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住顶楼空调开17度还是热，小伙无奈搬家，搬走当天楼下着急了

本文根据真实社会现象改编，人物姓名均为化名，部分情节经过艺术加工。

"你不能走！绝对不能走！"

老刘的声音在楼下响起，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颤抖。程昊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这个平时话不多的房东，此刻正满头大汗地拦在搬家车前。

"凭什么不让我走？租约到期了！"程昊然手里拖着行李箱，语气里带着三个月积攒的愤怒。

"我给你免三个月房租！不，半年！"老刘伸手想要拉住他，"你听我说，这个房子......"

"你疯了吗？我都热成这样了还要留下？"程昊然甩开他的手，"别说半年，你就是不要钱我也不住了！"

搬家工人正从六楼往下搬着最后几件家具，程昊然的决心看起来不可动摇。老刘急得团团转，不断地看向楼上，又看向楼下，仿佛在等待什么。

楼下陆续聚集了几个邻居，他们的表情同样紧张，窃窃私语着什么。这一幕让程昊然感到奇怪——一个普通租客搬家，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但此刻的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他受尽折磨的地方。

01

三个月前的那个午后，程昊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栋老旧的住宅楼里度过人生中最痛苦的一个夏天。

那时候他刚刚辞掉公司的工作，决定做自由职业的程序员。手头的积蓄不多，租房预算自然也得精打细算。看了半个月的房子，不是位置太偏就是价格太高，要么就是房间太小连张像样的工作桌都放不下。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老刘联系了他。

"小伙子，我这里有套房子，你肯定满意。"老刘在电话里说，"顶楼，采光特别好，一室一厅，家具家电齐全。"

程昊然听到"顶楼"两个字就有些犹豫。顶楼虽然采光好，但夏天肯定热，冬天也容易冷。

"价格怎么样？"他还是问了。

"一千二。"老刘报出的价格让程昊然愣了一下。

周边类似的房子至少要两千五往上，这个价格简直是白菜价。程昊然立刻就心动了，当天下午就去看房。

房子确实不错。六楼的位置让整个房间采光极佳，南北通透，虽然面积不大，但布局合理。客厅里放着一张宽大的桌子，正好可以当工作桌使用。卧室里有张双人床，衣柜也够用。最重要的是，房间很安静。

"这栋楼住的都是什么人？"程昊然问道。

"都是老住户了，很安静的。"老刘笑着说，"楼下住着一对年轻夫妻，平时上班都很忙，基本不在家。你做程序员，在家工作，正好互不干扰。"

程昊然绕着房间转了一圈，越看越满意。空调是新装的，虽然不是什么高端品牌，但制冷应该没问题。热水器、冰箱、洗衣机一应俱全，拎包就能入住。

"为什么这么便宜？"程昊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老刘摆摆手："没什么问题，就是我急着出租，价格便宜点好找租客。再说了，顶楼确实有顶楼的缺点，夏天可能会热一点，不过你年轻人身体好，应该没问题。"

程昊然想想也是。大不了夏天多开空调，电费贵一点也能接受。这个价格在这个地段能租到这样的房子，已经是天大的便宜了。

当天他就交了押金，签了租房合同。老刘办事很爽快，手续简单，态度也很好。临走时还特意嘱咐："小伙子，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我就住在这附近，很方便的。"

搬进新家的第一个月，程昊然过得相当舒适。房间确实安静，楼下的邻居也很少制造噪音。他每天早上八点开始工作，敲代码的键盘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特别清脆。中午休息一会儿，下午继续工作到晚上十点左右。

这样的作息很规律，也很适合他的工作性质。接了几个项目，收入还不错，程昊然对自己的选择很满意。

楼下的邻居偶尔会遇到，都是很普通的上班族模样。有时候在楼梯间碰面，会点头打个招呼。程昊然不是个爱社交的人，这种淡如水的邻里关系正合他意。

唯一让他觉得有点奇怪的是，楼下偶尔会传来一些声音。不是很大，但在安静的夜里还是能听到。像是有人在说话，但又听不清具体内容。他以为是楼下夫妻在看电视或者聊天，也没太在意。

五月底的时候，程昊然开始感受到顶楼的第一个缺点。气温开始升高，房间里明显比外面更热一些。不过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开个风扇就能解决。

老刘偶尔会来看看房子，每次都很关心他住得是否习惯。

"怎么样，小伙子，住得还舒服吧？"老刘总是这样问。

"挺好的，就是最近有点热。"程昊然如实回答。

"马上就入夏了，可能会更热一点。不过你放心，空调制冷效果挺好的。"老刘拍拍空调外机，"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程昊然点点头，心想再热也就是多开空调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他完全没有预料到，接下来的夏天会让他体验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煎熬。

