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举判决书冷笑瞬间,我拨通电话:她爸最怕的律师已到楼下
发布时间:2025-09-04 10:43 浏览量:9
七月的日头把法院台阶烤得发烫,我缩在墙根阴影里抽烟。裤袋里的判决书硬邦邦硌着大腿,像块烧红的铁。
红底高跟鞋的“哒哒”声从楼梯口传来。苏晓曼踩着细高跟下楼,香奈儿手包在腕间转得跟风火轮似的,金镯子撞出细碎的响,连发梢都翘着得意。
“林远,你该谢我。”她站定在我面前,酒红色口红衬得嘴角上挑,“要不是我求我爸找关系,这奶茶店早被银行收走抵你那破贷款了。现在判给我,好歹留个念想。”
我掐灭烟头,抬头看她。眼角那颗浅褐色泪痣晃得我心口发疼——和二十岁在夜市摊点的那颗,位置分毫不差。那时候她眼睛亮得像星子,现在亮的只剩这颗痣,像滴没擦干的泪。
“中午订了旋转餐厅。”她弯腰晃了晃判决书,纸页哗啦响,“庆祝你彻底解脱。”
我盯着她指甲上的碎钻,喉头发紧。三个月前在社区调解室,她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眼睛肿得像泡了水的桃子,抓着我胳膊说:“林远,我爸要断我卡,我实在撑不下去了。奶茶店你要吗?我只要十万,算退股钱。”
那会儿我正蹲在仓库数着过期原料发愁,供应商的催款短信炸了屏。她突然塞来份转让协议,说签了就能拿到她凑的十万。我信了,毕竟七年夫妻,她连我左后槽牙有颗蛀牙都记得。
直到上周开庭,对方律师甩出份补充协议,白纸黑字写着“永久转让51%股权”。我盯着那签名——和我笔迹像得能以假乱真,后颈的汗顺着衬衫往下淌,把领口都洇湿了。
“走啊。”苏晓曼拽我胳膊,香奈儿五号混着热风往鼻子里钻,“你以前总说,等奶茶店赚了钱,要请我吃旋转餐厅的牛排。”
电梯里她一直在笑,水晶甲戳着我胸口:“你请的律师?我爸说他就是个刚执业的愣头青——”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旋转餐厅靠窗摆着香槟,她闺蜜小芸举着手机录像:“晓曼你可真行,把林远吃得死死的!”
我坐下,看她倒酒时金镯子晃得发亮。那是去年她生日,我咬着牙用贷款凑的钱买的。她当时捧着镯子哭,说:“林远,等奶茶店开分店了,我把这镯子融了打对戒指,刻上咱俩名字。”
“来。”她举着酒杯碰我,“敬——”
“苏小姐。”
一道男声从身后插进来。我转头,深灰西装的男人站在桌边,公文包夹在腋下,眼镜片反着冷光。苏晓曼的酒杯“当啷”掉在桌上,香槟溅在真丝裙上,晕开片浑浊的黄。
“陈...陈律师?”小芸缩着脖子,手机差点掉地上。
陈立明。我盯着这张脸——第一次见是在法院门口,我蹲在台阶上抽了半包烟,他递来瓶矿泉水:“林先生,我知道苏建国最怕什么。”第二次在他办公室,他调出调解室监控:“您签协议那天,苏小姐的包落了半小时,足够伪造签名。”第三次是昨晚,“明天中午十二点,旋转餐厅。”
“上午的判决作废了。”陈立明把公文包放在桌上,“苏小姐。”
苏晓曼的脸白得像桌布,指甲几乎掐进我手腕里:“林远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请的是张律师吗?”
“我确实说过。”我抽出手,“但张律师上周就转案了——他说接不了苏建国对头的案子。”
陈立明翻开公文包,一沓监控截图摊开。第一张:调解室门口,苏晓曼的包搁在长条椅上,一只手伸过来拿走;第二张:她爸的司机老周走进复印店;第三张:伪造的补充协议被推进打印机。
“苏建国二十年前强拆老城区,我帮被赶出去的住户打过官司。”陈立明推了推眼镜,“他后来见我就绕道,怎么会想到,您前夫找了我?”
苏晓曼“噌”地站起来,椅子刮地的声响刺得人耳膜疼。她抓起手包要走,陈立明又开口:“还有鉴定报告。”他抽出张纸,“伪造的签名,用的是林先生三年前租房合同的复印件——那合同我早调出来对比了。”
小芸偷偷删了录像,溜得比谁都快。苏晓曼站在落地窗前,阳光把影子拉得老长,像片被晒蔫的叶子。
“为什么?”她转身,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你明明知道我爸...他那个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起离婚那天。她爸把离婚协议拍在奶茶店桌上,玻璃震得晃,她坐在吧台后,头低得能看见发旋,轻声说:“爸说得对。”后来才知道,她爸早给她找了个有三套房的女婿,可那天她翻出我藏在抽屉里的孕检单,红着眼睛说:“林远,我怀孕了。”
“那天在调解室。”我摸出撕碎的判决书,“你说你爸要断你卡,可手机屏保还是奶茶店的合照;你说只要十万,可协议写着永久转让——你当我真傻吗?”
她突然笑了,眼泪顺着笑纹往下淌:“我以为...我以为你还像以前那样,我一掉眼泪你就什么都依。”
陈立明收拾好公文包,冲我点头走了。转盘还在慢慢转,冷掉的牛排散着腥气,餐厅里只剩我们俩。
“你知道我为什么非得要这店吗?”她坐下来擦脸,“我爸说要改成烟酒行,可那是我们第一次创业的地方。你贴的草莓贴纸,收银台底下刻的‘晓曼加油’,我都舍不得。”
我想起去年冬天,她发着39度的烧来擦玻璃,哈气在玻璃上结成白雾:“等天暖了,门口摆两张小桌子,卖冰奶茶。”现在门口的桌子早被收走,草莓贴纸被她爸的人撕得只剩半颗。
“店还是你的。”我把碎纸片扔进垃圾桶,“但以后,我们各过各的。”
她没说话,盯着窗外。楼下黑色奔驰里,老周正仰头往楼上看。
我起身要走,她突然说:“林远,那天在调解室,我包里真有孕检单。”
脚步顿住。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脸上,那颗新点的泪痣泛着浅褐,像滴没擦干的眼泪。
出了餐厅,手机震了震。陈立明发来消息:“苏建国刚骂了我半小时,说下次法院见。”
我笑了笑,把手机揣回兜里。江风裹着甜丝丝的味道吹过来——是哪家奶茶店在煮珍珠,咕嘟咕嘟的,像极了我们刚创业时,她蹲在灶台前搅珍珠的模样。
人总以为把对方困在过去里,就能留住点什么。可等真的撕破脸才明白,有些东西,早就在拉扯中碎成渣了。
要是当初我没签那份协议,或者她没听她爸的话,现在会不会不一样?