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归来的无名英雄 第1836—是考核,还是梦

发布时间:2025-07-14 21:14  浏览量:18

晚霞映红了甲板上的天空,这里烟雾弥漫,一如龚剑诚在地中海经历的那次生死逃亡时分记忆的重复,只是这殷红的天色里,牺牲了两个曹县同志,从先前的失踪变成了龚剑诚亲手杀害的两条英魂。龚剑诚伸出一根手指,这是下意识地想要戳破这场让他感到凄凉而恶心的残梦,以及对梦的制造者无言的愤怒,只是硝烟的幔帐散尽,却并非如龚剑诚所想的那样,这或许是一场对他忠诚度特殊考验而花费巨大的精力搞出来的恶作剧,而是一个事实。

陆地上的法国特战队和美JCIC小股J事特工闻讯增援而来,将岸基港口全部包围,殖民地突尼斯海J小型舰艇也紧急出动,将这艘换俘虏而来的悬挂第三国旗帜的“苏联J舰”包围,但是,船上的苏J依然占据主动权,将舰炮对准了岸上的J人。此时拉格小姐提着轻机枪意外地占领了船长室,正用枪顶着这位指挥官的头,但优势是暂时的,拉格和龚剑诚又很快被赶来的苏联海J水手包围,双方剑拔弩张各不相让。

龚剑诚在人影幢幢的危局中逐步清醒过来,但他一直也闹不清自己昏迷后到见到兰斯代尔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最让他感到恐惧的是,兰斯代尔所在的走廊,和自己当时苏醒后所处的位置,竟然和他几天前在货船上和吉利亚尼中校所部奋战时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甚至他和兰斯代尔说的话,也非常相似。但眼前的矛盾无法解释他和拉格获得的成功,因为苏联海J在船上的人数可不少,除了那些倒在血泊里的死去的人,还有很多武装J人,拉格在被沈天翼和老于控制住之前,那些死人是谁杀的?

悬疑,然后是大脑嗡嗡响,没有答案。双方对峙到最终,还是那位沮丧的船长首先做出让步,不得不下令让双方都放下武器,他命令轮机组和舵官将船靠岸。这艘J舰此时已经开出去有五海里之远,由于苏联J舰无处可逃,又处于被动,只好打听岸派来的代表的要求,同意将拉格和龚剑诚释放,然后各不相扰,他们马上起航。J舰拉着汽笛声逐步回到突尼斯港口,可龚剑诚和拉格却警惕地站在船长身后,一直没敢放下枪。

“这是怎么回事?苏联人怎么知道您在港口信号大楼,并企图绑架您?”船终于停靠在码头,龚剑诚见到拉格放松了一口气,然后发问。

拉格没有放松警惕,枪口依然对着船长,扭头低声说:“这是一个策划很久的阴谋,不仅如此,他们给我们的交换的那个奥迪斯记者,也一定是假的!”

“他的真伪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他们怎么会想绑架您呢?是谁泄了密?”龚剑诚低声问拉格。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在港口信号大楼里,没想到被算计,但我身边有他们间谍。”拉格无奈地说着,摸了摸脸,上面沾染了沈天翼和老于牺牲时的鲜血。

“您当时藏在那辆车的柜子里?”龚剑诚的记忆完全复苏,他到了自己是如何被人控制的,当时他正在检查一辆车,随后就不省人事了。

“不,我们的CIC特工被他们全部缴械,然后用一种迷雾迷晕后,绑在大楼的办公椅子上。我被他们绑架,上了一辆轿车。”

“我遇到的那辆车,有不少箱子,当时以为您就藏在里面,就拦截了他们。”龚剑诚摸着脑袋默默地回忆说,“然后我也是被他们用一种雾状的麻醉药……”

“我也是,我们的遭遇是一样的。”拉格说,“你遇到的大箱子,应该是我从西德带过来的无线电监听设备,苏联人觊觎很久了,是我们目前最高尖端的机器。所以他们也对你下毒手。”