02

六月上旬的第一波高温来得比往年更早，也更猛烈。

程昊然是在一个周一的上午真正感受到顶楼威力的。那天早上八点，他像往常一样坐在工作桌前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刚打开电脑，就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室外温度显示是35度，但房间里感觉比这个温度高得多。程昊然摸了摸墙壁，烫手的温度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顶楼没有任何隔热层，太阳从早到晚都在炙烤着屋顶。到了上午十点，房间里的温度已经达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

程昊然赶紧打开空调，调到最低的16度。空调开始运转，但效果并不明显。老旧的空调似乎根本无法应对这种高温，制冷效果微乎其微。

"可能是温度设置还不够低。"程昊然自言自语，又把温度调到了17度。这已经是这台空调的最低档位了。

即便如此，房间里的温度依然居高不下。程昊然坐在电脑前不到半小时，T恤就已经湿透了。键盘上开始有汗珠滴落，屏幕也因为过热而变得模糊。

他不得不暂停工作，冲了个冷水澡。但刚出浴室，身上又开始冒汗。这种感觉就像是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里，无论怎么降温都没有用。

下午的情况更加糟糕。阳光从西面窗户直射进来，即使拉上窗帘，房间里的温度还是在不断攀升。程昊然用温度计测了一下，室内温度竟然达到了42度。

"这怎么住人啊！"程昊然忍不住抱怨。

他给老刘打了电话。

"老刘，这空调不行啊，房间里热得像桑拿房一样。"

"是吗？可能是最近天气比较热。"老刘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意外，"你试试把温度调低一点。"

"我已经调到17度了，这是最低档。"程昊然说，"能不能换个功率大一点的空调？"

老刘沉默了一会儿："空调是新装的，应该没问题。这样吧，我给你买个电风扇，配合空调一起用，效果会好一些。"

"电风扇？"程昊然有些无语，"老刘，我这里都42度了，电风扇能有什么用？"

"小伙子，你要理解一下。顶楼确实会热一些，但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忍忍就过去了，你们年轻人身体好，适应能力强。"

程昊然听出了老刘话里的推脱意味，心里很不高兴。但想到便宜的房租，还是忍了下来。

第二天，老刘真的买了一台电风扇过来。是那种最普通的落地扇，风力还不小。但在42度的高温下，这台电风扇吹出来的完全就是热风，不仅没有降温效果，反而让人更加燥热。

程昊然的工作完全无法正常进行了。电脑因为过热频繁死机，键盘上的汗水让按键变得粘腻。更要命的是，他开始出现中暑的症状：头晕、恶心、食欲不振。

晚上的情况稍微好一些，但也只是从地狱般的酷热变成了难以忍受的闷热。即使开着空调，室内温度也在30度以上。程昊然整夜难眠，经常被热醒。

一周下来，他瘦了五斤，脸色苍白，精神萎靡。

"这样下去不行。"程昊然决定再次找老刘谈判。

这次老刘来得很快，但看了看房间后，表情有些为难。

"小伙子，我理解你的感受，但这个..."他指指屋顶，"顶楼就是这样，没办法改变物理条件。"

"那至少把空调换了吧，这台空调根本制冷不了。"程昊然指着那台嗡嗡作响却没什么效果的空调。

"空调是新买的，花了我三千多。"老刘摇摇头，"而且你看，它一直在运转，不是坏了。"

"运转是运转，但没效果啊！"程昊然的火气上来了，"我每天电费就要三四十块，空调开17度还是热得要死，这叫什么事？"

老刘想了想："要不这样，我再给你装个吊扇，配合空调一起用。"

"老刘，你觉得吊扇能解决问题吗？"程昊然已经有些绝望了，"你自己上来待一个小时试试，看看是什么感受。"

"我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个热。"老刘摆摆手，"但你们年轻人不一样，适应能力强。再说了，你看这个房租价格，一千二在这个地段能租到这样的房子，已经很不错了。"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程昊然。他意识到老刘根本没有解决问题的诚意，只是在用便宜的房租来搪塞他。

"老刘，房租便宜不代表我就应该受这种罪。"程昊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如果你不能解决空调问题，我只能考虑别的办法了。"

老刘的表情有些紧张："别的办法？什么办法？"

"搬家。"程昊然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明显看到老刘脸色一变。

"别啊，小伙子，搬家多麻烦。"老刘连忙说，"这样吧，我考虑考虑，看看还有什么办法。"

