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非三年撞破妻子背叛, 我怒砸一切, 却和冰山女总裁坠入地下神殿

发布时间:2025-08-26 05:42  浏览量:14

赤道的热风裹挟着红土的腥气,吹过C12项目部的板房,将焊枪的灼热和柴油发电机的轰鸣一并送进林屿安的耳朵里。他盯着手机屏幕,屏幕里的女人是他结婚五年的妻子,陈静。她似乎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背景是他们亲手布置的卧室,墙上还挂着他的学士服照片。

“屿安,你那边还是白天啊?”陈静的声音带着一丝电流的杂音,听起来有些遥远。

“嗯,下午三点,刚开完监理会。”林屿安笑了笑,用满是油污的手指划开屏幕上的水汽,“今天怎么样?妈的腿好点没?”

“老样子呗,”陈静拨了拨头发,眼神有些闪躲,“对了,跟你说个事,我……”

她话没说完,屏幕忽然晃动了一下,一个男人壮硕的、赤着上身的影子从镜头前一晃而过,背景音里传来一个含糊的男声:“静静,谁啊?快点过来,水都凉了。”

林屿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成了无限长的慢镜头。那个影子,那个声音,那个熟悉的称呼……像一把淬了冰的铁锤,狠狠砸在他的天灵盖上。

陈静的脸色煞白,她慌乱地想要捂住摄像头,却手忙脚乱地将手机掉在了地上。屏幕翻转,最终定格在天花板那盏他们一起挑选的羽毛吊灯上。但声音还在继续。

“操,跟他说那么多干嘛,一个在非洲挖土的,还能飞回来?”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充满了不屑和粗野。

“张伟你闭嘴!”陈静带着哭腔的尖叫传来。

“哟,心疼了?你拿他汇回来的钱给我买表的时候怎么不心疼?”

“我……”

林屿安猛地挂断了视频。

世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柴油发电机依旧在不知疲倦地轰鸣,像是在嘲笑着他此刻耳鸣的脑袋。他坐在闷热的板房里,周围是熟悉的图纸、安全帽和散落的零件,可他却感觉自己被瞬间抽离到了一个真空的外层空间,窒息感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

三年。

他来非洲支援国家基建项目整整三年。三年里,他顶着疟疾的风险,熬过无数个孤独的夜晚,把每一分津贴都准时汇回家里,就是为了让她和家人过得好一点。他手机里存着回国后要带她去的地方,电脑收藏夹里是新房的装修方案。

【原来……都是假的。】

【原来那些“老公你辛苦了”,那些“我等你回来”,背后藏着的是另一个男人。】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他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铁锈的味道。拳头砸在铁皮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水杯里的枸杞上下翻滚。

板房的门被推开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林工,你的进度报告……”

林屿安猛地抬头,猩红的眼睛对上了一双锐利而平静的眸子。

来人是这个C12公路项目的中方总负责人,苏晚照。一个三十出头,却已经在这个被男人主宰的基建行业里杀出一片天的女人。她总是穿着一身熨烫得笔挺的浅灰色工装,长发利落地盘在脑后,脸上不施粉黛,却比任何浓妆艳抹都来得有压迫感。

此刻,她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目光落在他砸出凹痕的桌面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出什么事了?”她的声音没什么情绪,像是在问今天的天气。

林屿安狼狈地别过头,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没事,苏总,报告我晚上给您。”

苏晚照没有追问,也没有离开。她走了进来,将文件放在桌子的另一角,目光扫过他那只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的拳头。

“明天K23到K28段需要重新进行地质勘探,原来的数据有点问题。你去一趟,带上老哈桑。”她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像是在发布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工作指令。

“……好。”林屿安低着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设备和车辆下午让后勤给你备好,注意安全。”苏晚照说完,没有多停留一秒,转身离开了板房,留下一个利落的背影。

