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岁的时候给表妹出气,被一个女孩儿打了,没想到最后成了我媳妇

发布时间:2025-05-28 05:07  浏览量:7

"我跟你妈当年可不是一见钟情,是打出来的感情。"我笑着对儿子说,他不信地瞪大了眼。

村口的老槐树下,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给我们父子俩镀上了一层金色。

儿子一脸狐疑地看着我:"爸,你少来这套,谁信啊?"

"信不信由你,但这可是真的。"我摸了摸已经有些花白的鬓角,往事如同电影一般在脑海中回放。

那是1982年的夏天,我十五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那时候的县城,楼房不多,大部分还是平房院子,街道两旁栽满了梧桐树,夏天一到,绿荫如盖。

我家住在北城区一个老旧的筒子楼里,楼道窄得几乎伸手就能碰到两边的墙,楼梯上的水泥已经被无数双脚磨得发亮。

隔壁住着我大姨家,每天我都能闻到从他们家飘来的饭菜香味,那是我们那个物资匮乏年代里为数不多的奢侈享受。

表妹小芳比我小两岁,刚上初一,是个安静内向的姑娘,她总喜欢穿一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裙,扎着两条细细的辫子。

那天放学后,我刚走到楼下,就听见楼上传来小芳的哭声。

上楼一看,表妹正趴在桌子上抽泣,桌上摊着一本被撕得破破烂烂的《十月》杂志。

"小芳,怎么了?"我放下书包,走到她身边。

"王艳...她故意撕坏了我的杂志..."表妹抽噎着说。

原来表妹新买的《十月》杂志被同学王艳故意撕坏了。

八十年代初,这种文学杂志可是稀罕物,一本要五毛钱,几乎是当时一个工人半天的工资。

为了买这本杂志,小芳省下了好几周的零花钱,甚至中午都不舍得在学校买二分钱一个的烧饼充饥。

大姨从里屋走出来,一边帮小芳擦眼泪,一边叹气:"算了吧,那王艳家里条件好,她爸是副厂长,咱惹不起。"

这话我听着刺耳,像是一把锥子扎在心口。

虽然我爸只是个普通工人,每月工资不过四十来块,家里连台黑白电视都买不起,但从小他就教我:"人活一世,要有骨气。"

吃完晚饭,我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手里摆弄着一个用铁皮做的小玩意,心里琢磨着怎么帮表妹出这口气。

夜色渐浓,小院里飘来阵阵蝉鸣,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似乎在看我这个满腔热血的少年要如何惩治那个"恶霸"。

第二天下午,我特意提前放学,在表妹学校门口等着。

那时候的校门口总是热闹非凡,小贩支着小推车卖冰棍、麦芽糖,几分钱一个的小零食,总能引来孩子们的欢呼。

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女孩从校门口走出来,旁边几个跟班围着她笑闹。

她的裙子是崭新的的确良料子,当时只有条件好的家庭才穿得起这种面料。

脚上的凉鞋也是当时最流行的塑料凉鞋,不像我们家那种解放鞋,穿了一年还得接着穿。

根据表妹的描述,我一眼认出这就是王艳。

我拦住了她:"你就是王艳?"

她抬眼看我,眼神中带着一丝傲气:"你是谁?"

"昨天你撕了我表妹小芳的杂志,我来找你要个说法。"我挺直了腰板,努力让自己显得威严些。

王艳上下打量我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居高临下的神情:"关你什么事?一本破杂志而已,至于吗?"

她的语气轻蔑,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你道歉,再赔一本新的!"

"我凭什么道歉?"她冷笑一声,眼睛里闪烁着不屑,"你表妹自己不小心弄坏的,还赖我头上。"

周围的同学开始起哄,有人喊:"打起来了!打起来了!"有人起哄:"齐小子要挨揍了!"

学校门口顿时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学生,像是在看街头戏一样。

我心里更加恼火,抬手就要去抓她的书包。

没想到她比我反应还快,一个侧身躲开,接着直接抬脚踹在我小腿上。

"嘶——"这一脚踹得不轻,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乘胜追击,冲上来就推了我一把:"你算老几?敢来找我麻烦?"

我平衡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屁股底下是坑坑洼洼的水泥地,疼得我直咧嘴。

周围的学生都笑了起来,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拍手叫好:"王艳真厉害!"