"希望你能尽快想出办法，我真的受不了了。"程昊然说完，就进了卧室，把门关上了。

老刘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离开了。

程昊然以为这次谈话会有结果，但接下来的几天，老刘再也没有出现。气温却在继续攀升，连续一周都在38度以上。

03

整个七月，程昊然过得如同炼狱一般。

连续的高温让这套顶楼房间彻底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烤箱。即使把空调开到17度，室内温度依然保持在40度左右。程昊然的生活完全被打乱了。

白天根本无法工作。电脑开机不到半小时就会因为过热而自动关机，键盘上的汗水让按键失灵，鼠标也因为手心出汗而变得粘腻难用。程昊然试过在身边放冰块降温，但冰块融化得太快，一个小时就变成了一摊热水。

最要命的是睡眠问题。晚上的温度虽然比白天稍低，但依然在30度以上。程昊然整夜开着空调，但收效甚微。他经常在半夜被热醒，全身都是汗，床单湿得能拧出水来。

为了降温，程昊然想尽了各种办法。他买了冰垫放在床上，但睡一会儿就变热了。他试过在冰箱里冷冻湿毛巾，然后盖在身上，但毛巾很快就变得温热。他甚至试过在浴缸里放满冷水，每隔两小时泡一次，但效果也很有限。

最痛苦的是身体上的反应。程昊然开始频繁出现中暑症状：头晕、恶心、心慌、乏力。他的食欲完全消失了，一天只能勉强吃一点点东西。体重在短短一个月内下降了十多斤，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工作上的影响更是灾难性的。程昊然原本接了几个重要项目，但在这种环境下根本无法完成。客户催得越来越急，他只能一再延期。有两个客户甚至取消了合同，要求退还定金。

"兄弟，你这是怎么了？项目进度差这么多。"一个客户在视频会议中问道。

程昊然看着屏幕上自己苍白憔悴的脸，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因为太热而无法工作吧？

"身体有点不舒服，过几天就好了。"他只能这样敷衍。

但"过几天"变成了"过几周"，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糟。

程昊然多次尝试联系老刘，但老刘的态度始终很敷衍。

"小伙子，我理解你的难处，但这个问题确实不好解决。"老刘总是这样回答，"要不你白天去外面找个有空调的地方工作？"

"我在家工作就是为了方便，如果要出去找地方，我为什么还要租房？"程昊然反问。

"话不能这么说，现在很多咖啡厅、图书馆都有空调，环境也不错。"老刘继续推脱，"而且这个房租价格，你还想要求什么呢？"

程昊然彻底失望了。他开始寻求其他途径解决问题。

他先是联系了物业，但物业表示这是租房纠纷，他们无权干涉。接着他打电话给消费者协会，工作人员告诉他可以起诉房东，但胜诉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合同里没有关于室内温度的具体约定。

他还咨询了几个律师，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虽然房东确实有义务保证房屋的基本居住条件，但"基本居住条件"的定义很模糊，很难在法律上站得住脚。

最关键的是，所有这些维权途径都需要时间，而程昊然已经无法再忍受一天这样的生活了。

七月底的一个晚上，程昊然在床上辗转反侧，整夜未眠。室内温度显示32度，即使开着空调和电风扇，依然热得让人窒息。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出现了严重的脱水症状。

凌晨三点，程昊然做出了一个决定：搬家。

不管违约金有多少，不管会造成多大的损失，他都要离开这个地方。他的健康和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第二天一早，程昊然就开始在网上搜索新的房源。虽然价格会高很多，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令他意外的是，很快就找到了一套合适的房子。虽然租金是现在的两倍，但房子有良好的隔热层，空调制冷效果也很好。最重要的是，房东很诚实，直接告诉他房子的所有优缺点。

程昊然当天就去看房，当即决定租下来。新房东要求一周后入住，这意味着他还要在这个火炉般的房间里再待一周。

但至少有了希望，程昊然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04

八月的第一周，程昊然开始为搬家做准备。

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告诉老刘这个决定。程昊然知道这不会是一次愉快的谈话，但他已经下定决心，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他给老刘打电话约定见面时间。

"老刘，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

"什么事？你说。"老刘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紧张。

"我决定搬家了。"程昊然直截了当地说。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老刘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搬家？为什么要搬家？是不是还是因为空调的事？我们可以再想想办法。"

"老刘，我已经想了一个多月了，你也想了一个多月了，有什么办法吗？"程昊然语气平静，但态度坚决，"我的身体已经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会出问题的。"

"小伙子，你别急啊。"老刘的声音听起来很慌张，"这样吧，我给你换个大功率的空调，行不行？"