林屿安知道,这是苏晚照在用她的方式,给他一个离开这片令人窒息的营地,独自舔舐伤口的机会。这个女人,总是这样,用最冷漠的方式,做出最体贴的安排。

他盯着桌上那份文件,忽然觉得可笑。他在这里为了国家的宏伟蓝图挥洒血汗,后方的大本营却被人轻易地端了。他建起了通向未来的康庄大道,自己的家却成了一片废墟。

【去他妈的未来。】

他抓起桌上的安全帽,一把推开门,冲进了那片能将一切都烤化的非洲烈日之中。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林屿安就驾驶着一辆老旧的丰田皮卡,载着向导老哈桑,驶离了营地。苏晚照站在二楼办公室的窗前,看着那辆车的尾灯消失在红色的尘土尽头,端着咖啡杯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

皮卡车在颠簸的土路上行驶,卷起漫天烟尘。老哈桑是个五十多岁的当地人,黝黑的脸上布满了风霜的褶皱,他哼着不成调的本地小曲,似乎对林屿安的沉默习以为常。

林屿安的脑子里一团乱麻,陈静的脸和那个陌生男人的影子不断交替出现。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油门,只想让这无尽的颠簸和引擎的咆哮来麻痹自己。

“林,慢点,前面的路不好走。”老哈桑忽然开口提醒。

林屿安置若罔闻,反而把油门踩得更深。他需要发泄,需要用物理上的痛苦来压制内心的煎熬。

K23到K28段是项目中最偏远的一段,紧邻着一片当地人称之为“哭泣之谷”的无人区。传说那里是古代部族战争的战场,充满了不祥之气。

当他们抵达勘探点时,已经是中午。太阳毒辣得像个火球,地表温度超过五十度。林屿安一声不吭地拿出设备,开始工作。他像一头被激怒的蛮牛,疯狂地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这枯燥的数据采集中,仿佛这样就能忘记一切。

老哈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叹了口气,默默地递上一瓶水:“林,休息一下,神会宽恕所有犯错的人。”

林屿安接过水,猛灌了几口,声音嘶哑:“神?我的神死了。”

他丢下水瓶,抓起一把地质锤,像个疯子一样朝着远处一块巨大的赤色岩石走去。【我要把这块石头砸开,就像砸开我这操蛋的生活。】

“林!别过去!那里危险!”老哈桑在后面大喊。

林屿安充耳不闻。他爬上那块岩石,高高举起地质锤,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砸了下去!

砰!

岩石应声裂开一道缝隙,但随之而来的是脚下一空。他所站立的岩石表面,竟然只是一个伪装的空壳。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整个人就随着碎石一起,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洞穴。

“啊——!”

失重感包裹了他,最后的意识是老哈桑惊恐的呼喊声和头顶那片迅速缩小的、刺眼的蓝天。

不知过了多久,林屿安在一阵剧痛中醒来。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倾斜的坡道上,周围是湿滑的苔藓和冰冷的岩壁。左腿传来钻心的疼痛,显然是骨折了。头顶只有一丝微弱的光从那个不大的洞口透进来,勉强能看清四周的轮廓。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和某种未知植物混合的奇特气味。他挣扎着打开头灯,一道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忘记了疼痛。

他所在的并非一个天然溶洞。洞壁上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整齐得像是某种通道。光柱向前延伸,照出了一条深邃的、向下倾斜的隧道。隧道的两侧,镶嵌着一些他从未见过的、闪烁着微弱蓝光的矿石。

这些矿石如同夜空中的星辰,将整个隧道映照得如梦似幻。

【这是什么地方?一个废弃的矿井?】

他强忍着剧痛,摸出手机,毫无信号。对讲机里也只有一片滋啦的电流声。他知道,自己被困住了。

绝望中,那个背叛的画面再次涌上心头。他惨笑一声,【也好,死在这里,也比回去面对那一切干净。】

求生的本能却让他没有放弃。他撕下衣服,简单地固定住骨折的左腿,然后靠着墙壁,一点一点地朝着隧道深处爬去。向上爬是绝无可能了,唯一的希望,就是这条隧道能有另一个出口。