这下我彻底丢了脸,又气又恼,但又不能跟一个女孩子动手,只能憋着一肚子火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灰溜溜地走了。

回家路上,我的心情比地上的尘土还要灰暗。

十五岁的少年自尊心,哪里受得了这种打击?

我暗自发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那几天,我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躺在炎热的夏夜里,电风扇"呼呼"地转着,却吹不散我心中的郁闷。

我翻来覆去地想着报复的方法,甚至想过往她书包里放青蛙或者在她凳子上撒图钉。

但每次想到这些,又觉得太过卑鄙,爸爸常说:"男子汉做事,要光明磊落。"

直到一周后的星期天,我在街上看到王艳独自一人从百货商店出来。

她手里提着一个纸袋,看样子是刚买完东西,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悄悄跟在她后面,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教训她一顿——当然不是动手打她,而是用言语把她数落一通。

她拐进了一条小巷,这条巷子我熟悉,是通往老城区的捷径,平日里人不多。

我紧跟其后,等她走到巷子深处,突然喊了一声:"站住!"

王艳转过身来,看到是我,没有丝毫慌张,反而扬起下巴问:"又来找麻烦?"

阳光从巷口斜射进来,照在她的脸上,我这才发现她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鼻梁高挺,倒是个挺漂亮的姑娘。

"你把我表妹的杂志赔了,再道个歉,这事就算完了。"我强硬地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

"我为什么要怕你?"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喊道:"救命啊!有坏人!"

这一嗓子把我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她的嘴:"别喊!你疯了吗?"

她的嘴唇柔软温热,我的手心一阵发烫,赶紧松开了手。

就在这时,巷子口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我回头一看,一个穿着制服的民警正朝我们走来。

民警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腰间别着警棍,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

王艳立刻挣脱我的手,跑到民警身边,指着我说:"叔叔,他跟踪我,还想打我!"

民警皱起眉头:"小伙子,跟我去派出所一趟。"

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了。

在那个年代,去一趟派出所可不是小事,要是传出去,不但我没脸见人,连我爸在厂里的脸面也保不住。

"叔叔,我不是要打她,我只是..."我结结巴巴地解释着,话都说不利索了。

民警打断我:"有什么话,到派出所说!"

就这样,我第一次被带去派出所,吓得腿都软了。

好在民警叔叔听了我的解释后,又看我年纪小,只是严肃地批评了我一顿,然后通知了我父亲来接我。

"小朋友,你知道跟踪别人是不对的吧?"民警叔叔语重心长地说。

"知道了,叔叔,我错了。"我低着头,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等我爸来到派出所,我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父亲沉默地把我领回家,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只是那晚他坐在案几旁,放下手中的搪瓷缸,点上一颗烟。

夏夜的热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槐花的香气,屋外知了声声,仿佛在谴责我的胡闹。

"小齐,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骂你吗?"终于,他开口了。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手指绞在一起,心里怕得要命。

"因为你是为了帮表妹出头,初衷不错。"他深吸一口烟,烟雾在灯光下盘旋着升起,"但方法不对。"

"可是爸,她欺负表妹,还当众让我出丑..."我辩解道,声音越来越小。

"男子汉大丈夫,要懂得什么时候该忍,什么时候该进。"父亲的眼睛里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光芒,"明天,咱们去找她爸爸,当面把事情说清楚。"

听到这话,我吓了一跳:"不行啊爸,她爸是副厂长,多大的官啊,咱去了多没面子..."

"官大官小,有什么关系?"父亲掸了掸烟灰,"做错了事,就得承担责任,这个道理,不管当官的还是平头百姓,都一样。"

第二天一早,父亲穿上他最整齐的中山装,那是他结婚时做的,平时舍不得穿,一直挂在衣柜里,只有逢年过节才拿出来。

他用湿毛巾仔细地擦了擦那双已经泛黄的皮鞋,然后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发。

"走吧,儿子。"他拍拍我的肩膀,眼神坚定。

我们坐着公共汽车来到王厂长家。

他家住在厂区的干部楼里,是一栋红砖小楼,门前还有个小花园,种着月季和茉莉,在阳光下开得正艳。

让我意外的是,王艳的父亲王厂长并不像传言中那样趾高气扬,而是一个态度温和的中年人。

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着简朴的蓝色工装。

"齐师傅,快请进。"他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屋,递上一盒"大前门"香烟,"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我偷偷打量着他们家的客厅,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茶几上摆着一台收音机,角落里还有一台黑白电视机,在当时已经算是很阔气的家庭了。

他耐心听完我父亲的叙述,然后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王艳:"是这么回事吗?"