“哦,是这样。”龚剑诚明白了,可他是真糊涂了。

船只靠岸后,法国在突尼斯的海J三艘J舰包围了苏联人的船,鉴于拉格和龚剑诚完好无事,双方谈判代表都力求息事宁人,经过简单的交涉,拉格和龚剑诚被苏联人释放,但在离开J舰的时候,龚剑诚突然问拉格。“还有兰斯代尔,那家伙也在船上,把他也带出去吧,我看见他受了很重的伤,真是奇怪的很,他不是被安德斯准将派出的J舰救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苏联人的J舰!”龚剑诚的这番话被他自己当即视为痴人说梦,可这却是事实。拉格古怪地看着龚剑诚,轻轻地皱眉又摇摇头。“亲爱的龚,你伤到脑子了!你知道刚才说了什么吗?兰斯代尔!那是不可能的事,他已经被安德斯准将调动的海J救走了,是几天前的事。”

“可我在见到你之前,他就在船上,不然是谁和那些苏J海员战斗?是谁给了我一个机会?我是被苏联人绑架到船上的,兰斯代尔也救了我!”

“你说错了,龚,你看到的不是兰斯代尔,而是你曾经的曹县战友,虽然那是强加给你的,可他确实是你的恩人,他见我们被绑架到船上,设法帮我们,不惜牺牲自己!”拉格说的犹如真有其事,面容也肃穆起来,“他先救我,让我躲起来,可他的行为暴露了,苏联人明白过来的时候,他率先开枪,然后救你,可惜你中的毒比我深,一直未能苏醒,他保护你到一个舱里,你最后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负伤了。”

龚剑诚更糊涂了,探寻地问:“我真的认识这个人吗?”

“这不是你健忘,亲爱的,你不仅认识,还关照过他。”

“谁?”

“胡教授,那个在巴黎就为你购买船只充当法律顾问的人!”拉格忧伤地说,“其实他是我远东情报局的秘密谍报,早就打入了曹县39局,这个局是做海外情报的,他其实是半个曹县人,他父亲是中国人,母亲生于曹县庆尚南道,小时候家境不错,日语出色,在上海读过交通大学,后来去法国留学,此后就一直在欧洲工作。这个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还曾经给我们送过有价值的日本金融和国内经济的情报,很有价值,那时候他和日人合伙做生意,曾经与日本驻法国的一个总领事夫人关系很好,因为他们是留法同学,

那女人通过他将丈夫和一些日本财阀从侵华日J高官那里购买到的从中国大陆掠夺的古玩字画卖出售给法国收藏界,包括卢浮宫博物馆的掮客,换了不少黄金,因此深受日本领事信任,那女人搞了不少好处自然对他这个老同学也不加防备,我们从老胡那里得到了密级不算高,但很重要的涉及日本战争潜力的经济方面的报告,这些都为美丽国制定如何击败日本蒂国做出了应有的贡献,而且战后,也是朱莉亚接管了这条线,让他打入曹县北方供缠D内部,但我们一直没有启用他,直到曹县战争爆发之后,我们和他在法国取得了联系。”

拉格的这番叙述,勾勒出一个典型的曹县优秀同志曾经在战争中的功勋,但也给龚剑诚一个思路,就是二战时期的谍报人员,是如何最终投靠到美利坚旗下反G的。如果老胡真是美丽国间谍,也可以解释一些龚剑诚曾经觉得可疑的事情,不过因为过去他不认识这个教授,故而也可有可无。

“我记得分明是兰斯代尔,怎么就变成了老胡了呢……”龚剑诚嘀咕,“要说是他,他是怎么到苏联船上的?”

