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蜘蛛人”逐梦高空

发布时间:2025-07-15 17:17  浏览量:18

从19层高的天台护栏处,开启一天的工作

干起活来非常“忘我”

渺小的工作身影

“工作标识”

城市“蜘蛛人”的工作常态

城市天际线随着钢架与混凝土的交织不断攀高,一栋栋玻璃幕墙建筑成为城市最鲜活的“名片”。当行人仰头惊叹于楼宇的挺拔线条时,少有人注意,有一群人正以“悬空”的姿态,为这些城市地标描上最后一道温度——他们是高空楼体粉刷工,用一根绳、一桶漆,在云端书写着劳动者的坚守。

“悬空”作业,安全绳是“生命线”

7月14日10时,市区永昌路一写字楼外,38℃的阳光照射着玻璃幕墙。18层高空,三道橙色身影悬在半空,安全绳在热风中晃成钟摆——这是陈瑞金、刘德运、张洪安粉刷工工作的第4小时,滚筒上沾着烈日的温度与汗水,正为楼体“缝制”最后一道保护膜。

清晨6时许,陈瑞金、刘德运和张洪安便从家里赶到工作地。他们丝毫不敢放松,第一时间做起作业前的安全准备。陈瑞金蹲在19层边缘,粗糙的手指捏着安全绳的卡扣,这是他们每天开工前的“第一道关”。

“老张,绳结再绕两圈,这位置风大。”51岁的陈瑞金声音压得低,却带着股紧绷的认真劲儿。她伸手拍了拍刘德运系好的绳结,指腹擦过尼龙绳的纹路。20年的经验,让她闭着眼都能摸出绳结是否牢靠。

作业前的安全工作就绪后,他们带着工具与涂料,从19层高的天台护栏处,开启了一天的工作。

张洪安第一个翻出去,脚刚悬空,楼下的车流声突然变得遥远,像隔了层水膜。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攥住安全绳,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20年前第一次爬2层楼作业,腿抖得厉害;现在爬19层,倒像走平地。”他的声音被风扯得断断续续,却带着股硬气,像在给自己打气。

“云端”作业,最难熬的就是夏天

7月的太阳像团火球,才8时,空气已像被塞进蒸笼。陈瑞金弯腰蘸了蘸外墙漆,滚筒划过墙面,带起细小的漆雾。她的手套磨得发亮,掌心的老茧是20年与滚筒较劲的“勋章”——从刷内墙开始,这双手刷过定陶的老阁楼,刷过市区的写字楼,如今又在给永昌路这栋写字楼“穿新衣”。

“从19楼天台到4楼,这一趟需要两个小时。天气太热,一上午也就能干两趟,不然身体吃不消。”陈瑞金说。下午3时,写字楼的外墙晒得发烫,手摸上去像碰了烙铁。她弯腰蘸了蘸涂料,滚筒刚触到墙面,就带起一股热浪:“下午的墙面烫得能烙饼,涂料干得快,手速得跟上,不然刷痕就乱了。”

“干我们这行,得胆大、细心,还得能吃苦。一年中最熬人的就是夏天。”刘德运说,上午是晒,下午是烤,夏天从开工到收工,这身衣服湿了干、干了再湿。采访中,记者看到,三人腰间各挂着两桶涂料,每桶足有40斤重。张洪安弯腰将涂料桶固定好:“这还算轻的,碰上刷顶楼,得背三桶。”他直起身子,后背的工装已完全湿透。

安全绳在热风中轻轻晃动,像系在楼体上的生命线。他们悬在空中,脚下是19层楼的高度,头顶是烤得发白的太阳,手里握着滚筒,每一刷都带着20年的力道。没有观众,没有掌声,只有安全绳的“吱呀”声、滚筒的“刷刷”声,还有彼此偶尔的提醒——这是他们的战场,也是他们的舞台。

城市女“蜘蛛人”,云端写就“她力量”

悬在半空中工作,连看一眼都让人腿软,更不用说日复一日地悬空作业了——正因如此,高空楼体粉刷工几乎被男性“垄断”。但51岁的陈瑞金是个例外,她用20年时间在云端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最开始是刷内墙,一天100块。”陈瑞金说,她第一次接触外墙粉刷,是从2层楼悬空而下。“当时没觉得害怕,反正都是干活,外墙工资比内墙高一半呢。”她笑着回忆,很多人恐高,还吃不了这个苦,其间有不少人跟着学活,但很少有人坚持下来。

这些年来,从2层到6层,再到10层、20层,直到30层的写字楼——楼层越爬越高,陈瑞金的胆子却越练越稳。“第一次爬20多层的楼也有些害怕,后来习惯了,现在爬19层,倒像走平地。”

“男人力气大,但我心细。干这行急不得,只要大胆、肯学,女人照样能在云端站稳脚跟。”她说。

写字楼里,空调的嗡鸣声和键盘的敲击声交织成夏日的背景音。有人推开玻璃门透气,瞥见外面三个身影,小声嘀咕:“这么热的天,还在外面干活,真不容易。”陈瑞金听到了,只是笑笑,手里的滚筒又稳稳地划过下一道墙面。

菏泽报业全媒体记者 李艳粉 武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