程昊然有些意外，老刘之前明明说空调没问题，现在怎么又要换了？

"老刘，你之前不是说空调是新的，没必要换吗？"

"我...我重新考虑了一下，确实应该换个好一点的。"老刘的语气很急切，"你再给我一周时间，我保证给你换个最好的空调。"

程昊然摇摇头："老刘，已经太晚了。我新房子都找好了，下周就搬。"

"什么？"老刘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已经找好房子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两天。"程昊然说，"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太好，但我真的没办法了。违约金我会按合同给你的。"

"违约金不要了！"老刘几乎是喊出来的，"小伙子，你听我说，违约金我一分不要，但你不能搬走。"

这个反应让程昊然很奇怪。按理说，房东听到租客要搬家，第一反应应该是担心损失，怎么老刘反而主动说不要违约金？

"老刘，你为什么这么紧张？"程昊然问道，"我搬走对你来说不是坏事吧？你可以重新找租客，说不定还能提高租金。"

"不是...不是这个问题。"老刘的声音有些结巴，"我是说，你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呢？咱们有事好商量。"

"我在这里住得好好的？"程昊然苦笑，"老刘，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白天根本无法工作，这叫住得好好的？"

"那...那我们想办法解决啊。"老刘还在坚持，"你说需要什么，我都尽量满足。"

程昊然已经听出了老刘话里的不对劲。一个房东对租客搬家的反应不应该这么强烈，除非...

"老刘，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程昊然试探性地问。

老刘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没有什么难处。我就是觉得你是个好租客，不希望你搬走。"

这个解释显然站不住脚。程昊然虽然是个安静的租客，但也谈不上有多好。而且以老刘的态度，他分明就是在恳求程昊然不要搬走。

"老刘，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说。但我搬家的决定不会改变。"程昊然的态度很坚决。

电话里又是一阵沉默，然后老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小伙子，你...你真的不能再考虑考虑吗？"

"不考虑了。"程昊然说，"我明天就联系搬家公司，这个周末搬走。"

"这个周末？"老刘的声音又紧张起来，"能不能再推迟几天？"

"为什么要推迟？"程昊然更加困惑了，"老刘，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需要时间找下一个租客。"老刘勉强找了个理由。

"这用不着我操心吧？"程昊然说，"而且以你给的租金价格，应该很容易找到租客才对。"

老刘再次沉默。程昊然能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急促呼吸声，显然老刘正处在某种焦虑状态中。

"老刘，我的决定不会改变。"程昊然最后说道，"这个周六上午，搬家公司会来搬东西。"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的几天，老刘几乎每天都要打电话来，试图说服程昊然改变主意。他提出了各种条件：免费换空调、减免房租、甚至提出免费住三个月。

但程昊然的态度很坚决。他已经受够了这种生活，任何条件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更奇怪的是，楼下的邻居也开始频繁地和他"偶遇"。以前很少见面的邻居，现在几乎每天都能在楼梯间碰到。他们总是很热情地和程昊然打招呼，询问他最近怎么样。

"小程，最近还好吧？"一个中年女人在楼梯间拦住他。

"还行。"程昊然礼貌地回答。

"听说你要搬家？"女人的表情有些紧张。

程昊然很奇怪，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邻居搬家的事，她怎么知道的？

"是的，这个周末搬。"他如实回答。

"为什么要搬啊？这里挺好的，邻居们都很友善。"女人急切地说，"而且这个地段也不错，交通方便。"

"主要是房间太热了，受不了。"程昊然简单解释。

"热一点没关系啊，马上就秋天了，天气会凉下来的。"女人还在劝说，"而且这个租金价格，到哪里都找不到这么便宜的房子了。"

程昊然觉得很奇怪。一个几乎不认识的邻居，为什么要劝他不要搬家？这种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

"谢谢你的关心，但我已经决定了。"程昊然礼貌地结束了对话。

类似的情况还发生了几次。不同的邻居，但都表现出对他搬家的不舍和挽留。程昊然开始觉得这个楼里的人都有些奇怪。

周五晚上，程昊然整理完最后一些物品，看着这个即将告别的房间。三个月的炼狱般生活终于要结束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明天一早，搬家公司就会来，他就可以彻底摆脱这个火炉般的地方了。

他没有注意到，楼下的灯光一直亮到很晚，似乎有人在进行着什么重要的讨论。

周六早上八点，搬家公司准时到达。程昊然最后检查了一遍房间，确认没有遗漏的物品后，拖着行李箱准备下楼。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楼下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很多人在窃窃私语。程昊然有些奇怪，平时这个时间段楼里都很安静，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他刚走到五楼，老刘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脸上满是汗珠。