“他是早于你提前离开那艘NG号的!我想你一定还派老沈和老于,找过他!”拉格犹如亲眼所见一般,说出了龚剑诚记忆中的闪光点。

“对啊,老胡在船上,后来就失踪了!”龚剑诚想起了这件事。

“那就对了,他提前被苏联小船接走了,因为他当时是曹县谍报组的报务员,是他报告给苏联海外情报局的跟踪J舰,说NG那艘船已经严重偏离航道,而且说出了原因,苏联人要求沈天翼他们派一个人下船汇报具体情况,应该是老沈派了老胡下船给苏联海JJ舰上的指挥官报告,在他们的掩护下,老胡得以神秘地下船,而后苏联人也没有想到NG号会突然爆炸,就这样,老胡就留在了苏联的J舰上。”

“这是他对你汇报的?你怎么知道如此清楚?”龚剑诚反问。

“还有我拉格不知道的事情吗?”拉格神秘地莞尔一笑,“别傻了,你那会儿大脑处于神秘的不清晰状态,苏联人使用了一种神经药物,应该是致幻剂。”

“我想也是的,喷雾状。”龚剑诚摸着头回答。

“那种药会让人产生幻觉。”拉格毫不犹豫地定性,然后看着龚剑诚的眼睛,轻轻地说,“是他让我们得救,我拿着被老胡打死的苏J的枪到船尾舱去,在那里干掉了不少苏联水手,可我没办法让你苏醒,只能吸引火力,让他们注意我。可我到了那里,却被另外两个曹县人偷袭,这场面你也看到了,多亏了你救我,打死了曹县人老沈和老于,否则,我死定了。”

拉格再次表现出对龚剑诚的欣赏和感激之情,可此时的龚剑诚却依然沉浸在那似乎并不真实的经历故事里,难以自拔。龚剑诚对自己经历的事产生了严重怀疑,不由得自言自语。“我和兰斯代尔的那些说话,难道是以前的那次?可我分明记得,他说掩护我,想让我找一部电台,还要告诉我密电码和呼号,我没有接受他的建议,因为CIC从不想知道中情局的秘密。”

“没有的事,亲爱的龚,都是你记忆出了问题,忘了那件让你刻骨铭心的伤心事吧,你可能得了科塔尔综合征(Cotard syndrome),或者是书中曾经说过的,法国作家司汤达在佛罗伦萨看到艺术品后突然精神有些时常而经历的感情上的痛苦!”拉格提到的这个科塔尔综合症表现是情绪低落,思维缓慢,患者在此基础上出现非真实感,虚无妄想。患者会说周围事物似乎是不真的。严重时否定自己和周围世界的存在。

龚剑诚沉默了,拉格用手拉了拉龚剑诚的手,给他温暖和力量,但随即就松开了,因为美J指挥官德米勒少校和美丽国驻突尼斯的领事先生和法国指挥官等人已经走上栈桥。龚剑诚的脑子乱哄哄的,他依依不舍而又无限悲伤地离开这艘船,脑海里只有一个闪念,当时如果他不“果断地”枪杀沈天翼和老于,后果会怎么样?

没有答案,可他必须想清楚,因为这件事日后他需要向中G情报部们作出汇报,接受处分,尽管他脑子不清楚,可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同志,亲手杀害曹县战友,这是多么返动的罪行!龚剑诚无法原谅自己,为什么当初一点都没犹豫,为了拉格,为了潜伏,就可以杀死自己的兄弟战友吗?可他有别的选择吗?龚剑诚在大脑极度迷幻的时刻,他必须防备万一这是拉格他们搞的忠诚测试怎么办?

