两个人。

那年夏天特别热,知了没日没夜地叫,柏油马路都快被晒化了。我们快考试了,就约着去马峰家复习。他家有台全屋唯一的“华生”牌电风扇,对着吹那叫一个舒坦。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下午。我和马峰趴在客厅的八仙桌上,对着一堆物理公式愁眉苦脸。电风扇吱呀吱呀地转着头,送来一阵阵热风。马峰烦躁地把笔一扔,说:“陈浩,这题咋解啊?我脑子都成浆糊了。”

我正想说话,里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萧阿姨走了出来。

那天她穿的是一件墨绿色的真丝旗袍,上面绣着几朵淡雅的白玉兰。旗袍很合身,把她那纤细的腰身勾勒得恰到好处。她没怎么化妆,就是嘴唇涂了点淡淡的口红,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显得脖颈修长,像一只天鹅。

她端着一个大果盘,里面是切好的西瓜,红瓤黑子,一看就沙甜。她踩着一双软底的绣花拖鞋,走过来的时候,几乎没有声音。

“小峰,陈浩,学习累了吧?快,吃点西瓜解解暑。”她的声音也很好听,软软糯糯的,像江南水乡的调子。

马峰倒是习以为常,大大咧咧地拿起一块就啃:“妈,你这瓜买得真甜。”

萧阿姨笑了笑,把果盘放在桌上。她弯下腰的时候,旗袍的领口微微敞开,我赶紧把视线挪开了,脸颊一阵发烫。就在这时候,我看到了,她旗袍的开叉,真的很高,一直快到大腿根。她一动,那片白皙的皮肤就在墨绿色的布料间闪动,像一道刺眼的光。

我的心跳得像擂鼓,手心里全是汗。那个年纪的男孩子,对这种事敏感得要命,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既觉得不好意思,又忍不住想偷看。

我的天,我当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那块冰凉的西瓜几乎就贴在我的嘴唇上,我能闻到她手指上淡淡的雪花膏香味。我下意识地张开嘴,咬了一小口。西瓜很甜,甜得发齁,但我根本尝不出味儿来,只觉得一股热血“嗡”地一下全冲到了头顶。

“看你这孩子,脸都红了,是不是热着了?”萧阿姨咯咯地笑起来,又把西瓜往我嘴里送了送。

我狼吞虎咽地把那块西瓜吃了下去,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都顾不上擦。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只看到她近在咫尺的、涂着丹蔻的指甲,和那截在旗袍开叉里若隐若现的白皙。

“就你皮厚。”萧阿姨嗔怪地瞪了儿子一眼,然后直起身子,对我笑了笑,“慢点吃,还有呢。”

说完,她就转身回屋了,留下我和马峰,还有一桌子的西瓜。电风扇还在吱呀吱呀地转,可我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蒸笼,浑身燥热,坐立不安。那一整个下午,我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那个画面:墨绿的旗袍,晃眼的白皙,还有那句“阿姨喂你吃”。

从那天以后,我就很少去马峰家了。不是不想去,是不敢去。我怕再见到萧阿姨,怕自己控制不住那点龌龊的心思。马峰问我好几次,我都找借口推了。我们的关系,也因此莫名其妙地淡了一些。后来上了大学,各奔东西,联系就更少了。

直到今天,在马峰的葬礼上,我才发现,我错了,错得离谱。

葬礼结束后,宾客渐渐散去。我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过去,想跟萧阿姨说几句安慰的话。

“萧阿姨,您节哀。”我声音有些干涩。

“是我。”

我们一时无话,空气里只剩下哀乐的余音。这时,一个看起来是她家亲戚的大婶走了过来,拍着她的背说:“文茵啊,别太伤心了,马峰这孩子也是解脱了。你这辈子,苦啊……”

萧阿姨没说话,只是嘴唇哆嗦了一下。

我站在那儿,像被雷劈了一样,一动不动。上海戏剧学院?舞蹈演员?被打?这些词,每一个都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把我那段尘封了三十年的记忆,砸得粉碎,然后又重新拼凑出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萧文茵。

我脑海里那个穿着高开叉旗袍、举止暧昧的女人形象,瞬间崩塌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在绝望婚姻里苦苦挣扎,试图保留最后一丝体面和美的女人。

她那些漂亮的旗袍,可能不是为了取悦谁,而是她对自己美好过去唯一的怀念。她对我的那点“亲昵”,或许根本不是什么挑逗。可能只是因为我比她那个粗枝大叶的儿子,多了几分文静和礼貌;可能是我当时局促不安的样子,让她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纯真的模样;也可能,在那段暗无天日、充满暴力的生活里,她太久没有感受过温情,以至于只能用一种略显笨拙甚至夸张的方式,去释放一点点善意。

三十年来,这段记忆像一根拔不掉的刺,偶尔会扎得我心里一疼。我为自己年少时的悸动感到羞愧,也为萧阿姨那个“出格”的举动感到困惑。我甚至在心里给她贴上过“轻浮”、“不检点”的标签。

可现在我才知道,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巨大冰山的一角。在那片晃眼的白皙皮肤之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伤痕和泪水?在那句“阿姨喂你吃”的温柔背后,是一个女人对残酷现实无声的反抗和对美好生活最后的坚守。她把自己活成了一件精致的旗袍,用华美的外表,包裹着里面千疮百孔的身体和灵魂。

我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老人,她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风韵,岁月和苦难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可她的背,依然挺得那么直。我想,那是一种舞蹈演员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也是一个女人对抗命运,仅存的骄傲。

萧阿姨浑浊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光亮,慢慢地,积满了泪水。她点了点头,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扶着的,不是一个老人,而是那年夏天,穿着墨绿色旗袍,端着一盘西瓜,从漫长而痛苦的岁月里,艰难地向我走来的,那个孤独的灵魂。

原来,那块西瓜的甜,背后藏着一个人一辈子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