时间在黑暗中失去了意义。他只知道饿了就啃几口随身携带的能量棒,渴了就舔舐岩壁上渗出的冰凉水珠。支撑他爬下去的,是那股不甘心的恨意。

【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得回去问个清楚,凭什么?】

爬了不知多久,他感觉前方的空气开始流动,那股奇特的植物香味也愈发浓郁。光柱的尽头,出现了一个更加开阔的空间。

当他爬进这个空间时,彻底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穹顶,穹顶中央,生长着一棵他无法形容的植物。它的根系深深扎入那些发光的蓝色矿石中,巨大的藤蔓像虬龙一样盘绕着,向上延伸,藤蔓上开满了碗口大小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花朵。

这些花朵,就是整个洞穴的光源。

在这些光芒的映照下,他看到了周围的岩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壁画。壁画的内容匪夷所思,描绘着一群穿着奇特服饰的人,似乎在祭拜这棵发光的植物,甚至利用那些蓝色矿石制造着某种工具。更让他震惊的是,其中一幅壁画上,清晰地刻着几张亚洲人的面孔,他们穿着类似于上世纪初期的探险家服装,正惊恐地看着这棵植物。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史前文明遗迹?还是某个秘密基地?】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现实的痛苦和眼前的奇幻景象交织在一起,让他有种不真实的眩晕感。他靠在一块岩石上,大口喘着气,左腿的剧痛和长时间的爬行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意识渐渐模糊,在彻底昏迷过去之前,他似乎看到,那些发光的藤蔓,正缓缓地向他伸来,像是有生命一般。

……

C12项目部。

苏晚照看着桌上那份关于“哭泣之谷”地质异常的旧档案,眉头紧锁。当老哈桑带着哭腔通过卫星电话报告林屿安失踪时,她内心的第一反应不是常规的组织救援,而是一种被触动的、深藏的预感。

“苏总,救援队已经组织好了,但是那个地方……当地人都说不吉利,而且地形复杂,晚上进去太危险了。”副经理李工焦急地说道。

苏晚照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安全帽和越野车钥匙。“等不了。他是我们的人。”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可是……”

“没有可是。李工,你留守营地,协调后方。我亲自带队进去。”苏晚照的眼神锐利如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有人敢再反驳。所有人都知道,苏总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当晚,三辆大功率越野车组成的小型救援队,顶着漫天星斗,冲进了那片被称为“禁区”的哭泣之谷。苏晚照坐在头车的副驾驶上,手里紧紧攥着GPS定位器,屏幕上,代表林屿安的那个红点,在失踪前就定格在一块巨大的赤色岩石旁,再无动静。

【林屿安,你最好别有事。】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狰狞的黑影,心中第一次有了一丝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慌乱。

当林屿安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易的行军床上,左腿被专业地打上了夹板,挂着点滴。柔和的光线从头顶传来,他抬头一看,正是那些发光的花朵。

“你醒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林屿安转过头,看到了坐在火堆旁的苏晚照。

她脱掉了那身刻板的工装,只穿着一件黑色的速干T恤和长裤,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盘起的长发也放了下来,随意地披在肩上,火光映照着她的侧脸,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她的脚边,散落着一些急救用品。显然,是她救了自己。

“苏……苏总?”林屿安的声音干哑,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动,你左腿胫骨骨裂,还有轻微的脑震荡。”苏晚照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还好,没发烧。”

林屿安环顾四周,发现他们就在那个巨大的地下穹顶里。除了他们,还有两名救援队员在不远处警戒。

“我们……这是在哪?”他明知故问。

苏晚照的目光扫过那些壁画和发光的植物,眼神复杂。“一个不该存在于地图上的地方。”

她顿了顿,将一个水壶递给他:“你掉下来的那个洞口,我们想办法下来了,但现在已经被落石堵死。我检查过,这里空气流通,说明还有别的出口。在找到出口前,我们暂时被困在这里了。”