可是,看现在这么大的阵势,这不像是拉格能导演的测试!那就是真的啦!龚剑诚多么宁愿这不是真的,宁愿那是一种对他即将掌握“臭虫”秘密最后的测试啊!可是,当美丽国J官和法国指挥官健步走上这艘苏联J舰,一切都是爆发激烈冲突后双方妥协的征候的时候,龚剑诚开始强烈怀疑自己判断失策。

当遇到德米勒和博格斯先生他们,对方拥抱并安慰龚剑诚和拉格之后,一起走下船。龚剑诚低着头,情绪不佳地跟在拉格身后到了码头。此时李涛正陪着小海莉在那里孤零零地等候,拉格老远看到了女儿,就奔跑过去,可是小海莉却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脸上再也没有以前的喜悦和天真的笑意。她木然地接受妈妈的拥抱,等拉格亲昵之后,她却一反常态地扑倒龚剑诚怀里。“鞭子叔叔!”小姑娘接受龚剑诚拥抱后抹着眼泪。“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我没事,小梨,就是到苏联的J舰上参观了一下!”

“可李涛叔叔说,你和妈妈被他们绑架了!”小海莉嘟嘟着小嘴,不屑地看着前方的苏联J舰!

“他们哪儿敢!”龚剑诚看着拉格,对着一脸惭愧的李涛微微一笑。“我们没事,只是疏忽了。”

“给,您的手提箱,我给您买的!”李涛将自己手提的一个很精致的旅行箱恭敬地交给龚剑诚,“这是按照拉格小姐的吩咐,本来早点交给您,没想到会出事。感谢上蒂,你们有惊无险!”

“哦,真不错的箱子,非常感谢!”龚剑诚笑着感激李涛的馈赠,“颜女士平安到达德国了吗?”

“还没有回话来,但万无一失,她可是国际飞行的行家。”李涛赞美地说。

小海莉似乎有话要说,龚剑诚赶紧低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孩子嘴边。小海莉将小手撑起喇叭状,悄悄告诉龚剑诚:“我们的秘密没让他们知道,李涛叔叔也不知道,在整理你的行李的时候,他还问过有没有您的其他东西放在他买的箱子里,我说没有啦!”

龚剑诚打了个寒噤,这才恍然想起和小海莉之间的秘密,他现在清醒多了,多亏了当时有预见没有将东西放在身上,否则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里,肯定会被苏联人搜身,被查出去非常危险,虽然朱莉亚女士死了,但是小海莉录制的磁带里到底有什么秘密,朱莉亚用磁带和收音机对照发报,到底是什么格式,为什么电报的声音很特别,都是目前天大的秘密,所以龚剑诚非常万幸。

除此之外,这些秘密对于龚剑诚来说,可是目前最大的宝藏,因为奥黛丽小姐是日人,应该是某个情报系统的高级特工,她身边藏着的密码本从未见过那种形式,如果能够掌握,尽管她和她的组肢今后更换密码本,但这种形式对于我J委情报部门掌握敌情,破译后举一反三都是十分有用的。

“谢谢你,小梨公主!”龚剑诚表扬了海莉,小海莉拍拍自己背着的布娃娃,暗示东西在里面藏着呢。龚剑诚满意地点点头。

此时拉格和德米勒与吕西安在一起,正询问这次事件的损失情况。“我们在信号大楼那些同事怎么样?”

“只是临时昏迷,都醒过来了。”德米勒少校惭愧至极,检讨说,“但法国J方派驻港口情报组的三个人遭到了暗杀,苏联人正是利用了这三个突尼斯人的身份混进去的,从目前的情况看,很可能是他们泄露了拉格小姐的秘密工作地点,然后苏联人杀人灭口了。”德米勒汗颜的脸上现出负疚和惶愧之色,然后检讨说,“都是我安排不周密,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法国殖民地当局承诺的安保并没有兑现。他们说将调查这件事,这无疑是内鬼里外配合,不然不会有苏联人如此坦然地开车混进信号大楼里去,不但杀人还迷晕了我们的人员,真是一件可耻的事。”