"小程，搬家公司来了？"老刘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的，马上就走。"程昊然点点头。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涌出了好几个邻居，有些是程昊然见过的，有些是完全陌生的面孔。他们都神色紧张地围了过来。

"小伙子，你真的要搬走吗？"一个中年女人拉住他的胳膊，"能不能再考虑考虑？"

程昊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头雾水。这些人平时见面最多点个头，今天怎么都这么关心他的去留？

然而，就在他准备礼貌回应的时候，老刘突然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程昊然听清楚那句话后，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呆立当场。

05

"小程，楼下是我儿子的私人录音室，你的键盘声一直在帮我们掩护。"

老刘的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程昊然完全愣住了。录音室？掩护？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到程昊然震惊的表情，老刘叹了一口气，示意其他邻居先散开，然后拉着程昊然走到楼梯间的角落。

"小程，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我必须告诉你实情。"老刘的声音里带着无奈和歉意，"我儿子刘凯是个音乐制作人，专门为一些知名歌手制作音乐。楼下那套房子被他改造成了专业录音室。"

程昊然还是有些懵："录音室和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老刘苦笑着说，"你知道吗？专业录音棚对环境要求极其严格，不能有任何外界噪音干扰。但我们这栋楼太老了，隔音效果很差。自从你住进来后，你每天规律的键盘声和走动声，让外人以为楼上就是普通住户的正常生活噪音。"

程昊然开始理解了："你的意思是，我的声音掩盖了楼下录音室的真实情况？"

"没错。"老刘点点头，"如果楼上完全没有声音，那楼下偶尔传出的音乐声就会显得很突兀。但有了你的键盘声作为背景，一切都显得自然了。而且你的作息非常规律，每天早八晚十，这个时间段正好是我儿子的主要工作时间。"

程昊然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的租客，没想到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别人商业活动的"掩护"。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程昊然问道。

老刘露出尴尬的表情："这个...主要是我儿子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录音室的事。你也知道，现在娱乐圈竞争激烈，很多商业机密都需要保密。而且，我们也没想到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困扰。"

"困扰？"程昊然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老刘，我这三个月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我差点中暑住院！"

"我知道，我都知道。"老刘连连摆手，"所以我现在告诉你实情，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难处。"

程昊然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你们的难处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不给我装个好空调？就因为怕我搬走？"

老刘点头承认："确实是这个原因。如果给你装了大功率空调，你住得舒服了，就不会有搬家的想法。但万一你因为其他原因搬走，我们就麻烦了。所以......"

"所以你们就让我受罪？"程昊然简直不敢相信，"老刘，你们这样做合适吗？"

老刘低下头，显然也知道这样做不对："小程，我承认我们的做法确实有问题。但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程昊然看着老刘，心情复杂。愤怒、震惊、无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卷入这样一个奇怪的局面。

"你们的录音室到底有多重要？"程昊然问道。

老刘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非常重要！我儿子现在正在制作一张专辑，是为一个一线歌手做的。这个项目价值几百万，而且对我儿子的事业发展至关重要。"

"几百万？"程昊然被这个数字震惊了。

"对，这是他接到的最大单子。"老刘激动地说，"如果这个项目成功了，我儿子在圈里的地位就彻底确立了。但如果因为环境问题导致项目失败......"

老刘没有说完，但程昊然已经明白了。这不仅仅是经济损失的问题，更关系到一个年轻人的前途。

"那为什么不去专业录音棚？"程昊然问。

"专业录音棚太贵了，而且档期很紧张。"老刘解释道，"我儿子刚刚起步，还没有那么多资金。自己建录音室是最经济的选择，但对环境要求就更严格了。"

程昊然沉默了。他开始理解为什么老刘会如此紧张他的搬家，也理解了为什么房租会这么便宜。原来自己一直在无意中扮演着一个重要角色。

"小程，我知道这三个月对你来说很痛苦。"老刘的语气变得恳切，"但专辑制作马上就要完成了，最多再有一个月就结束了。你能不能再坚持一下？"

"一个月？"程昊然摇摇头，"老刘，你知道我这三个月是怎么过的吗？我根本无法工作，客户都流失了，身体也出了问题。你让我再坚持一个月？"

老刘看出了程昊然的坚决，急忙说道："这样吧，我们补偿你。这三个月的损失，我们承担。而且如果你愿意再住一个月，我们给你十万块钱的补偿费。"

"十万？"程昊然瞪大了眼睛。

"对，十万。"老刘咬咬牙，"我儿子这个项目的利润就是这么多。如果项目成功了，这十万就是应该的；如果因为你搬走导致项目失败，我们损失的就不止十万了。"

程昊然被这个数字震撼了。十万块钱，足够他一年的生活费了。但是...