林屿安沉默了。从一个绝境,掉进了另一个更大的绝境。

“谢谢你,苏总。”他低声说。如果不是她,他现在可能已经成了洞里野兽的晚餐。

苏晚照没说话,只是回到火堆旁坐下,拨弄着柴火。火光跳跃,洞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你家里……是不是出事了?”苏晚照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林屿安心头一颤,像被人揭开了最血腥的伤疤。他别过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没什么。”

“没什么?”苏晚照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没什么你会不要命地开快车?没什么你会一个人跑到禁区用锤子砸石头?林屿安,我不管你家里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但在我的项目上,你这条命,就是我的!我没让你死,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这番话,尖锐而刻薄,却像一把刀,精准地刺破了林屿安用冷漠和绝望筑起的外壳。他转回头,看着火光中苏晚照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忽然觉得喉咙发堵。

来非洲三年,除了父母,从来没有人用这种方式关心过他的死活。

他的眼眶一热,积压了两天的屈辱、愤怒、绝望,在这一刻瞬间决堤。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在异国他乡的地下洞穴里,在一个只说过不到一百句话的女领导面前,像个孩子一样,无声地流下了眼泪。

苏晚照看着他颤抖的肩膀,眼神中的锐利渐渐褪去,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她没有安慰,也没有追问,只是默默地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柴。

有时候,无声的陪伴,是最高级的温柔。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在这个神秘的地下世界里,建立了一个临时营地。两名救援队员经验丰富,负责警戒和寻找出口。苏晚照则展现出了她惊人的知识储备。

她小心翼翼地采集了那些蓝色矿石和发光植物的样本,用随身携带的简易设备进行分析。

“这种矿石,成分很奇怪,似乎含有某种微量元素,能和这种植物产生共鸣,激发它的生物光。”她一边记录着数据,一边对林屿安解释,“你看这些壁画,古人似乎把这种植物当做神明,而矿石则是连接神明的圣物。”

林屿安的腿伤在好转,已经可以拄着东西勉强行走。他看着苏晚照专注研究的样子,发现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她不仅仅是一个雷厉风行的项目总指挥,更像一个知识渊博的学者。

“苏总,您好像对这些很了解?”

苏晚照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大学辅修的考古和植物学。”

林屿安咋舌。建筑工程专业,还辅修考古和植物学,这是什么学霸配置。

“我爷爷是第一批援非的工程师,”苏晚照的目光望向那些壁画,声音里带着一丝遥远的回忆,“他当年就在这附近工作。他留下的日记里,提到过一些关于‘会发光的山谷’的传说。我一直以为只是民间故事,没想到……是真的。”

她指着壁画上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那里刻着一个模糊的符号。“这是我爷爷公司的旧标志。”

林屿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心头巨震。

**他的真实身份,竟是九州龙帅!**

哦,不,走错片场了。

他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心头巨震。

**那幅描绘着上世纪探险家的壁画上,一个亚洲人面孔的衣领处,赫然刻着一个和苏晚照所指符号一模一样的徽记!**

【难道说……苏总的爷爷,曾经来过这里?】

这个发现让整个事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苏晚照这次带队来勘探,难道不仅仅是工作安排,而是……蓄谋已久?她早就知道这里的秘密?

林屿安看着苏晚照平静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个女人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苏总,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忍不住问道。

苏晚照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如果我爷爷的日记没有骗我,这里……可能是一个被遗忘的宝藏,也可能是一个能吞噬一切的坟墓。”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洞穴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就在这时,负责探路的救援队员老王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脸上带着兴奋和紧张:“苏总,林工!我们找到出口了!在隧道的另一头,有一条地下河,可以通到外面!”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然而,老王接下来的话,却让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浇上了一盆冷水。

“但是……出口外面,好像有人。我们看到了好几辆军用卡车,还有……不少带枪的人。”

气氛瞬间凝固。

军用卡车?带枪的人?在这片鸟不拉屎的无人区,绝不可能是政府军。唯一的解释,就是盘踞在这片区域的军阀武装,或者……装备精良的雇佣兵。

【他们是为了这个洞穴来的?】林屿安立刻反应过来。

苏晚照的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她快步走到洞口,用望远镜向外观察。果然,在地下河的出口处,一片被丛林掩盖的空地上,驻扎着一个小型营地。十几名穿着迷彩服的武装人员正在巡逻,他们的装备很专业,不像是普通的乌合之众。

“我们被发现了?”林屿安问道。

“不像。”苏晚照放下望远镜,“他们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在河道周围挖掘。看样子,他们还不知道这个洞穴的准确入口。”

“那我们怎么办?硬闯出去?”