“算了,突尼斯这种鬼地方,他们查不出什么,谁又能说,法国情报人员和这些苏联人不是一伙?总之我是不会再来突尼斯了,”拉格小姐对德米勒很生气,愠怒地对少校摆摆手,表示极度的不耐烦和厌恶,“你比我知道,法国殖民地都是些什么样德行的人!他们都是钠粹余孽,维希正腹的败类!这些人战后摇身一变,就成了戴高乐正腹里的殖民地官员!我比你们都见识过这些货色在战争时期是如何欺负压迫人民的,他们见钱眼开,出卖朋友!无恶不作!二战时期他们就这么无耻过!难道人性会因为时间的改变而由魔鬼变成天使吗?算了!再追查下去,恐怕除了在突尼斯城的某条烂大街上见到几具当地人尸体之外,你什么都找不到,法国人不会给我们真正的答案,不过是几个替死鬼暴尸街头而已,况且涉及到苏联海J这次秘密行动,法国人一定不敢声张,只会忍气吞声。”

“拉格小姐,您息怒,法国指挥官讲了,一定搞到出卖您的败类,然后交给美J处置!”德米勒少校哀求拉格道,“我给他们一个星期的时间!”

“别费功夫了!这个不要再讲,你给我安排的船准备怎么样了!”拉格颐指气使地怒视对方。

“拉格小姐,船准备好了,可鉴于这次突发事件带来的危险,我还是建议您和海莉小姐坐飞机去椰路撒冷为好。”德米勒诚惶诚恐地建议。

“那是我的事,我还怎么相信你?在船上我尚有希望活着,如果上了天,苏联一架战斗机窜上去,我和孩子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日出了。”拉格小姐将今天被绑架的火气全都撒在了德米勒身上,“德米勒少校,我不得不重新建议安德斯准将再考虑一下我亲自评估的您晋升CIC中校的报告!”

“可是您答应我到远东接替赖斯中校……”

“这个事,我看可以暂缓了!”拉格甩开大步朝前面的汽车走去,只给了德米勒一个背影和几句让少校心慌慌的话,“曹县不是那种晒太阳就可以混到上校然后退役的地方,一个小小的突尼斯你都无法控制,对那些显而易见的敌人的阴谋毫无察觉,那么到曹县战场你很难让我相信你有更出色的指挥能力!狡猾的龚铲J谍报人员和突击队可比我在苏联人的船上遇到的那些鞑靼人的后裔厉害多了,我能活着,全凭今天龚中校在关键时刻打晕了看守夺取武器让我脱离险境的凌厉手段,而同样是营救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们些什么好,

当我被人装在冒充的突尼斯人的车后备箱里,像出口到马达加斯加的一麻袋土豆那样装运到J舰上的时候,你和吕西安在哪儿?在哪儿?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差距?!为什么龚中校就能够预见到我会被人从那条小路上劫持,而你们却毫无思考地以为我还在那大楼里!如果你也能和龚中校一样有能力,作为白人,你可以升为上校,可你连个零头都不够,对不起,我伤了您的自尊了!”拉格说完就拉着小海莉坐进美丽国史馆的车里,身后,德米勒少校一个大块头的美丽国J人在突尼斯港口的热风中凌乱而沮丧。龚剑诚觉得拉格的话实在是太伤人自尊心了,就赶紧对德米勒少校解释说:“不要介意拉格小姐的态度,今天她确实很危险,差一点就……”

“对不起,龚中校,您是让我非常尊敬的指挥官,这与肤色毫无关系,如果我真的有机会到曹县去,希望和您并肩战斗,至于拉格小姐的批判,我恳切接受并回去反省!”

“我不要你做什么反省!”拉格不依不饶地打开车窗对德米勒一阵挖苦。龚剑诚也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记忆里,拉格小姐从未如此刻薄地训斥部下,似乎她总是一副可人亲切的音容,可是今天她一反常态地变得乖戾而不近人情。

“小姐,您听我解释,今天实在是意外,苏联海J……”德米勒追上前,在车窗那儿鞠躬解释,“我以为这么严肃的有双方领事保障的交换,是不会出问题的,也不可能不讲起码的道义!”

“开车!”拉格小姐不想听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