"老刘，不是钱的问题。"程昊然摇摇头，"我的身体真的受不了了。这三个月我瘦了十多斤，经常头晕恶心，再这样下去会出问题的。"

老刘听到这里，表情变得更加焦急："小程，你听我说。现在已经八月了，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保证，今天就给你装最好的空调，绝对让你住得舒服。"

"你之前也这样承诺过。"程昊然对老刘的话已经不太相信了。

"这次不一样。"老刘急忙解释，"之前我不敢给你装太好的空调，是怕你住得太舒服就不想搬了，万一以后有其他情况...但现在既然摊牌了，我就没必要隐瞒了。"

程昊然看着老刘，心里五味杂陈。从某种角度说，老刘父子的做法确实有问题，但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一个年轻人为了梦想拼搏，一个父亲为了儿子的前途操心，这些都可以理解。

但是，自己的痛苦是真实的，损失也是真实的。

正在程昊然犹豫的时候，楼下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爸，怎么了？"

程昊然抬头看去，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了上来。他戴着耳机，手里拿着一台专业设备，看起来就是搞音乐的。

"凯子，过来。"老刘招呼儿子，"这就是程昊然，住在楼上的小程。"

刘凯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程哥，我爸都告诉你了？"

程昊然点点头："刚说的。"

刘凯的脸有些红："程哥，真的对不起。这三个月让你受苦了，我们也没想到会这么热。"

看着这个年轻人真诚的道歉，程昊然的心软了一些。刘凯看起来比自己还小几岁，眼神里有那种追求梦想的纯真，也有对现实困境的无奈。

"你的录音室在楼下？"程昊然问。

"对，我把整套房子都改造了。"刘凯有些兴奋地说，"虽然设备不如专业录音棚，但效果已经很不错了。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程昊然有些好奇："可以吗？"

"当然可以。"刘凯立刻说，"其实我一直想感谢你，你的键盘声帮了我们大忙。"

三个人一起下楼。刘凯掏出钥匙打开了五楼的门，程昊然一进去就被震撼了。

整套房子完全变了样。原来的客厅被改造成了控制室，各种专业设备琳琅满目。卧室被改成了录音间，墙上贴满了吸音材料。虽然空间不大，但看起来确实很专业。

"这些设备花了不少钱吧？"程昊然问。

"差不多二十万。"刘凯说，"都是我这几年攒的钱，还借了一些。"

程昊然环顾四周，开始理解为什么他们如此在意自己的去留。这确实是一个精心打造的工作空间，如果因为环境问题而无法使用，损失确实很大。

"你现在在制作什么？"程昊然好奇地问。

刘凯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一张概念专辑，主题是都市生活的孤独感。歌手是林思雨，你应该听过她的歌。"

程昊然确实听过林思雨的歌，是个很有实力的歌手。能为她制作专辑，说明刘凯的水平确实不错。

"什么时候能完成？"程昊然问。

"如果一切顺利，最多再有三周。"刘凯说，"现在已经录制了70%，后期制作也在同步进行。"

程昊然沉默了。三周，对他来说可能是另一个噩梦般的煎熬，但对刘凯来说，可能是人生的转折点。

06

从录音室出来后，程昊然的心情比之前复杂了很多。他开始理解老刘父子的处境，但同时也为自己这三个月的遭遇感到委屈。

搬家工人还在楼上等着，程昊然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小程，你再考虑考虑吧。"老刘恳求道，"我们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

程昊然看看老刘，又看看刘凯，内心挣扎着。理智告诉他应该坚持搬走，毕竟自己的健康最重要。但感情上，他又不忍心毁掉一个年轻人的梦想。

"如果我同意留下，你们能保证什么？"程昊然问。

老刘立刻说："第一，今天就给你装最好的空调，保证室内温度不超过26度。第二，十万块补偿费，不管项目成功与否都给你。第三，电费我们承担，生活上有任何需要我们都配合。"

"还有，"刘凯补充道，"如果这个项目成功了，我会在专辑里感谢你。虽然不能说具体原因，但至少让你知道，你为音乐事业做出了贡献。"

程昊然苦笑："你们这是道德绑架啊。"

"不是的，程哥。"刘凯认真地说，"如果你坚持要走，我们也不会强留。毕竟是我们对不起你在先。但如果你愿意帮我们，我们会永远感激你的。"

程昊然看着这对父子，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十万块钱确实是个不小的诱惑，而且如果真的能装好空调，剩下的三周也不是不能忍受。

最重要的是，程昊然从刘凯眼中看到了自己当初辞职创业时的那种热情和渴望。他理解那种为了梦想不顾一切的心情。

"装空调的事......"程昊然试探性地问。

老刘立刻说："今天下午就安装，我已经联系好了安装师傅。是五匹的中央空调，绝对够用。"

"五匹？"程昊然有些意外，这种空调价格不菲。

"对，我昨天就订好了，就等你点头。"老刘说，"本来想等你搬走后再装，给下一个租客用。但现在......"