“找死。”苏晚照言简意赅,“对方有重武器。我们只有两把防身的手枪。”

所有人都沉默了。前有狼,后无路。他们再次陷入了绝境。

“不,我们有武器。”苏晚照忽然说道,她的目光转向了洞穴中央那棵巨大的发光植物和那些蓝色的矿石。

“我们的武器,就是我们的专业知识。”

**——基建人的战斗方式。**

接下来的两天,在苏晚照的指挥下,一场别开生面的“洞穴防御工程”开始了。

林屿安虽然腿脚不便,但他的大脑还能高速运转。他和苏晚照一起,研究了整个洞穴的结构。他们发现,那些蓝色的矿石非常坚硬,但同时也很脆,在特定的频率下会产生共振。而那棵巨大的植物,它的藤蔓不仅能发光,还极富韧性。

他们的计划大胆而疯狂。

第一步:**声波陷阱**。他们利用随身携带的设备,改装了一个可以发出特定频率超声波的装置。一旦有人闯入主隧道,这个装置就会启动,引发隧道两侧的蓝色矿石共振,造成小范围的塌方,将敌人困在里面。这是林屿安的专业领域,他精准地计算出了共振频率和岩石的结构应力。

第二步:**“绞杀”装置**。他们发现,发光植物的花粉似乎有轻微的麻痹作用。他们将这些花粉收集起来,制作成粉尘包,悬挂在必经之路上。同时,他们利用杠杆原理和植物藤蔓的韧性,制作了一个巨大的“捕网”,一旦触动引线,盘绕的藤蔓就会瞬间收紧,将入侵者吊到半空中。

第三步:**终极武器——水**。他们发现,地下河的水位会随着上游的降雨而周期性涨落。苏晚照通过计算,找到了一个可以将河水引入洞穴主体的薄弱岩层。只要凿开那里,汹涌的河水就会灌入整个洞穴,将一切不速之客冲走。而他们自己,则可以躲在穹顶上方一个地势较高的次级洞穴里。

这是一个同归于尽的计划,也是他们最后的底牌。

在紧张的准备中,林屿安和苏晚照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们不再是上下级,而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他们一起熬夜画图纸,一起争论方案的可行性,一起在火堆旁分享一块压缩饼干。

林屿安发现,脱下盔甲的苏晚照,其实也会累,也会有不确定的时候。有好几次,他看到她一个人对着爷爷留下的那枚旧徽章发呆。

一天晚上,他忍不住问她:“苏总,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你爷爷的遗愿?”

苏晚照沉默了很久,火光在她的眼眸里跳动。

“我父亲,也是一名工程师。他在另一场援非项目中,因为一次事故……牺牲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重,“我妈总说,我们家两代男人,都把命献给了非洲这片土地,什么都没留下。我不信。”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屿安:“我爷爷的日记里说,他在这里发现的,是一种能改变能源格局的物质。但他还没来得及公布,就因为战争爆发被迫撤离。他想把这个发现献给国家,而不是让它落入战争贩子手里。我父亲没完成的事,我爷爷没完成的事,我来完成。”

林一安怔住了。他一直以为苏晚照是个冷冰冰的工作机器,没想到在她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外壳下,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家族使命。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背叛,自己的那点情情爱爱,在这样宏大的理想和传承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和可笑。

【我究竟在颓废什么?】

他的眼神重新燃起了光。不是为了仇恨,而是为了一种新的目标。

“苏总,我帮你。”他说。

苏晚照看着他,嘴角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极浅的笑意。“叫我晚照吧。”

“好,晚照。”

危机,如期而至。

第三天下午,外面的武装人员似乎有了新的发现。他们动用了炸药,炸开了河道旁的一处山壁,显然是找到了另一条通往洞穴的裂缝。

刺耳的警报声在洞穴中响起,是他们在入口处设置的简易红外报警器被触发了。

“他们来了!”老王紧张地喊道。

苏晚照,或者说晚照,此刻已经恢复了项目总指挥的冷静和果决。“各就各位!按计划行事!”

