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的孩子,没有手机和电脑,但童年生活从不缺乐趣
发布时间:2025-09-04 15:31 浏览量:11
衣柜最上层的旧铁盒里,藏着一枚褪色的玻璃弹珠,珠身上的彩虹纹早已模糊,却总能让我想起九十年代的夏天——蝉鸣裹着热风钻进窗棂,巷口修车铺的收音机在唱《小芳》,我和小伙伴蹲在槐树下,把弹珠滚得“叮当”响,连夕阳落进巷尾的时间,都记得格外清楚。
那时候的夏天好像特别长。天刚蒙蒙亮,巷口卖豆浆的刘叔就推着铁皮车过来,车轱辘压过青石板路“吱呀”响,铁皮桶里的豆浆冒着白汽,隔着两条街都能闻到豆香。我攥着妈妈给的五毛钱,踮着脚把钱递过去,刘叔就用粗瓷碗舀满满一碗,还会多浇一勺白糖:“丫头,慢点儿喝,别烫着。”我捧着碗蹲在车旁,豆浆的热气熏得眼镜片发白,却舍不得放下——那是我童年里最甜的清晨。
白天的时光,总在槐树下消磨。我们巷子里有棵老槐树,树干粗得要两个小孩手拉手才能抱住,夏天枝繁叶茂,能罩住大半个院子。我和明明、乐乐总在树下玩“跳房子”,用粉笔画的格子歪歪扭扭,却丝毫不影响兴致。明明跳得最准,单脚蹦着能把石子踢进最后一格;乐乐总耍赖,脚出界了还嘴硬“不算不算”;我呢,总在关键时刻把石子踢飞,引得他俩笑我“笨蛋”,可下一秒又拉着我的手,让我再试一次。玩累了就坐在槐树下,捡几片槐树叶叠成小船,再把弹珠放进船里,看树叶顺着墙角的水流漂,直到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那时候的玩具,大多是“自己做的”。爸爸用木板给我钉过一个陀螺,刷上红油漆,转起来能听见“嗡嗡”声;妈妈把旧布剪成小块,缝成沙包,里面装的是晒干的麦粒,扔起来沉甸甸的;明明的爷爷会用竹篾编蝈蝈笼,翠绿的竹丝绕成小房子,放进一只蝈蝈,夜里就能听见“唧唧”的叫声。有次我看中了商店里卖的塑料娃娃,哭着闹着要妈妈买,妈妈没答应,却用毛线给我织了个小玩偶,虽然眼睛是用黑纽扣缝的,衣服是用碎布拼的,可我抱着它睡了好多年——现在想来,那些手工做的玩具,比商店里的塑料娃娃,要暖得多。
九十年代的夜晚,没有手机和电脑,却从不缺乐趣。吃过晚饭,邻居们都搬着小凳子坐在院子里,奶奶们摇着蒲扇聊天,爷爷们凑在一起下象棋,“将军”的喊声能传到巷口。我和小伙伴们则拿着手电筒,在墙角找蛐蛐,手电筒的光在黑暗里晃来晃去,蛐蛐的叫声此起彼伏,偶尔还能撞见几只萤火虫,翅膀上的绿光像小星星,我们追着跑,直到奶奶喊“该睡觉了”才罢休。有时候停电,妈妈就点上蜡烛,我坐在蜡烛旁看小人书,《西游记》《葫芦娃》翻了一遍又一遍,蜡烛油滴在书页上,留下小小的印记,现在翻开那些旧书,还能闻到淡淡的蜡油香。
最难忘的是过年。刚进腊月,妈妈就开始忙,炸丸子、蒸馒头、缝新衣服,家里到处都是香味。我最期待的是贴春联,爸爸踩着梯子贴,我在下面递胶带,还会偷偷把福字贴倒,妈妈笑着说“福倒了,福到了”。除夕夜,全家人围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赵本山的小品一演,满屋子都是笑声。十二点一到,外面的鞭炮声就响起来,爸爸会带我去院子里放烟花,烟花在夜空里炸开,五颜六色的光映在我脸上,我捂着耳朵笑,爸爸则把我抱起来,让我看得更高。大年初一早上,我穿着新衣服去拜年,口袋里装满了糖果,回来的时候,衣服口袋都被撑得鼓鼓的——那时候的快乐,好像就这么简单,几颗糖果,一场烟花,就能记好久。
后来上了初中,我家搬离了老巷子,老槐树被砍了,卖豆浆的刘叔也不知去了哪里,我和明明、乐乐也渐渐断了联系。有次放假回去,老巷子变了样,青石板路换成了水泥路,原来的平房变成了高楼,只有巷口的修车铺还在,收音机里唱的却不再是《小芳》,而是陌生的流行歌。我站在曾经的槐树下,想起小时候在这儿跳房子、捡槐树叶的日子,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原来有些时光,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就是我的童年,简单,有趣,纯真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