程昊然明白了。老刘早就准备好了后手，无论自己走还是留，他们都有应对方案。这种周密的考虑让程昊然对他们另眼相看。

"好吧。"程昊然深吸一口气，"我再给你们三周时间。但有言在先，如果空调装好后还是热得不行，我立刻就走。"

老刘和刘凯同时露出了高兴的表情。

"太好了！"刘凯兴奋地说，"程哥，你放心，新空调绝对没问题。而且这三周我会尽量减少工作时间，降低对你的影响。"

"那就这样定了。"程昊然对搬家工人说，"不搬了，东西放回去吧。"

搬家工人有些奇怪，但还是照做了。程昊然支付了搬家费用，然后跟着老刘父子上楼。

下午两点，空调安装师傅就来了。程昊然看着师傅拆掉原来的老空调，安装新的中央空调，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遇到这种奇怪的情况。

安装过程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新的中央空调功率确实很大，外机的噪音也比原来的要小很多。师傅调试完毕后，程昊然迫不及待地试了一下效果。

空调开到26度，房间里的温度很快就降了下来。虽然外面还是35度的高温，但室内已经变得相对舒适了。

"怎么样？"老刘紧张地问。

程昊然感受了一下，点点头："比之前好多了。"

老刘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当天晚上，程昊然三个月来第一次睡了个好觉。室内温度保持在26度左右，虽然还是有些热，但已经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了。

第二天早上，程昊然像往常一样开始工作。敲击键盘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楼下的录音室里，刘凯正在录制一首新歌。

两个空间，两种创作，在这种奇特的共生关系中进行着。

接下来的一周，程昊然逐渐适应了这种新的生活状态。空调的效果确实不错，工作效率也恢复了正常。他开始重新联系之前的客户，争取挽回一些损失。

老刘也兑现了承诺，每天都来关心程昊然的生活状况。电费账单直接由他们承担，生活用品也时常补充。

更有趣的是，程昊然开始能够感受到楼下录音室的工作节奏。虽然听不到具体的音乐内容，但能感觉到那种创作的氛围。

有时候，程昊然会在工作间隙思考这种奇妙的关系。他的键盘声为楼下的音乐创作提供了掩护，而楼下的音乐创作也给他的工作增添了一种特殊的背景。虽然彼此听不到对方的具体内容，但却在某种程度上相互影响着。

07

第二周的时候，程昊然和刘凯的关系变得更加熟悉了。

有一天晚上，刘凯敲响了程昊然的门。

"程哥，在忙吗？"刘凯手里拿着一杯咖啡。

"没有，刚好休息。"程昊然让他进来。

"我想让你听听我们的作品。"刘凯有些兴奋地说，"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程昊然很好奇："可以吗？不是要保密吗？"

"主体部分是要保密的，但有些片段可以让你听听。"刘凯说，"毕竟你也算是这张专辑的功臣了。"

刘凯拿出手机，播放了一小段音乐。程昊然听了之后，真的被震撼了。音质非常棒，编曲也很有创意，完全不输专业录音棚的水准。

"这真的是在楼下录的？"程昊然有些不敢相信。

"对，林思雨上周来过，就在楼下录的。"刘凯骄傲地说，"她对音质很满意，说比她之前在其他地方录的还要好。"

程昊然突然想起什么："那天我听到楼下有女人说话，就是她？"

"应该是的。"刘凯点点头，"她人很好，得知有邻居配合我们工作，还特意让我转达谢意。"

听到这话，程昊然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一个知名歌手居然知道自己的存在，虽然只是间接的，但还是让人有些兴奋。

"专辑什么时候发布？"程昊然问。

"如果顺利的话，下个月就能发布了。"刘凯说，"到时候我一定给你签名版的。"

两个年轻人聊着聊着，话题逐渐扩展到了各自的工作和生活。程昊然发现，刘凯其实和自己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是为了梦想而努力的年轻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创造着什么。

"程哥，你后悔吗？"刘凯突然问，"后悔留下来帮我们？"

程昊然想了想："说不后悔是假的，这三个月确实很痛苦。但现在...还好吧。"