林屿安拄着一根藤蔓做成的拐杖,守在声波陷阱的控制器旁。他的心跳得飞快,手心全是汗。这比他经历过的任何一次工程验收都要紧张。

脚步声和嘈杂的说话声从隧道那头传来,越来越近。

“启动!”晚照通过对讲机下达了命令。

林屿安狠狠按下了按钮。

一阵人耳听不到的嗡鸣声瞬间扩散开来,紧接着,整条隧道开始剧烈震动。两侧的蓝色矿石发出刺眼的强光,然后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纷纷碎裂、崩塌!

轰隆隆——!

巨大的落石瞬间堵死了隧道,将闯入的七八个武装分子永远地留在了里面。惨叫声和咒骂声被隔绝在厚厚的岩层之后。

第一波攻击,成功了!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穹顶的另一侧,又传来了攀爬和射击的声音。敌人兵分两路,另一队人马从他们没想到的峭壁上爬了上来!

“B计划!”晚照的声音没有一丝慌乱。

负责第二道防线的救援队员拉动了引线。

悬挂的粉尘包爆开,白色的麻痹性花粉瞬间弥漫开来。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武装分子吸入粉尘,立刻手脚发软,视线模糊。

紧接着,巨大的藤蔓捕网从天而降,将三四个人牢牢困住,倒吊在了半空中。

然而,对方的火力太猛了。子弹像雨点一样扫射过来,打在岩壁上火星四溅。一名救援队员不幸被流弹击中了手臂。

“撤!去高地!”晚照当机立断,掩护着众人向穹顶上方那个安全的次级洞穴撤退。

林屿安拖着伤腿,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向上爬。一颗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带起一阵灼热的刺痛。

就在他即将爬进洞口时,一颗手雷在不远处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将他掀翻,整个人向着下方的深渊坠去!

“屿安!”晚照发出一声惊呼,想也没想,飞身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两个人的身体同时悬在了半空中,唯一的支撑,就是晚照死死抓住洞口边缘岩石的另一只手。她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上方,是敌人的枪林弹弹雨。

“放手!晚照!你快上去!”林屿安大吼道,他不想连累她。

“闭嘴!”晚照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说了,在我的项目上,你的命是我的!”

她的手因为用力而颤抖,鲜血从被锋利岩石划破的手指间渗出,染红了彼此紧握的手。林屿安看着她,在那双燃烧着决绝火焰的眸子里,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这个女人……】

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从洞穴深处传来,整个穹顶都开始剧烈地晃动。

是地下河!河水暴涨,开始倒灌了!

“是最后的计划!”受伤的救援队员在高处喊道,“我们启动了引水装置!”

汹涌的洪水像一头愤怒的巨兽,从隧道的各个裂缝中喷涌而出,瞬间席卷了整个穹顶底部。还在下面射击的武装分子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浑浊的河水吞噬。

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上涨。

“快!拉我们上去!”晚照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

两名救援队员立刻抛下绳索,合力将他们两个拉了上去。当他们滚进安全的次级洞穴时,洪水已经淹没了他们刚才悬吊的地方。

洞穴里一片黑暗,只有洪水滔天的巨响。

劫后余生,所有人都瘫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林屿安看着身边同样狼狈不堪的晚照,她的脸上、身上全是泥水和血污,却丝毫不减她的美丽,反而增添了一种惊心动魄的英气。