王艳低着头,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眼角还瞄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既有不服气,又有几分心虚。

"赔杂志,道歉。"王厂长简短地说,语气不容质疑。

王艳红着脸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崭新的《十月》,递给我:"对不起,我不该撕你表妹的杂志。"

她的声音很小,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有些愕然,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解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伙子,你表妹的杂志被撕了,确实应该讨个说法。"王厂长温和地对我说,"但是,私下跟踪别人,这方法不对,知道吗?"

"知道了,叔叔,我错了。"我老老实实地道歉。

告别时,王厂长送我们到门口,对我父亲说:"齐师傅,你儿子有血性,是好事。不过年轻人还是要懂分寸。"

"王厂长说得对,"父亲点点头,"孩子还小,我会多教导他的。"

回家路上,我一直在想王艳的事,总觉得这事没完,她肯定会记恨我。

"爸,你说王艳会不会报复我啊?"我小声问。

"你怕什么?做人问心无愧就行。"父亲拍拍我的肩膀,"再说了,你看她爸爸那样子,肯定会好好教育她的。"

这件事后,我本以为和王艳的恩怨就此了结,谁知第二天放学,她竟然出现在我学校门口。

那天天气闷热,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我正背着书包往家走,忽然看见路边的电线杆旁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喂,"她叫住我,"我来找你有事。"

我警惕地看着她:"又想耍什么花招?"

她翻了个白眼:"自作多情!我是来请你帮忙的。"

"帮什么忙?"我狐疑地问。

"我想请你帮我介绍一下你们班主任,"她咬了咬嘴唇,脸上流露出少有的忐忑,"听说你们班主任是全县最好的数学老师,我数学太差了,想请他帮我补习。"

原来她是想请我介绍给我班主任吴老师,希望能补习数学。

吴老师确实是县里有名的数学老师,每年他带的班级,考上重点高中的学生都很多。

我心里暗自好笑,这个平时高傲的女孩,也有求人的时候。

但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我又不忍心拒绝。

"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故意板着脸说。

"什么条件?"她眯起眼睛,警惕地看着我。

"以后不许欺负我表妹。"

她愣了一下,然后撇撇嘴:"行,我答应你。"

就这样,每周六上午,王艳都会到我们家来找我班主任补习数学。

开始的时候,我们两个还是有些别扭,见面就像两只刺猬,浑身是刺。

但慢慢地,我发现她其实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讨人厌。

她性格直爽,学习认真,而且很有主见。

有时候补习完,我会陪她走一段路,聊聊学校里的事。

初秋的阳光温柔地洒在街道上,我们沿着街边的梧桐树一路走一路聊,时光流淌得格外慢。

一天,在我们经过一家小卖部时,她突然停下脚步,盯着橱窗里的冰棍。

"想吃冰棍吗?"我问。

她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我掏出兜里仅有的两毛钱,买了两根冰棍。

"谢谢。"她接过冰棍,笑了笑,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真心的笑容。

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我们一边吃着冰棍,一边看着远处的晚霞。

我鼓起勇气问她:"你为什么欺负我表妹?"

她沉默了一会儿,冰棍在手中慢慢融化,滴落在地上。

"因为...因为我嫉妒她。"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她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但成绩好,老师喜欢,同学们也喜欢她。"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不解地问。

"我爸是厂长,但大家都觉得我是靠爸爸才有今天。"她苦笑了一下,"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没有真心的朋友,大家要么巴结我,要么嫉妒我,没人把我当普通人看。"

我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继续说:"那天在学校门口,你是第一个敢站出来质问我的人,我当时又气又...佩服。"

"佩服?你明明踢了我一脚!"我瞪大眼睛。

"那是因为我害怕呀!"她笑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被人那样质问过,一慌张就..."

"那在巷子里呢?为什么要喊救命?"