"如果没有这件事，我们可能永远不会认识。"刘凯感慨地说，"现在想想，也算是缘分吧。"

程昊然笑了："确实是很奇特的缘分。"

第三周开始的时候，刘凯告诉程昊然，专辑制作进入了最后阶段。

"程哥，再有一周就彻底完成了。"刘凯说，"到时候我们就不会再影响你了。"

程昊然点点头："那挺好的。"

但说这话的时候，程昊然心里竟然有些失落。这种奇特的共生关系即将结束，他竟然有些不舍。

最后一周过得很快。程昊然能感觉到楼下的工作强度在逐渐减少，刘凯偶尔上来聊天时，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轻松。

周五的晚上，刘凯再次敲响了程昊然的门。

"程哥，完成了！"刘凯的脸上写满了兴奋，"专辑彻底完成了！"

程昊然也为他高兴："恭喜你！"

"这是你的。"刘凯递给程昊然一个信封，"十万块，说到做到。"

程昊然接过信封，心情有些复杂。这笔钱确实不少，但赚得也不容易。

"还有这个。"刘凯又拿出一张CD，"专辑的样品，全球第一张。"

程昊然接过CD，看到封面上林思雨的照片，心里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自己竟然参与了一张专业专辑的制作，虽然只是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

"程哥，真的谢谢你。"刘凯真诚地说，"没有你，这张专辑不可能完成。"

程昊然笑了："我也学到了很多。"

周末的时候，老刘和刘凯一起来向程昊然正式道别。

"小程，这三个月辛苦你了。"老刘说，"虽然方式不太合适，但结果还是好的。"

程昊然点点头："都过去了。"

"以后你还会住在这里吗？"刘凯问。

程昊然想了想："应该会的。现在空调这么好，住得挺舒服的。而且......"

他停了一下，笑着说："而且这里有故事。"

三个人都笑了。

08

两个月后，林思雨的新专辑正式发布。程昊然在网上看到专辑销量和评价都很不错，心里为刘凯感到高兴。

专辑的制作人一栏里，刘凯的名字赫然在列。程昊然知道，这对一个年轻的音乐制作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又过了一个月，刘凯来找程昊然。

"程哥，有个好消息。"刘凯兴奋地说，"林思雨的专辑获得了最佳制作奖的提名，我也收到了好几个新的项目邀请。"

程昊然真诚地祝贺他："太好了，恭喜你！"

"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刘凯神秘地说，"我现在有钱了，准备搬到专业录音棚工作。楼下的录音室就要关闭了。"

程昊然有些意外："这...是好事啊。"

"是好事。"刘凯点点头，"但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搬到楼下去住？房租还是一千二，但楼下采光更好，也不会有顶楼太热的问题。"

程昊然愣了一下："你们要把楼下租给我？"

"对，就当是我们对你的最后一个补偿。"老刘也出现在门口，"那套房子我们不打算再做录音室了，正好你可以搬过去。"

程昊然想了想，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楼下的房子经过改造，空间布局更合理，采光也确实更好。

"好啊。"程昊然同意了，"不过不用特殊照顾，该多少房租就多少房租。"

老刘摆摆手："一千二就行，我们说话算数。"

一周后，程昊然搬到了楼下。原来的录音设备都被搬走了，但房子的基本结构和装修都保留着。程昊然发现，这套房子住起来确实比楼上舒服多了。

搬家的那天，刘凯来帮忙。

"程哥，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邻居了。"刘凯开玩笑说，"不过这次我住楼上，你住楼下。"

程昊然笑了："希望你不会每天敲键盘吵到我。"

"不会的，我现在都去专业录音棚工作了。"刘凯说，"不过偶尔回来，还是会敲敲键盘，算是纪念我们的特殊合作。"

晚上，程昊然在新家里整理物品，心里感慨万千。这一年来的经历实在太奇特了，从最初的痛苦到最后的理解，从陌生人到朋友，一切都像是命运的安排。

他想起了那个夏天，想起了那些难熬的日日夜夜，也想起了后来的相互理解和友谊。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最初看起来是灾难的事情，最后可能变成珍贵的回忆。

程昊然拿出那张专辑CD，重新听了一遍。音乐很美，制作也很精良。想到自己以这种特殊的方式参与了这张专辑的诞生，心里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成就感。

或许，这就是生活的魅力所在。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转角会遇到什么，也永远不知道当下的痛苦会带来什么样的收获。

程昊然关上音响，在新家的第一个夜晚安然入睡。楼上偶尔传来刘凯的脚步声，但这一次，这声音不再是掩护，而是真正的邻里之音，温暖而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