他忽然伸出手,用袖子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一道血痕。

晚照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躲开。

在无边的黑暗和轰鸣中,四目相对,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大水来得快,去得也快。

第二天,当洪水退去,洞穴里一片狼藉。武装分子的尸体和装备被冲得七零八落。他们安全了。

通过被敌人炸开的那个新洞口,他们终于重见天日。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脸上时,林屿安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们不敢久留,简单处理了伤口,带上采集的矿石和植物样本,立刻朝着营地的方向撤离。

回到C12项目部,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留守的李工看到他们活着回来,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当听说他们不仅安全返回,还带回了关于那个洞穴的重要发现时,整个项目部都沸腾了。晚照立刻将情况通过保密线路汇报给了国内。

国家对此高度重视,很快派来了专家组和一支特别行动队,接管了那个神秘的洞穴。后来林屿安才知道,那种蓝色矿石是一种全新的半导体材料,在常温下就具有超导特性,其价值无可估量。而那种发光植物,则为研究生物能源提供了全新的方向。

苏晚照和她的爷爷、父亲,两代人的夙愿,终于在她手中得以实现。她因为这次的重大发现和果断指挥,受到了最高级别的嘉奖。

而林屿安,作为事件的亲历者和重要功臣,也被记了大功。

项目部的生活恢复了平静,但有些东西,却再也回不去了。

这天晚上,林屿安坐在板房里,看着手机。上面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和上百条微信,都来自陈静。从一开始的咒骂,到后来的惊慌,再到最后的苦苦哀求。

他一条都没回。

当他从那个洞穴里爬出来,看到阳光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和陈静,已经结束了。那场背叛所带来的痛苦,在经历了生死考验和见证了更宏大的世界之后,已经显得微不足道。

他点开陈静的头像,按下了“删除好友”。

做完这一切,他感觉无比的轻松。

门被敲响了。

是晚照。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裙装,手里提着一个医药箱。

“你的伤口该换药了。”她走进来,很自然地说道。

林屿安默默地撩起衣服,露出头皮上那道被子弹擦伤的疤痕。晚照拿出棉签和药水,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伤口。

她的手指很凉,带着淡淡的清香,触碰到他的皮肤时,让他感觉一阵轻微的战栗。

板房里很安静,只有棉签摩擦皮肤的细微声响。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晚照忽然开口问道。

“项目结束后,我会申请调到其他地方。可能……不会回国了。”林屿安轻声说。那个家,已经没有他回去的意义了。

晚照的动作顿了一下。

“国内发了新的任命,”她看着他,目光清澈,“成立了一个新的能源开发研究所,专门负责研究这次的发现。总部设在……”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就设在我们C12项目部旁边。国家要在这里,建一座全新的科研城。我被任命为所长。”

林屿安愣住了。

“研究所还缺一个总工程师,”晚照继续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里,“负责将科研成果转化为实际基建项目。我觉得,有个人很合适。”

林屿安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看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她眼中那不加掩饰的邀请和……一丝期待。

【她这是……在留我?】

他想起了在洞穴里,她抓着他的手,嘶吼着“你的命是我的”;想起了她擦去他眼泪时,那笨拙的温柔;想起了她谈及家族使命时,眼中闪烁的光芒。

他笑了。那是劫后余生,豁然开朗的笑。

“好。”他只说了一个字。

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晚照也笑了,像冰雪初融,春暖花开。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发自内心的笑容,美得惊心动魄。

她收拾好医药箱,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林屿安,”她叫他的名字,“欢迎来到新世界。”

门被轻轻关上,留下林屿安一个人,坐在灯下,心中一片前所未有的宁静与火热。

窗外,非洲的夜空格外璀璨,巨大的南十字星悬挂天际。远处,C12公路项目的工地上灯火通明,机器的轰鸣声谱写着一曲建设的交响。

一个旧的世界在他身后崩塌,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在他眼前缓缓展开。而那个叫苏晚照的女人,就是为他打开这扇大门的人。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新的工作,更是一段新的人生的开始。

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他不再迷茫,也不再恐惧。因为他知道,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边,有了一个可以并肩作战的战友,和一个……值得他去守护的未来。他摸了摸头上的伤疤,那里,是一个结束的印记,也是一个开始的勋章。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