"因为我不知道你会对我做什么,就像个胆小鬼一样喊了出来,对不起。"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真诚的歉意。

阳光透过路旁的梧桐树叶,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

那一刻,我第一次注意到她眼睛真的很漂亮,像是会说话一样,里面藏着许多故事。

八十年代的青春,总是充满了青涩与懵懂。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王艳的关系从敌对变成了朋友。

那时候的娱乐很少,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电视也只有几个黑白频道。

但我们总能找到乐趣,有时是一起去河边放风筝,有时是去县电影院看露天电影,坐在简陋的木板凳上,仰望着白色的幕布,看着《少林寺》《小花》,星星点缀在头顶的夜空。

她会给我带她爸从外地出差带回来的小零食,印着外文的糖果,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些都是稀罕物。

我则会借给她一些当时很难买到的书籍,《红楼梦》《简·爱》,这些书大多是从我爸单位的图书馆偷偷借出来的。

我们经常一起去县图书馆,有时只是安静地看书,有时会小声讨论各自看的内容。

那时候的图书馆总是坐满了人,大家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但都一样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仿佛那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钥匙。

慢慢地,我发现自己不自觉地会去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她扎头发的方式,她笑起来眼角的细纹,她走路时轻快的步伐。

每次她来我家补习,我都会提前打扫房间,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甚至会去附近的小摊买一些糖果放在茶几上。

我妈看出了端倪,笑着问我:"小齐,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姑娘?"

"没有!"我脸一下子红了,"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母亲笑而不语,但眼神中的了然让我无地自容。

1984年夏天,我高中毕业,准备参加高考。

那段时间,我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复习上,很少见到王艳。

直到高考前一天晚上,她来到我家楼下,让我下来一趟。

夏夜的风带着槐花的香气,远处传来收音机里播放的老歌,街角的煤油灯下,老人们在乘凉,孩子们在追逐嬉戏。

她站在楼下的路灯下,穿着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一个小包。

"给你这个,明天带上,会给你带来好运的。"她递给我一个小布包。

我打开一看,是一个用红线编织的小挂件,上面有一个"齐"字。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编织?"我惊讶地问。

"秘密。"她笑了笑,眼睛亮亮的,"明天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大学。"

她的笑容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温柔,让我心跳加速。

那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手里握着那个小挂件,心里满是甜蜜和期待。

高考那天,我把小挂件放在文具盒里,考试时不时摸一摸,仿佛真的能给我带来力量。

最终,我如愿考上了省城的一所大学,虽然不是最好的学校,但已经足以让父母骄傲了。

录取通知书来的那天,全家人都高兴得不得了,父亲破例开了一瓶珍藏多年的汾酒,母亲蒸了一桌子的好菜。

临走前,我约王艳出来,想把这个小挂件还给她。

我们约在县城的人民公园,那里有一个小湖,湖边有几棵垂柳,是县城难得的清静地方。

她穿着一件粉色的裙子,远远地就能看到她站在湖边的身影。

"不用还了,"她摇摇头,"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那...我能不能也送你一件礼物?"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个简单的发卡,是我用了半个月的生活费买的。

她接过发卡,脸上泛起红晕:"谢谢。"

"我去上大学了,你..."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会好好学习,明年也考大学。"她坚定地说,眼神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点点头:"那明年,我们省城见。"

离别那天,她和我的父母一起来送我。

火车站人头攒动,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煤油的味道,广播里不停地播放着列车时刻表。

"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别总熬夜。"母亲一边叮嘱,一边往我的行李中塞满了她做的咸菜和腊肉。

"好好学习,别辜负了咱们家的期望。"父亲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王艳站在一旁,眼睛红红的,但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我明年一定来找你。"她小声说,声音有些颤抖。

火车的汽笛声响起,我拿起行李准备上车。

就在这时,她突然踮起脚尖,在我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迅速退开,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电击了一般,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涌上心头。

大学生活忙碌而充实,我和王艳只能通过书信联系。

每月我都会给她写一封信,讲述大学里的见闻;她也会回信,告诉我她的学习进展和生活点滴。

那时候没有手机,没有微信,一封信往往要等上半个月才能收到回复。

每次收到她的信,我都会迫不及待地拆开,细细品读每一个字,仿佛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她的气息。

就这样,我们的感情在书信往来中逐渐升温。

1985年夏天,王艳如愿考上了大学,虽然不是和我同一所,但也在省城。

她来报到那天,我去火车站接她。

站台上人来人往,我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

当她从人群中走出来,我几乎认不出来了。

曾经那个扎马尾辫、性格倔强的小女孩,已经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学生。

她留起了齐肩的短发,戴着我送她的发卡,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光彩。

"怎么样,认不出来了吧?"她俏皮地问,眼睛里满是笑意。

"认得出,"我笑着说,"你还是那个敢在学校门口踢我一脚的王艳。"

她羞红了脸,轻轻捶了我一下:"你还记着这事呢?"

大学四年,我们的感情不断深入。

虽然学校不同,课业繁重,但每周我们都会约定一个下午,一起去图书馆,或者沿着省城的街道漫步,聊天,分享各自的喜怒哀乐。

有时候我们会去看电影,看《少林寺》《牧马人》《红高粱》,那些经典的老电影,见证了我们青春的美好时光。

也有时候,我们会一起去公园野餐,带上简单的面包和水果,坐在草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构想着未来的生活。

1989年,我们一起毕业。

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份,社会正处于巨大的变革中,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神州大地,各种新思想、新事物涌入人们的生活。

我被分配到省城一家国企工作,而王艳则回到了我们的家乡,在她父亲的工厂里担任会计。

分别的日子并不好过。

我们又回到了书信往来的日子,但这次,每封信里都充满了对未来的规划和对彼此的思念。

工作一年后,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没有王艳的日子,无论多么充实,都感觉缺了点什么。

1991年春节,我回家探亲,决定向王艳求婚。

那天,我带着她去了当年我们第一次"交手"的学校门口,单膝跪地,拿出一枚并不昂贵的戒指。

虽然戒指不贵,但已经花去了我三个月的工资。

"从你踢我那一脚开始,我的心就被你踢走了。"我深情地说,声音有些颤抖,"嫁给我吧,让我们的故事有一个完整的结局。"

冬日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眼中含着泪水,笑着说:"你真是个傻子,谁会在自己被打的地方求婚啊?"

"正因为如此,才有意义啊。"我握着她的手,"从对手到爱人,这不是最美的故事吗?"

她笑着点头答应了,周围路过的学生们都停下来看着我们,有的鼓掌,有的起哄,场面闹哄哄的,但我们两个都沉浸在幸福中,浑然不觉。

婚后,我们在省城安了家。

那时候的生活条件还不是很好,我们住在单位分的一间小房子里,家具简单,但生活充满了希望。

日子虽然平淡,但充满了温馨。

每当我们吵架时,我总会开玩笑说:"小心我找回当年的场子。"

而她则会挑衅地回应:"有本事你来啊,看我还踢不踢得动你。"

然后我们就会笑作一团,吵架的事情也就翻篇了。

后来有了孩子,生活更加忙碌,但也更加充实。

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我们的爱情也在柴米油盐中变得更加深沉和厚重。

岁月荏苒,转眼三十多年过去了。

现在,我们的儿子已经大学毕业,准备追求自己喜欢的姑娘。

在他决定告白前,我把我和他妈妈的故事讲给了他听,希望能给他一些启示和勇气。

"爸,你是说,当年妈妈打了你,你反而爱上了她?"儿子一脸不可思议。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我笑着说,"它可能从一次冲突开始,却在理解和宽容中生根发芽。"

王艳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擀面杖,听到我们的谈话,插嘴道:"你爸当年可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灰头土脸的,活像个落汤鸡。"

"喂,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我假装生气地看着她。

她放下擀面杖,走过来,轻轻靠在我肩上,脸上还是那么美:"在儿子面前,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再说了,如果不是那次'交手',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认识呢。"

是啊,人生路上,谁能预料到下一个转角会遇见谁?

十五岁那年,我本想为表妹出气,没想到却遇见了我此生挚爱。

那个打了我的女孩,最终成了我的妻子,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窗子洒进来,为我们的小家镀上一层金色。

我们相视而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回到了青春路口,那个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最意想不到的相遇,往往带来最美好的缘分。

"所以,儿子,明白了吗?"我笑着问,"有时候爱情的开始,可能并不完美,但重要的是,两个人能一起走过风风雨雨,白头偕老。"

儿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知道,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